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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个被流放过的皇子还能掀起多大动静,比如我。”
宋风宁干脆靠在高子荏身上,顺便把狐裘连他一起裹了,轿夫和乐师用过午膳回来,喧闹的迎亲调比方才吹的更响亮了不少,大抵是因为那五十两的鼓舞,宋风宁总觉得这群人脸上喜气不少。
冬季的燕都一到酉时便黑了天,宋风宁差遣谢管家带着乐师和轿夫回侯府结钱,“酒席别浪费,招呼好宾客,把礼都点清了,记得给人回谢礼,另外,找人去看看宣娘,别让他跑来看我。”
“是,老奴记得了,侯爷夜深寒凉,您早些回府”
谢管家点头应和着,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从府门前只剩下宋风宁站在前面,高子荏帮他牵着马,两人身后一顶喜轿孤零零的立在墙角,看着讽刺。
宋风宁感觉那雪里的寒气直往靴子里钻,饶是他也有点受不了一天不吃不喝的站在雪地里,高子荏劝过他几回,劝不动也就只好陪着他一起,从府这一天连股炊烟也没敢再冒出来,看样子也是藏的辛苦。
“那轿子是装喜气的,把新娘子喜气洋洋的接走,再过热热闹闹的场子,最后欢天喜地的结为夫妻,昨天我与父皇谈心,他听着接亲的仪仗不停的叹气,我问他缘由,父皇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用八抬大轿把娘亲接进府,可你看啊,九五之尊的遗憾,也有人不齿,总有人拿别人求不得的践踏在泥里。”
人散尽了,宋风宁脸上也显出了几分落寞,他其实想过府中多了个从容后的生活,甚至也悄悄的打探了从容的胃口喜好,厨子和书房都备好了,有些事也与高子荏商量过了,做这些事也并不是出于喜欢,他与从容之间的亲事更像是典当,从知善把儿子当给自己,只是想为从家留个后人,他答应了,就自然要顾好。
现在人家不用过河了,自然也不想建桥……
裹着棉被的打更人敲着小锣走近,被这处立着的两人吓了一跳,拿着灯笼凑近了发现那新郎官有影子才敢说话,“二位,宵禁了,子时了。”
“嗯,多谢,我们这就离去”,宋风宁神色淡淡,踩在马磴子上的时候身子打了个晃,被高子荏稳稳扶住才翻上马背,“子荏,上来,我带着你。”
高子荏刚想说话,却见那双眼睛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光,硬着头皮上马坐在宋风宁身前被人环住,宋风宁的下颌戳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吐气,“再过两日便是你我的良辰,男妻没有绕城的排场,今夜本侯带着你环这燕都城三周。”
“除了本侯外,再没有人敢在燕都城里疾驰,子荏,本侯今夜先问过你,嫁、与不嫁?”
“嫁”
高子荏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宋风宁手中的马鞭嗖的一下抽在他的大腿上,厉声道:“大点声,本侯听不见。”
“嫁!”
“呵,驾!”
战马的嘶鸣高亢的划破冬夜的寂静,马鞭在空中清脆鸣响,却是抽了被按在马背上的高子荏,“继续,让燕都百姓都做个见证。”
“嫁”,马儿受了令,疾驰过了栖霞大道,鞭子雪花点似得落在高子荏的大腿、小腿、后背、臀侧,每落一鞭,便是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吼:“嫁”
哭嫁似的,宋风宁在那露出一截的颈部咬了一口以示嘉奖。
“乖”
马儿又跑过从府的门前的时候,宋风宁扯下了马头的红花,用力连带着自己腰间的祖母绿一起裹了丢进了从家的院墙,然后举起鞭子抽在高子荏的腿侧,“再喊一声。”
“嫁”,喊声沙哑,高子荏侧脸靠在战马发硬的鬃毛上,穿过脸前刮过的疾风,燕都的风景在他眼前晃成虚影,身后火烧似得疼痛来的羞耻又暧昧,“风宁……”
疯闹了一场,宋风宁瞧着倒是比洞房更激烈,两人回府从马背上相拥着滚到雪里,彼此胸口起伏着滚烫的情爱,“子荏,嫁我可好?”
“好”
星夜垂缀,红喜帐房,清澈的深蓝湖水温柔包裹了新郎官心头的那点失意……
既得明珠,何顾顽石。
第17章
初七的漫天大雪挡不住燕都百姓八卦的热忱,坊间奔走相告的正是万年都不开朵桃花的硕安侯府,在今年的大正月里竟然连办了两场亲事。前天迎亲的闹剧还没落幕,这边侯府开门改了仪仗,一大早的爆竹声直接炸响了燕都的天。
夫人和男妻,不过是排场不一样的事,忙碌的是侯府的下人和送礼的宾客,不少人抱的初五登门拜访,初七便托人送礼的心态,结果初五闹了那么一场,今日倒是不好办了。
好在侯府十分体贴,客人拎着东西走到门口,就被告知今儿不办酒席,若是想吃喝,尽管去燕都城任意的酒肆消费,全包在侯府的账上。
娶一门亲,倒是把燕都一天的伙食都包罗了,三皇子摇着头看着自己送的白玉屏风被人抬进府里,“这老十一说是不办酒席,这算起花销可是比前天还要大。”
“罢辽,三皇兄与我也许久没聚了,今儿就不给小十一省银子,咱哥俩去满福轩挥霍一次?”七皇子与其勾肩搭背,很快结成了共识,两人呵呵哈哈的走进风雪之中。
硕安侯府内院,羲园的院墙扩出了一倍,原本的卧房书房之外又建了园中小院,只有一间卧房供高子荏起居,卧房外还有个小花园可以小憩。两人朝夕相处惯了,宋风宁也不想因为娶亲还要把人挪出去,于是嫁娶就变成了从屋前走到屋后的距离,也用不到什么接亲的队伍。
宋风宁的喜服换了套深绛色的,暗绣牡丹花纹,发间系着绑了碎玉珠子的绸带,看着整个人像个浪荡公子,高子荏的喜袍他把了关,尺寸还是他亲手量的,但还没见过真的当新娘的模样。
得多诱人……
良辰吉时未到,他不能与高子荏相见,隔着的拱门被喜婆喜娘用屏风遮的严严实实,看着屋外喜娘进进出出的打点,想趁机偷窥一眼那面的景色也不行。
他大概从未如此厌倦那些繁文缛节,没了高子荏作陪,只好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廊上烤白薯熬时间,拿本最近风头正盛的奇闻志翻看,原本引人入胜的奇谲异事这会看起来兴味索然,心烦着冬天的白日怎么也这么长久。
“侯爷,吉时到了”
在宋风宁把第十二个白薯烤焦时,喜婆终于端着红绸铺着的檀木托盘躬身在他面前恭敬的请人,托盘中两支白玉酒盏并立着,合巹酒酒色清冽,馥郁芬芳,宋风宁随着风闻着酒香就好似迷了眼,站起身故作镇定的理了自己的衣冠,身上点缀的琉璃珠噼噼啪啪的相撞,他觉得所有饰物都多余碍眼得很。
新建的小院连角落只剩下光杆的竹子都缠上了红,满目喜色,抬头见喜,喜上眉梢,宋风宁的心思不在这些风景,绕着院子象征性的走了一遭显得不那么猴急,但行色匆匆的步伐骗不过自己,门外的礼节草草了事,目光催促着喜婆,后者了然于心的微笑,然后帮他开了那喜房合紧的镂花木门。
喜房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