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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好吗？”
小觉得自己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赶紧深吸了口气，“爹，我愿意做王姬。”
高辛王微笑着说：“当王姬也不全是坏事，你至少可以仗势欺人、蛮横嚣张，中什么就抢什么。”
小眨巴眼睛，“爹，你确定你在教导女儿？”
高辛王愉悦地笑了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皱纹散开，却无损他的魅力，“我那么辛苦地做国君图什么呢？自己什么都不能干，一是没时间，二是一旦随便了，就有御史来骂你昏君。我要真是个无能的昏君，你反倒做不了什么，正因为我什么都不能做，你恰好什么都可以做。谁叫我是个能君，权势威仪都够大，凡事镇得住呢？”
小只觉匪夷所思，可又忍不住想大笑，有爹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有个强横的爹的感觉更是好得没话说！
那一晚，小和高辛王坐在亭子的石阶上，一直说话。
小觉得好像有很多很多话要告诉爹，她第一次猎杀老虎，她偷妖蛇蛋，她配制毒药，她去逛娼妓馆，她开医馆……山村里收留她的胖大娘教会她做饭，她被美丽的舞伎追求，捡她回去当医师的老木，她捡回去的麻子、串子……简直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她想说出来，让爹知道。
她想让爹明白，过去的二百多年，不仅仅是痛苦，还有很多很好玩很快乐的事情，她碰到的人也不都是坏人，还碰到了很多好人。因为这些五颜色的经历，她甚至完全无法想象老老实实做王姬的生活，她觉得这本就是她应该过的生活，所以，爹不必难过，更不必自责。
小记不得后来讲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在边笑边说，说到后来，她累了，像小时候一样，趴在爹的膝头睡着了。
早上，小像只小猫般，蹑着脚尖，慢悠悠地走出屋子，在庭院里打了几个转，懒洋洋地倚靠着花树，眯眼着阳光，幸福地笑。
玱玹和十七坐在廊下在下棋，到她和花树人面娇花两相映的样子，十七的心漏跳了几下。玱玹打小，“你偷吃了鱼吗？”
小手拉着花枝，“我昨天晚上和爹说了好多话。”
“就你话最多，却说得好像你每天都没说话一样。”
小扑过去，作势要掐玱玹的脖子，“我告诉你，别以为我现在没了灵力就好欺负，惹火了我，我让你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玱玹忙道：“好好好，我在下棋，你别弄乱我的棋子。”
小低头棋盘，发现这个棋盘不是一般的棋盘，而是神族们用的棋盘，据说方寸棋盘就有四野征战之意，小说：“我也要玩。”
玱玹哄她，“我好不容易说动十七和我下棋，和他下完这盘就带你玩。”
小噘嘴，蹭到十七身边：“我要下。”
十七果然把手边的棋盒放到了小手边，小示威地了玱玹一眼，捏起一枚棋子，左、右，落在了一个地方，侧头问十七，“这里好吗？”
“很好！”却是玱玹和十七异口同声，只不过一个满是嘲讽，一个温暖平和。
玱玹站了起来，把小推到他坐的地方，“反正你是成心不让我和十七下棋，那你和他玩吧！”
小拍手，“这才像个哥哥嘛！”
小接着玱玹的棋往下走，照样是悔棋、臭棋不断。十七却很耐心，不管小做什么，他都好脾气地说好。可他也不是敷衍着小乱下，而是真的在和小对弈，该吃掉棋子的地方也不留情。只不过吃完了，他会告诉小如果前几步她下在哪里，他就不能吃掉她的棋子。
在玱玹来，这就好像小孩在满地打滚、胡搅蛮缠，大人既没有打他一顿阻止他，也没纵容他满足他的要求，而是慢慢地讲道理，一遍听不进去，就讲第二遍；两遍听不进去，就讲第三遍；三遍听不进去，就讲第四遍……
小半个时辰后，玱玹在棋盘上建造的大好江山就被小给折腾得千疮百孔。小不肯再落子，双手在棋盘上胡乱几抹，把棋子全打乱了，她宣布：“我赢了！”
玱玹摇头叹息，十七着小微笑，眼眸中透着缠绵不舍。
小的心突突几跳，安静下来，沉默地着十七。
十七说：“我要走了。”
小把玩着棋子不语，十七说：“我一直不放心，但现在到了，陛下和玱玹王子待你很好，你在这里很开心，我必须回去处理自己的事了。”
小说：“我明白。你什么时候走？”
“待会儿我去和陛下辞行，我不想让人知道涂山璟认识你，所以打算晚上离开，去别处略住两天，再回青丘。”
小说：“那你去和我爹辞行吧！”
玱玹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小坐在庭院里等着，约摸半个时辰后，十七一个人回来了。
小问：“我爹说什么了吗？”
“问了几句家里的事情，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小道：“现在到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