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薅着高子荏的头发将人重重砸在石壁上,高子荏被这下重击弄得头晕,缓过神来再次抬头,那束目光静如水,却把昭戎看的打了寒颤,“只可惜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东西,早晚也是要还债的。”
“在此之前”,高子荏晃了晃身子,骨节发出陈旧又勉强多脆响,“这趟我没想活着走,昭戎,我俩都不得好死,谁都别谦让。”
第115章
宋风宁坐在床角手中握着鬼刃,棉布细细的擦拭着,刀身被擦的雪亮,深深浅浅的杂乱痕迹彰显其主人往昔战场之上厮杀的荣光,刀刃翻转,他的面容被尽然映在上面,剑眉平展,表情看不出什么波动,只是从刀柄到刀尖,再度细细地摸上一遍。
“大帅……”
魏淳等他开口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从容站在一旁冲他轻轻摆手示意他不要吱声,可营中将领都是急脾气,眼瞅着日上三竿,终究是耐不住催促,“三日已过,昭戎没把侯夫人送回来,还请您定夺。”
“没送回来,那去接就是了”,宋风宁缓声道,好似没听出话音中的急切,眼皮子还是盯在鬼刃的刀锋上,似乎在沉思什么,“传令下去,鸣鼓点兵,今日攻城阵前行动由我指挥,违令者当下立斩。”
“是”,魏淳拱手转身,不敢拖延的下去通传,生怕误了时辰。
“你过来,帮我换个药”,宋风宁抬手,让从容帮他解开衣带,刀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伤口结痂还狰狞的可怕,也多亏从容这些时日小心照料,一开始换药的时候手还发抖,被嫌弃了几次之后,如今倒是稳当许多,“我发现你现在也不怎么怕我了。”
腰上解纱布的手一顿,宋风宁轻笑,“没在骂你,继续。”
“你说除了最初给你改名的时候之外,我什么时候还凶过你?是揍过几回,但你不该揍么?哪来那么大气性?打还打不得?”
从容听出这话里话外的调侃,耳朵红的发烫,只想抓紧把药换完,手却有些颤抖的不听使唤,心中颇为斗气似得咬了咬嘴唇,这受气包一样的动作被宋风宁瞧在眼里,两根指头夹了他的嘴巴,警告道:“有话就说,不许咬嘴唇,不然打的你咬都咬不住。”
“家主教训从容自然是不敢不听的”,从容将解下的纱布收好,取了药和新的纱布过来,宋风宁配合的后仰在床榻上,让从容跨骑在他的双腿上,小手挖了青绿色的草药膏,仔细的涂抹在伤口周遭,愈合中的伤口发痒,从容手轻,弄得宋风宁更是痒的难受,忍不住扭动身子,差点把从容给掀下去,“家主别动,药要涂坏了。”
“嗯,涂坏了就是你学艺不精,还是要打手板。”
从容正腹诽着这人怎么总是变着法子想敲打自己,宋风宁却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刮了一下鼻头,如此亲昵的动作让从容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现下的姿态,脸红了个透彻,下去也不是继续也不敢,倒是宋风宁似乎有了兴致,捏了捏他的脸蛋,“胆子怎么这么小,爬都爬上来了。别怕,不会对你怎样的,今日要去接你主人,不是时候。而且,本侯没有强迫别人的爱好。”
“家主……”从容将纱布打了个结,正要再说什么,营帐被人掀开,魏淳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看见这画面之后捂着眼睛转身又跑了出去,从容骨碌着从宋风宁身上蹿到地上,“家主,被……被看见了……”
“无事”,宋风宁将衣衫整好,又叫从容帮自己戴甲,原本的盔甲经过修补还有些坑洼不平,宋风宁抖抖肩膀,又活动活动手腕,半转身子吩咐从容,“今日我派一队人护着你和陈麟在远处,攻进去之后再来与我们会合,别乱跑,战场上是真的会死人的。”
“是,从容明白,也请家主平安。”
宋风宁的手压在从容的脑袋顶上揉了几下,随即抄起刀刃入鞘,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主帐,动作之果决,速度之快,全然不像个大病初愈之人。
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发之时,从容骑着他的小马在营门口送行,看着宋风宁的背影在队伍最前的位置越行越远,逐渐消匿于群山的背景之中时,被陈麟拍了一下后脊才回了神,跟着另一队人马沿着大部队行进的路线不紧不慢的跟上。
“大帅,距城墙还有五里地,城墙上似有火油,有弓箭手。”
派出去的前哨快马回禀,宋风宁皱了皱眉,“准备的还挺充足,倒是本侯让他久等了。”
“大帅,如此一来,我们攻城恐怕有难度,万一……”
“这一仗早晚要打,他们有火油,我们就毫无准备了么?”宋风宁瞥向后方背着弓箭的骑兵正严阵以待,“与其等着昭戎自己点燃,倒不如我们帮他们一把,传我令,骑兵分两组,快马前去,一组掩护一组点了就跑,哪个被弓箭射到了,肯定是教的马术没好好练习,回去等着吃板子。”w?a?n?g?址?f?a?b?u?y?e??????ù?w?ε?n?2?0?②???????o??
不待宋风宁多说,一组骑兵挎着弓箭疾驰而去,快到城墙面前时,火折子引燃了浸过油的箭头,满弓勒马,箭矢嗖嗖地钉在了城墙之上,火苗沿着油脂向下流动的轨迹逆行而上,青灰色的城墙登时被火焰覆盖,还未等昭戎下令放箭,骑兵调转马头便四散逃开,那路径看上去一团乱,却让弓箭手难以瞄准,箭雨之下竟然连匹马都没射中。
“走水了,快抬水来灭火!别慌!”
城墙之上乱作一团,弓箭手被上窜的烟熏了眼睛,宋风宁的军队也不冒进,就停在二里地外隔岸观火,昭戎气的牙根子发痒,被身边抬着水桶的小兵撞了一下,一把夺过那小兵手中的桶狠狠的丢下了城墙,怒吼道:“手脚麻利点!再不长眼把你也丢下去!”
“是是”,小兵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回去打水了,一旁的副将先开始还想劝几句,看到盛怒之下的昭戎,也识相的闭了嘴。
城墙的火浇灭的差不多时,宋风宁与昭戎终于隔着青烟遥遥相望,赤月马带着一小撮队伍信步向着城下走来,城墙之上的弓箭手噤若寒蝉的将箭头瞄准马背上的人,却谁也不敢有动作。
“昭将军安好?本侯的见面礼,喜欢么?”宋风宁仰头对着昭戎的方向,将自己的脖颈大大方方的暴露在箭矢之下,“本侯今日只不过是来接夫人,昭将军倒是排场不小,现在开城门的话,本侯就权当方才是迎亲跨的火盆了。”
“侯爷说笑,不愧是皇家人,迎接夫人的排场如此之大,昭某自愧不如”,昭戎摆摆手向后方致意,“城门今日是不可能开了,除非燕国承认溇国往后不再是燕国属地,往来通商要缴纳税款,我溇国的皇帝要同你们燕国的平起平坐,并且燕国的军队不可再过暮凉山。”
“今日风大,昭将军,本侯没听清楚您方才的言论,若是明智一点,劝您尽早改口,否则,众目睽睽之下,您这谋反的罪名,怕是想翻都翻不过去,就算昭将军不替自己想想,手下那么多弟兄,城中那么多百姓,为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