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四章 该害怕的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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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
    孩子当然会更亲近母亲,而不是祖母。
    再说了,官家确实是仁孝!朝野皆知!
    也就没放在心上,虽然过去,张茂则会在她面前偶尔提起一两句。
    太皇太后起初还觉得有理,可时间一长,加上官家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孝顺懂事。
    于是,张茂则的话,就变成了胍噪!
    说的多了,她也就嫌烦了。
    尤其是上次的事情出现了后,太皇太后对张茂则起了戒心。
    在夺了他的差遣后,细细想了想,还觉得不保险。
    于是,干脆将他打发去了永裕陵,当永裕陵使,又派了亲信梁从政去监视。
    但凡张茂则敢在外面,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太皇太后也只能让他去永昭陵服侍慈圣光献皇后神灵了。
    张茂则的养子张巽,更是被太皇太后,用一个调令,调出了大内,去严守懃手下,当一个水磨务的监官。
    两宫到了福宁殿,看了开封府的沙盘。
    见着那道路、河流、山川、城市,都被浓缩到一个不过一丈长的泥塑木框里。
    两宫都是眼前一亮!
    即使她们深居深宫之中,一旦天下各路军州,都被制作成沙盘。
    那么,她们坐在汴京城中,也能知千里之外的地理。
    对于她们施政的好处,自不用说。
    于是,两宫看了沙盘,便赏赐了宋用臣二十匹绢。
    同时拨了五千贯给沙盘司当经费,命宋用臣加紧制造。
    更应宋用臣之请,许他可以调用户部、兵部的佐吏、文牍。
    打发走宋用臣,两宫就在福宁殿里,陪着赵煦说起话来。
    “六哥这两日一直在福宁殿看书?”太皇太后首先问道。
    赵煦颔首答道:“回禀太母,孙儿这两人一直在读明道先生的《识仁》一书……”
    程颢的识仁书,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短文。
    全文不过寥寥数百字。
    但程颢却为之亲自注解,阐发微言大义数百条。
    所以,才能编订成书!
    而此书赵煦感觉,恐怕是因他才会出现的。
    应该是程颢卧床的时候,不顾疾病,亲自口授程颐甚至很可能是他自己执笔亲写的。
    这就给赵煦提出了挑战了!
    因为那在他的知识盲区之外!
    一位鸿儒,在他生命最后时刻,将毕生智慧和对儒家思想的思考,以及对君主治国的理念、道德,贯通在一本薄薄的书内。
    实在是读的艰难!
    不过,他依然兴致勃勃的认真读着思考着。
    这是帝王的必修课!
    你必须掌握经义的解释权!
    因为经义的解释权你不掌握,就会被别人掌握!
    所以,程颢临终所献的这本书,对赵煦来说,其实是一座宝库!
    他只需要理解、融会贯通了程颢的这些东西。
    那二程的理学,就是他说了算!
    不然,程颢的徒子徒孙们,还敢和赵煦辩论不成?
    谁质疑,赵煦就可以甩出程颢临终亲笔所写的东西。
    来来来……
    是你懂理学?还是朕懂理学?
    呵呵,小垃圾,连明道先生的大义都未参透,就敢在朕面前狂言!
    同样的道理,可以复制到张载的气学身上。
    因为,程颢在注解识仁的时候,大量引用和阐发了张载的《订顽》一书。
    并依照了理学的思想,对张载思想进行了再解释。
    而,张载去世后,大部分的气学门人,后来都相继从了二程。
    吕大防、吕大临、吕大忠兄弟就是典型。
    于是,赵煦感觉,要不了几年,理学也好气学也罢,都要被他控股了。
    两宫听着,都很开心。
    向太后更是心疼的说道:“六哥,读书归读书,不可太过,以免伤及御体!”
    赵煦谢道:“母后叮嘱,儿记住了。”
    “其实儿也并没有很刻苦,只是闲暇时就读一读,读不懂了就去花园散步,想一想……想不通的就暂且搁置,待经筵上与程说书请教。”
    两宫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
    赵煦却趁机问道:“太母、母后,经筵何时重开?”
    太皇太后笑道:“官家莫要着急……经筵官都在给官家挑选经书呢!”
    这是自然,虽然已经决定拿李觏来和王安石对冲。
    但李觏的著作那么多,得好好挑选挑选。
    选出那些比较普世的内容,然后拼凑在一起。
    这样就既避免了欺君的罪名,也能减少激进的内容。
    但也正是因此,经筵官们自己内斗了起来。
    吕公著、范纯仁、吕大防、孙觉、陆佃、蔡卞、吕希哲、程颐。
    看看这个名单吧!
    吕公著自成一派,剩下的人,分作新旧两党。
    新党的两根独苗,虽然一个是王安石女婿,一个是王安石最喜欢的学生。
    但他们在儒学上的见解,却截然不同!
    这两个人也就算了,他们话语权很低,两宫对他们也缺乏信任。
    可剩下的旧党君子,却是直接分成了三派。
    孙觉是蜀党,吕大防、程颐是洛党,范纯仁则是朔党。
    加上一个表面上保持中立,实则暗戳戳的想把一些符合新学思想的东西塞进去的吕希哲。
    经筵官们的内斗,可谓精彩纷呈。
    赵煦听石得一说,这两日在集英殿,甚至已经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也就是吕公著还镇得住场面,不然搞不好,全武行都可能上演。
    没个十天半月,他们大抵吵不出最后的结果。
    向太后看着赵煦沉思的样子,连忙岔开这个话题,道:“六哥,三日后,辽使入宫祭奠大行皇帝,并劝慰六哥……”
    “然后西夏使者,也会入宫劝慰……”
    “六哥可已做好了准备?”
    赵煦自信的笑了一声:“母后且放心吧!”
    “无论辽使还是夏使,都是人,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何况儿乃天子,该担心害怕的是他们!”
    两宫听着赵煦自信的话,都笑了起来。
    感觉这个孩子,虽然平素看着稳重、聪俊,但终究还是孩子,自然会有些天真的想法。
    但她们也不点破,只是和赵煦道:“六哥有准备就好,母后和你太母也就安心了!”
    然而,她们不知道,赵煦说的是实话。
    等过几年,等他亲政,西夏也好,辽国也罢,都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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