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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声在黑夜中愈发的清晰，也让那些阴灵恐惧万分。</P>
敢直呼她的名字，又是如此熟稔的语气，除了昔日北陆传奇的女大帝瓦莲京娜瓦西里耶夫，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可能了。</P>
夜挽澜却极其的淡定，仿佛并不意外。</P>
在凤元宝塔，她已经见过宁太祖留下来的残念。</P>
那么同样作为一国之主的瓦莲京娜，想必也有办法使得自己的残念留下。</P>
只是残念也靠着一口气，无法维持太久，瓦莲京娜为何选择见她，而不在自己的子孙后代面前现身</P>
“嗡嗡——”</P>
空白的石碑前，有白色的光芒凝聚，一点一点地化为了一个人形轮廓。</P>
随后，夜挽澜熟悉的那双碧绿色的双眸，白金色的长发逐渐被描摹了出来。</P>
只是女人的面容并不是她记忆中的年轻鲜活，十分苍老，皱纹满布。</P>
即便如此，她身上那种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霸气也不曾退减半分。</P>
大帝之名，无愧北陆。</P>
瓦莲京娜是寿终正寝的，她在她的有生之年得以将北陆统一，并将外敌驱赶，又与神州建交，换得百年和平。</P>
其功远大于其过，为后世人所敬仰。</P>
这位大帝过世的时候也是在睡梦中长眠，来得凌厉，走得优雅。</P>
时隔三百年，永宁公主和北陆女大帝再一次相见了。</P>
黑夜无月无星，阴灵也都退到了远处，不敢靠近半步。</P>
两位女皇身上的气运，能够撬动天下。</P>
“我等你许久了。”瓦莲京娜的眼睛弯了起来，笑意点染，她声音很轻，“你还是如此的年轻，我却已经老了。”</P>
夜挽澜却微笑：“不，瓦莲京娜，你依然很年轻，你眼睛里的那头狮子，愈发的强悍矫健了。”</P>
昔日，她最为羡慕瓦莲京娜的便是那副强壮健康的体魄。</P>
若她能有，还能够为神州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P>
此刻故人重逢，夜挽澜恍若有种要落泪的感觉，眼眶酸涩得利害。</P>
“自你去后，懂我之人太少。”瓦莲京娜淡淡地摇了摇头，“我很喜欢你们神州的古话，高处不胜寒，这帝位坐得越久，人心的距离就越远。”</P>
夜挽澜直视着她的双眸：“我们只需要做对的事情即可，人心难测，比鬼神更加难以预料，纵然背负骂名，又有什么所谓。”</P>
“所以，果然还是你项澜懂我。”瓦莲京娜再次大笑，“可取到我为你铸造的那把剑了”</P>
“未曾取走。”夜挽澜说，“但用过了，想必你的后代也确认了我还活着。”</P>
瓦莲京娜背负双手，抬头望天：“当年你死得蹊跷，我亦知晓燕王和昭宗为唤回你的魂魄，不惜取出心头血，前去蓬莱，可最后却没有成功，那时我便清楚地知道，你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死了。”</P>
夜挽澜的眼眸一眯。</P>
“你我都是背负大气运者，我人生中的前十几年，也极其地不顺利。”瓦莲京娜转过头，“像我们这样的人，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只要错一寸，那么就会万劫不复。”</P>
“是。”夜挽澜闭上眼，“所以，我可以退，我可以忍，但唯独不能错。”</P>
她若是错了，殃及的会是神州。</P>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瓦莲京娜接着道，“我请罗曼诺夫家族的数位长老帮忙测算，算出你本不应该如此短命，而是你的命运被禁锢住了。”</P>
“你的意思是，昔年宁朝的宫变，那场天下大疫……甚至还有其他的一些小事，都有人在暗中推动。”夜挽澜霍然睁开双眸，“目的就是，我必须死。”</P>
“我无法确定，但八九不离十。”瓦莲京娜幽幽地说，“你和大宁国运息息相关，你一死，宁朝必然覆灭，这是定数，但你若不死，宁朝还可昌盛数百年，如此，万军之战根本不会爆发。”</P>
夜挽澜微微低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握紧了。</P>
半晌，她才听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