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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钥匙打开抽屉,取出盖好典籍官印的空白文书,写了朱寅的档案。
最后,他又在朱寅的文票上盖了条记,再还给朱寅。
“小公子,这就妥了。你再去崇志堂,找齐学录。齐学录自然会安排你。
朱寅道了谢,就跟着林茂去崇志堂。
路上经过一个宏伟的藏书阁,周围以水池环绕。林蔚指着藏书楼道:
“那就是南雍的御书楼,藏书极丰。《永乐大典》当年就是在那里编写的。雅虎小师弟,你要是借阅藏书,就可去那里。”
朱寅懂了,知道是国子监的图书馆。这么大的图书馆,可知国子监的底蕴了。
经过藏书楼,又穿过两道门,就看见了一大片灰墙黑柱的高大建筑。
最中间最高大的就是伦堂。
彝伦堂是国子监的正堂,很是宽敞雄伟,但平时不开放,乃是皇帝亲临国子监之时的御讲课堂,属于天子讲堂。
届时,皇帝亲自在伦堂讲课,堂下听讲的都是精英学子、未来的国家栋梁,那是何等盛况?
可惜,明朝的伦堂就是摆设。从国朝到明末,极少有皇帝来伦堂讲课。
因为他们自己的学识水平,可能还比不上一个秀才,来太学讲什么?讲怎么享乐吗?还是讲斗蟋蟀、修仙、捞钱、木匠活?
彝伦堂作为天子讲堂,已经尘封很久了。大明迁都之后,这南雍伦堂已经一百多年没有皇帝来讲课。
围绕伦堂的,就是六座学堂,按照堂号分别是率正堂、修道堂、诚心堂、正义堂、崇志堂、广业堂。
这六大学堂,都是独自成栋,犹如后世一座座独立的教学楼。
堂号都出自儒家经典,每座学堂有十五间课堂,共有九十间课堂。
永乐朝极盛时期,南雍有学生八千多人,每间课堂都是座无虚席。
朱寅在一座座宏伟典雅的学堂间徜徉,左顾右看,发现大多数课堂都是空的,而且封门闭户。
只有三成的课堂在上课。
有人上课的课堂中,有的传来朗朗诵书声,有的传来教师的授课声。
之乎者也的声音,不绝于耳,带着一股知识的喧嚣,似乎迸溅出智慧真理的火花了。
好熟悉的感觉啊。
朱寅好奇的踮起脚看看,发现课堂还都没有坐满。有的课堂有五六十人,有的更是只有二三十人。
朱寅不禁暗自叹息。
果然,国子监没落的厉害啊。
明初数十年,国子监才是官员的主要来源,而不是科举。
国子监是培养顶级人才,科举制是选拔顶级人才。
本来,两者完全可以完美融合。
可是明朝汲取宋朝太学生“干政议政”的“教训”,为了抑制学阀势力,加强朝廷统治,做了两件事。
一是打压,取缔各地书院,用官学制度完全替代唐宋的书院制度。
二是削弱国子监对科举的影响力,搞出泾渭分明的双轨制。
举人,进士这种高级人才,大多不是国子监的学生。
而国子监的学生,很多连秀才功名都没有。
有国子监学历的官员,数量越来越少。
随着科举制度的强化,国子监的重要性每况愈下,逐渐没落。
更要命的事,国子监的学籍、学历可以通过花钱纳捐获取。
而且,还能通过官员、贵族子弟的恩荫获取。
导致堂堂顶级学府,生源良莠不齐,含金量今非昔比。
弘治之后,南北国子监皆大衰,早不复当年盛况。
学生数量不但萎缩到三千人,而且制度管理也松弛了。
不变的只有国子监的级别和机构编制。
朱寅来到了崇志堂,终于找到了从九品的齐学录。
齐学录看到朱寅的名字,顿时感到有点熟悉。
他取出一本簿子,翻阅了一会儿,严肃的脸上立刻挤出一丝笑容。
“朱寅,年方十岁,就因功入南雍...”
早就有人打过招呼了,他已经记录在案,哪里还不知道朱寅是谁?
朱寅是一个关系户,很有靠山的关系户!
这个小朱寅,是要参加明年的乡试的。
呵呵,这不是么?
罢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齐学录神色玩味,一边登记朱寅的名字,一边皮里阳秋的说道:
“老夫执教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十岁的监生啊。皇明两百多年天下,之前也没有十岁的监生。”
“你才十岁,要用不到一年的工夫,从崇志堂升到率正堂,拿到八个积分,可真是够紧迫的。”
说到这里,目光十分好奇。
朱寅闻言微微一笑,“劳烦先生了,学生必然一心苦读。明年乡试,学生也要全力以赴。”
意思是,明年乡试的参考名额,他要定了!
齐学录听到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