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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吉兆。
景德镇新贡的“祭红“釉酒壶里,十五年陈的绍兴女儿红飘着琥珀色的醇香。
九十桌流水席摆开燕窝煨鸡丝、猩唇驼峰等十二道主菜依序呈献。
朱家的酒菜和餐具,十分体面!
此时,朱寅落落大方的向满座宾客长揖及地,侃侃说道:
“今日晚生花烛之喜,还请诸君把盏言欢,喝酒看戏,不醉不归。”
他手持酒杯,“晚生本愚鲁之人,幼年读《诗》,至‘窈窕淑女,向时心中懵懂。及长,唯知苦读西窗,锥股寒暑,一心科举,无暇少年慕艾。”
“后来,晚生中举及第,意气风发,只知以心许国,报效君恩,暂无家室之念,论关雎之心。不知洛神之美,焉有子建之情。”
众人见举着酒杯的朱寅玉树临风,风神秀彻,言语清艳,年仅十五便有高士之风,不禁为之倾倒。
江左朱郎,真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啊。
唉,此情此景,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这婚宴不虚此行。
朱寅继续说道:“然君子无国,何以家为。君子无家,何以五伦?国朝治天下,当为忠孝之先。是以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今日娶妻立室,发之端也...”
“值此良辰,谨以酒三爵,敬天地、祖宗、贵宾。敢不诚乎...”
说罢将三爵酒依次洒向天地、祖宗牌位,最后那杯却泼在青砖地上,暗合古礼中的“酹地誓心”。
接着,朱寅又满上酒,一饮而尽,敬各位贵宾。
主桌一位白髯老者颤巍巍的持?站起,赫然是年过六旬的定国公徐文壁。
徐文壁是国公,年纪也大,在内阁大臣没有到场的情况下,他就是贵宾之首了。他完全有资格代表贵宾发言。
他虽然地位尊崇,却没有实权,平时也悠闲的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别人家吃喜酒,图个热闹喜庆。
定国公苍然说道:“宫保当记《桃天》之训,宜其室家。《大学》曰君子修身齐家,而后治国啊。贤伉俪夫唱妇随,家室和美,便是国家之福,也是圣天子的期望。”
“如今海清河晏,太平无事,皇上圣明天子,洪福齐天,当应着人才济济,名臣辈出的吉兆。宫保乃千年罕见之神童,国家之祥瑞也。这杯酒,老夫敬宫保...”
别看他是国公,可是面对朱寅这个连中三元的少年文臣,他的姿态真不敢抬高。
如今的大明朝,勋贵、武将皆不足贵,贵重者文臣也。
朱寅持杯敬谢定国公,又依次给英国公、驸马、石星等敬酒。
石星虽然不喜朱寅这个副手,可他表面上也不想得罪朱寅,还是来了。
朱寅又给戚继光等武将敬酒。戚继光虽然是义父,但公开场合上两人关系表现的很一般。
“大将军请!今日还请多喝几杯。”朱寅很客气的说道。
戚继光也露出客气的笑容,举杯道:“恭喜宫保,请!”
敬完了一些大佬,朱寅已经有了一点醉意,也坐下来喝酒看戏。
因为有歌舞、戏剧、杂技表演,众人的酒喝的很慢,一直从中午到黄昏。
戏台上的剧目换了好几出,《西厢记?佳期》都演完了。
不想看戏的就看舞,或者打马吊,玩儿投壶,捶丸...猜谜语。
朱家准备的十分充分,宾客们玩的十分尽兴。
一直临近黄昏,宾客们才开始告辞。朱寅给每人的回礼是宁采薇商社的翡翠首饰。
发酵了几年,翡翠的口碑终于爆了,开始为宁采薇带来越来越多的进账。
这一次通过婚宴回礼的机会,是要将翡翠完全打入高端市场。
朱寅亲自送众人出门。等到客人们都走了,已经华灯初上。
宁采薇早就被送回含章台大的卧房了。
靳云娘正带人行洞府礼,就是在新房铺设荷叶、菖蒲等物,等新娘踩着进来。
屋内十二对婴戏图宫灯映着百子千孙帐,拔步床前的鎏金香炉,吐着龙涎香雾。
宁采薇回到熟悉的屋子,一把就扯下头上的大红盖头,喊道:
“云娘,快送点热乎乎的吃食来,我可是又饿又累!”
“天爷!这一番繁文缛节,亏我平时习武,不然腿都软了。”
“嘤!”云娘笑道,“哪用夫人吩咐,俺早就准备好了。”
如今一拜堂,她对宁采薇的称呼就变成了夫人。夫人可不是乱叫的,按律只有一二品官的正妻,才能叫夫人。
虽然如今称呼没有律法那么严格,可也只有中高级官员之妻才好意思称夫人。
宁采薇听到夫人这声称呼,心里也很踏实。
这意味着她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真正拥有了一个上的了台面的身份,名正言顺的成为朱家的女主人。
靳云娘拍拍手,侍女们就鱼贯而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