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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起身将凳子换了个方向,腿分开两侧跨坐在条凳上,旧伤未愈的屁股被这么一压酸楚的感人,他揉了揉微微湿润的眼角,趴在凳子上,算是把自己摆好了姿势。
微微撅起的屁股对着大街正要出摊的小商贩和赶早集的行人,年二十八的早上,侯府登门送年节礼的也不少,安宁趴在条凳上的时候,抬眼看着侯府高高的门楣,想起之前李婆跟自己说“夫家门楣高是好事”,脸上的苦笑一闪而过……
安宁看见孙婆带了两个年轻些的家仆走近,每个家仆手中都拿着根三尺长的木杖,这木杖他从前在丞相府的时候见过,只听闻比着廷杖毫不逊色,也不知自己这样的筋骨能挨上多少。
可是现在怕了又能如何?这原本就是自己选的。
细想一想宋风宁也算是君子,若是他昨夜强迫自己低头,那此时又是不一样的光景……
“奴妾安宁未能尽心侍奉家主,按规矩该杖臀四十,请您责罚,有劳两位。”
“知错能改便好,下次侯爷再去你房中时,须得谨记好生侍奉,否则可不是四十板子能解决的”,孙婆抄着手掀开安宁薄薄的外袍,裸露的臀肉上还留着昨晚抽打的姹紫嫣红的印子,不过挨过这一顿,也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是,奴妾谨记”,安宁双手于额前端起,托着孙婆放上来的合欢盏,他从前一直觉得那是个侮辱人的东西,无数次的因为这些断袖龙阳的穷讲究而暴躁的在屋里骂街,恨不能写下三千谏言去劝说皇上查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可是……
闷痛砸在臀尖儿上的时候,安宁才知道昨晚入府挨的打有多客气,板子左右交替狠狠抽在臀上,安宁觉得左边的那个人一直在鞭笞自己的臀峰,而另一侧的板子则似乎从没有离开过臀腿交接的位置,叠加的疼痛捶打的他觉得自己要被砸成肉泥,冰冷的皮肤被如此抽打更是渗入骨髓的疼,疼的人身子都麻嗖嗖的……
“十下,奴妾知错,奴妾该罚,啊”,逢十认错谢罚,夹带着安宁终于忍不住的惨叫……
原本粗重的木杖并不会打的很快,却因为有了两人分担行刑,彼此填补了的间隙,首尾相接打的安宁喘不过气来。
听到动静前来围观的人逐渐多了,原本宽敞的侯府门口围的水泄不通,两名执刑的家丁大概也觉得丢人,加上天气也冷得很,只想快些完成任务。抽下的板子带着风声,举起时候又抡满抡圆,一下比一下抽的更快,眨眼就到了二十下。
“啊,二十啊,奴妾知错啊,奴妾……奴妾之后尽心侍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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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空气随着急促的喘息窜进喉管,激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合欢盏被紧紧捏在手里,今时不比往日,安宁可不敢摔了这小东西,要是摔了……用孙婆的话讲:那就不是一顿板子能解决的。
“三……咳咳咳……”许是因为安宁咳嗽的实在太厉害,孙婆抬手让两名家丁短暂的停手,等着安宁这口气喘匀实了,“谢谢孙婆,三十,奴妾知错了,再不敢了……”
安宁心知这样的打他也许之后也会常挨,按例宋风宁每半月要来自己房中一宿,大概也就是这么个频率,半个月挨一顿板子,应该来得及养伤……
如果他不惹其他祸事的话……
胡思乱想的时候,板子又重重的抽上了臀肉,他看不到自己屁股上的惨像,但穿过重重疼痛的屏障,耳朵的听觉却变得敏锐起来,围观的人群不出所料的议论纷纷……
“真惨,屁股都没样看了。”
“昨天刚求着进了门,就不好好伺候了,这叫过河拆桥吧?”
“哎我前几天好像在存香阁见过这小子,从暖院出来的还不会伺候,装什么纯呢?”
……
安宁现身说法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就这么一会的七嘴八舌,他便被人编排好了“暖院小倌假扮清纯不肯伺候家主”的戏码,甚至还有人说他就是想挨这顿打想给人看自己的皮肉,说他生性下作,天然就是喜欢被人看屁股的……
他有些后悔了,让宋风宁那样一下可能比这样受辱要好上千百倍……
可昨晚那么求了,如今若是因为一顿打反悔,他想一想宋风宁那般轻蔑不屑的目光,就觉得退缩……
反正这群人也只能看看自己挨打,随他们去说吧……
“四十,奴妾知错了,奴妾谨记教训,再不敢犯了”,安宁完成了最后的谢罚,而后双脚被绑在了凳子腿上,他还要晾刑一个时辰,撅着被打变了形的屁股给人随意品评他的惨象……
晾刑的时候会有侯府的近卫看守不许旁人接近,但近卫只护着他身体的安全,却堵不住那悠悠众口,持刀而立凶神恶煞的近卫即便是瞠目巡视四周,也不碍着满天飞的闲言碎语,安宁听的脸热,恨不得一头撞死以证清白。
“这会觉得羞愧不敢听了?本侯迎亲那天也听了不少,要本侯学给你么?”
宋风宁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顶头的位置,身上穿着深红色的朝服看上去英气逼人,轻呼出一口白汽搓了搓手。
“奴妾少不更事,当年冒犯家主,家主要为此降罪的话,奴妾毫无怨言”,安宁的鼻尖抵在凳子上,眼睛盯着宋风宁靴子侧面闪着光的红玛瑙看。
“好看么?”宋风宁意识到了安宁的视线,还把锦靴凑近了些让人看真切。
安宁倒也不是真的看他的鞋子,只是眼神没处落,刚好那玛瑙石光润闪了一下眼睛,此时怔怔的回了一句,“好看,应该值不少钱。”
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倒是眼尖识货”,宋风宁“嘁”了一声,看似随意的丢了个毯子盖在安宁身上,“子荏让我拿给你的,病了麻烦,让人看久了丢脸。”
“奴妾谢家主和主人体贴仁慈”,安宁感受到了绒毯的温度,毛茸茸的蹭在屁股上还有点发痒,忍不住想活动活动,却是被捆的动弹不得,宋风宁似乎又在他身边停留了一会,然后随着影子的移动,应该是走掉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因为硕安侯现身而散去大半,“奴妾恭送家主”,安宁小声嘟囔,心里之前的烦闷好像也因为那点小插曲而稍减。
“难不成这是专门在安慰我么……”安宁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此时一阵寒风吹着落雪刮过,身上的绒毯密实不透风,安宁被暖意裹着,心想待会要好好向高子荏谢恩。
高子荏睁眼的时候感觉像是中了毒箭,胸骨以下的地方都疼的动不了,他试图动动脚指头来证明自己没有变成残废,朦胧间却觉得勾到了什么东西——还挺沉。
那重物试探着弄不动,甚至还移动着压了被角,高子荏还在迷糊中气不过踹了过去,结果脚腕就被灵巧一抓,脆弱的屁股隔着被褥被踩了一脚。
“……”
这般捉弄他的,除了宋风宁还能有谁,高子荏认清那不明物后,撇着嘴委屈的嘤哼,十分不满刚醒来就遭到的如此苛待。
“夫君怎么在这?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