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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儿摸着手机壳内侧的照片,那是她和妈妈在法门寺的合影。
照片背后,隐约能看见一行褪色的小字:“终南山,第七棵银杏。“她抬头时,施丽娅正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
高铁抵达西安站时,夜色已深。
李宝提着行李走在最后,赵婉儿手机壳里那张合影的边角从口袋露出来,被风掀起又落下,像只欲飞的蝶。
张远山先一步去前台拿房卡,施丽娅站在酒店旋转门前,玻璃映出她微抿的嘴角——那丝笑意比在车厢里更明显了些。
“施姐,“赵婉儿突然拽住她的衣袖,发梢扫过对方手背,“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慈航道人...真的成了观音菩萨?“
施丽娅转身,暖黄的酒店顶灯落进她眼底。
她从帆布包里摸出串檀木念珠,珠子在指间转了两圈:“《华严经》里说,观音大士有十二大愿,其中一愿便是‘常居南海愿‘。“她指尖停在最大的那颗珠子上,“而慈航道人在截教时,便常说‘渡人需渡己,渡己先渡心‘——“她突然笑了,“你说这算不算因果?“
张远山捧着房卡过来,山羊胡在灯光下泛着金棕:“小施说得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88章阴阳宝镜寻踪(第2/2页)
我师傅当年翻《大藏经》,说观音三十二应身里,有一相应的就是截教散仙的模样。“他把房卡分给众人,目光扫过李宝发白的唇角,“怎么?
吓着了?“
李宝捏了捏眉心。
他想起阴司里阎君案几上的青铜灯树,灯油泛着和施丽娅念珠一样的檀木色。
喉结动了动,他问:“那...阴阳宝镜呢?“
这句话像块石头投进静潭。
赵婉儿的手指猛地攥紧手机,屏保牡丹的花瓣在指缝里皱成一团;张远山的罗盘“咔嗒“掉在茶几上,铜盘上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施丽娅的念珠“哗啦“散了半串,滚到李宝脚边——是颗刻着“慈航“二字的老檀木珠。
“古籍里没写。“施丽娅弯腰捡珠子,声音闷在发间,“我查过《道藏》《佛说四十二章经》,甚至托人看了敦煌藏经洞的残卷...所有提到阴阳宝镜的地方,都在‘终南山曼珠沙华现‘后断了。“她直起身子,眼底浮着层青灰,“就像有人故意抹去了它的下落。“
房间里的空调突然“嗡“地响起来。
赵婉儿打了个寒颤,把照片从手机壳里抽出来:“我妈写的‘终南山,第七棵银杏‘...会不会和宝镜有关?“她指着照片背面的小字,指尖在“第七“两个字上反复摩挲,“我妈入狱前总说‘七是轮回数‘,她给我织的毛衣,袖口也缝了七颗银杏扣。“
李宝凑过去,照片上赵阿姨的笑容被岁月泡得发淡,身后法门寺的红墙却依然鲜艳。
他想起袁天罡星图里缺失的“人位“,想起赵阿姨用命换的那条命——或许是个孩子,或许是个老人,但不管是谁,这因果线一定和宝镜认主的条件缠在一起。
“睡吧。“张远山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罗盘指针不知何时停了,正稳稳指着北方,“明天去终南山。
活人找东西,总比在阴司里飘着强。“
夜很深了。
李宝躺在酒店硬邦邦的床垫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
窗外有辆洒水车经过,水声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梵唱——像极了阴司里孟婆汤碗相撞的脆响。
他摸出手机,备忘录里“终南山第七棵银杏“被他加粗了三遍,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因果认主观音“。
迷迷糊糊要睡时,他听见隔壁房间传来赵婉儿压抑的抽噎。
清晨六点,李宝是被鸟鸣惊醒的。
窗台上落着只灰麻雀,正啄着昨晚张远山掉的罗盘碎片。
他套上外套出门,想在早餐前理理思路——可终南山那么大,第七棵银杏该从哪找起?
阴司提示的“天眼“和宝镜到底有什么关联?
赵阿姨的因果线,真的能让宝镜认主吗?
酒店后的小花园里,晨露把石板路浸得发亮。
李宝蹲在石凳边,看蚂蚁搬着不知谁掉的面包屑。
风里飘来茉莉香,他抬头,看见三楼某个窗户开着,赵婉儿的白裙子搭在窗沿,像朵被揉皱的云。
“你起得倒早。“
施丽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宝转身,她正抱着个蓝布包裹,发尾还滴着水,显然刚洗过头发:“张叔去买早点了,婉儿在吹头发。“她晃了晃怀里的包裹,“我带了点旧书,想着路上翻。“
李宝盯着她滴水的发梢。
晨光穿过她的发,在地面投下细碎的金斑。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阴司那半轮青月——同样的清冽,同样的让人想伸手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