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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耸了耸肩，随后对法正道：</P>
“你也不用拿这话顶我，咱们泰山军也不在乎你这小命。可咱们不在乎，可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啊。”</P>
说完徐盛向着道边一群人努努嘴。</P>
法正随徐盛看去，正好看到一群半大孩子的少年正仇恨的看着他，手都藏在衣袖里，仿佛随时会抽出一短匕就冲过来。</P>
法正一惊，忙问道徐盛：</P>
“徐君，这些都是谁家孩子，如何这般神色。”</P>
却听徐盛道：</P>
“还不是你们造的孽？这些人是当年关东军在崤函通道阵亡吏士们的子弟，他们的父兄很多都是死在你们关西人手里的，而你偏偏招摇，非在车上悬挂个什么天子节仗，挂关西旗，你说遭不遭恨？“</P>
法正看到一个小孩个子甚至都没有自己的车轮高，却对他透露出极端残忍的眼神，心中就惊了。</P>
他最后还试图确定：</P>
”我作为关西的使者，你们应该会保护我吧。毕竟两军……”</P>
却不妨被徐盛打断了，徐盛歪着头非常认真的告诉法正：</P>
“别在念这一套了，记住我刚刚说的，你是生死我们压根不在乎，就如同你要来做的事，我们也不在乎。我们泰山军之奉行一套，以牙还牙，十倍还之。你关西既然敢出崤函，就别说其他的了，到时候战场上见吧。”</P>
徐盛最后还说了一句让法正破防的事情：</P>
“再且说了，你的性命连你们自家朝廷都不看重，我们看重什么？”</P>
这句话直接让法正哑然，继而沮丧。</P>
因为徐盛说的对的，他法正确实有点不被朝廷所容了，而这还要归结于成都之事。</P>
此前他和刘璋一并入蜀送贺礼，却不想风雨突变，他和刘璋一步步被推到了反叛的道路上。虽然他法正是被逼的，但在天子刘协看来，这就是背叛。</P>
刘璋、法正这些人都是刘协的潜邸旧臣，不仅仅是君臣，更是朋友。但现在朋友和臣子双重背叛，使得刘辩再不能信任法正。</P>
而一旦法正失宠于刘辩，蜀郡太守李傕就弹劾了法正。在成都时，法正帮助刘备屡屡制约于他，李傕早就想报这个仇了。</P>
于是法正三次被提调廷狱，被审问的还是在成都叛乱的一些事。</P>
最后是刘备多方营救，法正才被放出，但也只能领了这个高风险的活离开长安了。</P>
不过此时法正单车出使的窘迫倒不是因为这个，刘协再如何也不会降低使团的配置的，毕竟这是关西第一次出使泰山军，代表的是汉室的颜面。</P>
但可惜，二十辆车的使团配置在行至关西驻扎在渑池的大营时，被郭汜给扣了，最后就放了法正一人一车东去。</P>
这些事情徐盛自然不知道，但不妨碍他对法正居高临下的怜悯。</P>
法正沉默了。</P>
车队在穿过几片街区后，很快就转入到了金市。</P>
昔日天下奇珍无所不包的金市此刻已经非常萧条，市内的肆店都被关闭了，泰山军已经完全接受了这里，并将这里作为了囤积粮秣的地方。</P>
法正隔着半人高的胸墙可以一览无余看尽金市的情况。但他不敢多看，只是打量了数眼。</P>
很快车队就从金市穿过，进入中东门大道。</P>
这条大道是南北宫之间的通道，其上就是复道，但法正来时已经见不到了那架临飞宇的天街复道了。</P>
也许那中东门大道上残留的砖石就是那天街复道的最后痕迹了。</P>
尔后，他们在朱雀门停了下来，徐盛和宫门司马换了符节，然后就和法正在这里等候。</P>
片刻后，朱雀门打开，徐盛与法正徒步入宫，然后向着前方司马门而去。</P>
也是到了这里，法正才开始小心窥视着四周。</P>
北宫内的战火痕迹已经被打扫完毕，随处可见威武雄壮的吏士执戟候立。而在以前，法正总能在北宫内闻到的脂粉味却一点也没有了。</P>
在过去，北宫有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