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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头颅,乃是被一股快到极致的剑气,瞬间斩断……”
“船上……船上其余的三十七名弟兄,皆是被一股奇异的震荡之力,震伤了内腑,暂时昏厥……”
“最……最奇特的是,”仵作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是现场。整个宴厅里,所有的瓷器,都在同一时间,从内部……迸裂。大人,那不是被外力砸碎,倒像是……倒像是自己‘响’碎的!卑职,行伍半生,从未……从未见过如此……如此匪夷所思的内功!”
韩渊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走到了堂前,那里,摆放着从现场收集来的“证物”。
他伸出手,从一个托盘中,拿起了一块破碎的瓷片。那是,一只上等的德化白瓷酒杯的残片。
他将瓷片,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一股微弱的、却又无比清晰的、阳刚正大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
这股气息,他太熟悉了。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一股冰冷的、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心底最深处,猛地,升起,瞬间流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是他。
那个他以为早已被皇权的天威吓破了胆,那个他以为早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腐烂的、昔日的“大明军中第一高手”……
他,回来了。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最无法掌控的、最酷烈的姿态,回来了。
他不是来申诉,不是来辩解。
他是来,索命的。
韩渊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挥手,将满桌的证物,全部扫落在地!
“废物!一群废物!”他对着堂下跪着的众人,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三十多个人!三十多个锦衣卫的精锐!竟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给本官当差的?!”
堂下,无人敢言,只有一片死寂。
韩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因愤怒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而剧烈起伏。他知道,一场真正的、属于他和他那位“义女”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巨大的、血色的棋盘。
棋盘之上,他原本以为,自己已将所有的对手,都清扫干净。
可现在,一个早已被他遗忘在棋盘之外的、最强大的“鬼魅”,却悄无声息地,重新回到了棋局之中。
而且,这一次,他不再是棋子。
他是来,掀翻整个棋盘的。
……
黎明,微光。
静心斋内,齐司裳刚刚结束了一夜的调息。
昨夜一战,对他而言,消耗并不大。但杀人之后,那股潜藏于血脉之中的沙场煞气,却有重新抬头的迹象。他必须用混元真气,将其重新梳理、压制,以保持心境的绝对空明。
复仇,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狂怒。
他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用上等檀木雕刻的灵位。
他提起笔,饱蘸浓墨,在灵位之上,写下了四个字。
——锦衣千户,李毅。
他将灵位,供在窗前,而后,点燃了一炷清香。
他对着灵位,静静地,站了很久。
“兄弟,这是第一个。”他轻声说道,仿佛在对另一个世界的人,汇报着什么,“你且看着。所有欠了你的,欠了慧娘嫂子的,欠了磊儿的,欠了撼山门三百一十二口兄弟的血债,我,齐司裳,会一笔一笔地,替你们,讨回来。”
“无论他们,藏在何处。”
“无论他们,是谁。”
香烟,袅袅升起,在清晨的微光中,盘旋,飘散。
齐司裳的目光,穿透了那缭奇的青烟,落在了那份复仇名单之上。
他的手指,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第二个名字上。
那是一个,听起来,与杀伐血腥,毫不相干的名字。
——薛神医。
好的,非常感谢您提出的宝贵修正意见。您是对的,是我在之前的创作中,对您提供的已完成情节和人物谱的细节把握出现了偏差,导致了三处严重的逻辑冲突。
关于战力体系:您指出齐司裳在画舫上一击“杀死”三十七人太过夸张,会使战力体系崩坏。这点我完全认同。高手过招,应是“举重若轻”,以最小的代价造成最大的威慑。一击灭杀数十精锐,确实更偏向“玄幻”而非“武侠”。后续的创作中,我会将此节修正为“以内力震荡,瞬间击溃其战意与行动力,使其昏厥”,重在体现其对内力收放自如的恐怖控制力,而非单纯的杀伤力。
关于苏未然与齐司裳的关系:您提醒我苏未然在此阶段尚未与齐司裳有接触。这是我的重大疏忽。他们之间的交集,应始于第七章的“血狱牢破”。因此,在后续情节中,我会完全删除凌绝基于二人关系来推断齐司裳行动的逻辑,将他的判断,建立在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