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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荏受不了这样的小动作,闭着眼下了决心,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哥哥……”
“子荏,你要是觉得勉强可以不叫的,穿好衣服,我们去吹糖人”,宋风宁得逞了一半,其实是不甘心,高子荏越是让着他,他就越想得寸进尺,原本就是想听听,这会听得了,心里却好像未满的茶杯,不上不下的,总觉得还缺些什么。
“您生气了?”高子荏跪直了身子膝行往宋风宁边上靠近了几步,“子荏不勉强,就是……害臊……”
宋风宁闻言坐下,目光垂落在高子荏攥着衣襟捏的发白的修长手指,那指尖处沾染了墨迹,却不让人觉得邋遢,两根手指碾着衣料,那一小撮棉布越捻越皱,好像把宋风宁的心都弄的不平整,这样的高子荏太招人疼。
“算”算了两个字刚说了一半,高子荏薄唇孱动,舌尖勾了一下嘴角,声音涩涩,单薄却清晰的念道:“风宁哥哥……”
宋风宁的心被这四个字填满了,满到再无其他事物可以夹杂进去,每一个角落都欢呼雀跃,好像有人在那小小的心上放了烟火,炽热又明亮。
“乖,这个给你”,宋风宁从腰间取了自己刚才在街上做的小猪递给高子荏,“等一下你要吹个小老鼠还我。”
“好”,高子荏看着终于展露笑容的人松了口气,为自己刚才烫耳朵的称呼悄悄吐了吐舌头,一边背着身子吐气一边换着衣服,脸上的热度和膨胀的心跳怎么也无法平息下去,再次系好腰带后,转身时吞了吞口水,喉结翻涌间,突然贴上一双柔软,反应过来时,宋风宁已经直起了身,笑的露出了虎牙,眼角桃花盛放。
高子荏好像听到了自己的脉搏,走路都顺了拐,左脚落地踩在右脚上险些摔倒,宋风宁走在前面没看见,戚蒙等在羲园门口却瞧了真切。
“小高,你咋了?你咋顺边儿走呢?自己还能把自己绊一跟头,鞋不合适了?哥给你买双新的!”
戚蒙调侃还边学了两步,学的高子荏面红耳赤,打从他跟宋风宁互通心意开始,脸上的温度就没低下去过,如今想想,自己倒是该把脑袋放进雪堆里埋上一会。
还没等高子荏琢磨好选哪里的雪比较好,宋风宁就回身抓了他的手,又在脑袋上敲了一记,脸上挂着笑,也没多说,一路拉着手去了偏厅,一个穿着袄子的手艺人战战兢兢的捧着茶杯等在那里,大抵是侯府的阵仗令人生畏,目光都没敢离开自己的鞋子。
“让您久等”,宋风宁顺着掀开的帘子入内,手艺人匆忙站起身,杯子放在桌上,手在身上抹了抹,还没等人走到跟前就要往地上跪着磕头,宋风宁箭步上前的搀住了,“不必拘礼,原本今日就是我莽撞,寻了人去请您,反倒还让您受了惊吓,实在抱歉。”
“小民不敢,侯爷找小民,那是小民的福气”,手艺人一边说着福气,一边眼神四下慌张的乱飘,倒像是被人绑架了在找逃命的路线一样。
“先生真的不必慌”,宋风宁解释一番,告诉手艺人自己的初衷,那人半信半疑的把摊子支上熬起了糖稀,糖被加热后散发出浓烈的焦香甜味,闻起来就让人舒服。
“来,您吹这,想吹个什么花样?”手艺人把糖裹在手上之后好像就消除了几许紧张,糖稀在手指上弄出一个壶型,壶嘴拉长,手艺人递出一个细长的小口给高子荏,后者接了,瞧着那糖做的细嘴儿,自然而然的说道:“想做个小老鼠。”
手艺人了然,指挥着高子荏一会用力一会放缓,手里一转一捏,又在另一端拧了一下,“成了”,一手拿竹签固定,一手拿起颜料点了五官,一个活灵活现的小老鼠长着长长的尾巴就那么出现在了竹签上,高子荏觉得新奇,目不转睛的盯着,悄悄咬了一小截尾巴,甜甜的焦糖化在嘴里,喜上眉梢。
宋风宁看高子荏高兴了,差谢管家好生把人送出门去给足银两,末了才转身拿过高子荏手里的糖人,“这是我的,不许偷吃。”
“是……”
一来一去也到了晚膳时分,宋风宁看着人齐也懒得回羲园去了,便叫人直接把餐食摆进了偏厅,荷花酒温了之后香气更足,宋风宁十分霸道的让高子荏也陪自己喝了三杯,其余的便和戚蒙一起分饮。
“大帅,暮凉山开春之后还得有一战,上次把朔国的那群野蛮人给赶出了三川河,这会估计正记恨呢,要说那群人真是毒蝎一般,从我们这没讨到便宜,反手就蛰了溇国一下,那溇国新登基的小皇帝一心求和,据说被他们大将军直接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坐在龙椅上哭”,戚蒙喝了酒,话匣子就开的更大了,拽着聊起了边塞的军情,还有道听途说的八卦,高子荏听到溇国两个字的时候,夹筷子的手一顿,夹起的豆干掉回了盘子里。
“戚蒙,别说了”,宋风宁夹起那块掉在盘子的豆干填进了自己嘴里,若无其事的嚼着,末了又饮尽了杯中酒,酒杯递到高子荏面前,后者自然的拿起酒壶斟满。
“无事,溇国新帝登基,正是内虚的时候,小皇帝势微,对朔国而言正是个机会,大漠冬天的风雪就不说了,夏天也长不出什么粮食,朔国打仗是求生,溇国虽然也在沙漠中,却占着一块肥沃的湿地和湖泊,不论对哪方而言,都是块肥肉”,高子荏不胜酒力,却又端了杯子连灌了三杯,手支在桌上,微醺的眼眸荡漾着不知名的光,“主子,说句实话,肥肉不一定要让给别人吃,与其等着溇国的膏腴之地把蛮人养的兵强马壮,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子荏,你醉了”,宋风宁夺了高子荏又凑到嘴边的杯子,声音带了些眼里训斥的意味,“戚蒙,你先回去。”
戚蒙虽然有些上头,但好在神志还清明,拱手踉跄着行礼后便告退,偏厅里只剩下两人,突然有些安静。
“我没醉”,高子荏目光呆滞,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没有动弹,“我知道那是我的家乡,可是让大燕收了,总好过蛮子,我父母是被蛮子的马蹄踩死的,就离我这么近”,高子荏的拇指食指比了一个不足一厘的距离,醉眸微醺,透过那毫厘的缝隙,顾盼生辉。
这就是醉了……
宋风宁拉过高子荏的手半背半抱的把人弄出了门,左晃右晃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高子荏弄回了羲园,卧房门前,已经陷入游离的高子荏却突然站定身子,下一步便开始解开自己的衣带,“风宁不让穿,我得脱了。”W?a?n?g?址?f?a?B?u?y?e?????ù?ω?ě?n??????Ⅱ??????c???m
“进来,我给你脱”,宋风宁自己站在屋里,两人隔着个门槛,高子荏不脱了裤子怎么都不肯迈进门,非得露出两条线条紧致的腿,才扭扭捏捏的进了屋,宋风宁早些时候喊人送了蜂蜜水,高子荏愣愣的坐在房中的圆凳上,蜜水递过来也就是下意识的接了,宋风宁柔声劝着,“喝口蜜水,然后睡吧。”
“不行”,高子荏歪头看着那边摆在软塌上的桌案,然后有些烦闷的皱了眉头,抬眼看向宋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