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贬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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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没摸准君王的意思,试探性的在床沿坐下,拉了拉江巡的被子。
    君王闷的太死了,会呼吸不过来。
    但江巡不说话,无声扯紧了被子,沈确不敢硬拉,踌躇片刻,在床沿半躺下来,不再言语。
    江巡匀给他一个被角,偏头睡觉了。
    被子中,66戳了戳装死的宿主:“喂,门外他们把沈琇带走啦。”
    系统方才趴在窗台看热闹,将外头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江巡:“我知道。”
    66:“宿主你的想法要如何知会他?”
    系统忧虑道;“他不日离京,而且受伤后必然闭门谢客,不用皇帝身份的话,见不到的吧?”
    江巡:“不急,我有办法。”
    他阖眸闭眼,不在言语。
    直到他睡去,沈确才等到机会,将捂得死死的被子从他脸上扯开。
    这一日,帝师留宿乾清宫。
    第二日清晨,沈琇因言行无状被贬,从京城御史
    ,发配为两湖长史。
    朝野议论了片刻,不外乎君王为何转性,又提起沈确留宿,都觉着有些荒唐,倒是两位当事人神情浅淡,不甚在意的模样。
    江巡发配沈琇早有打算,他是给宋知章送人去了。
    历史上两湖闹成那样,不仅仅是水患旱灾,还有另一重原因,是贪腐。
    无论是朝廷拨下赈灾救济的粮食,还是用来修堤筑坝的的银钱,两湖的官员层层盘剥,瓜分大半,好在宋知章是个还算清廉,不至于从头烂到脚。
    但这时宋知章担任两湖知府也没多久,强龙难压地头蛇,手上无人可用,而两湖的地方豪强世家经营已久,盘根错节,真要将这群毒瘤连根拔起,单凭一个宋知章,不够。
    江巡思来想去,将历史有记载的大魏朝所有臣子过了一遍,觉着沈琇不错。
    第一,家世出众,太傅的侄子,京城半数的文官他都能叫一句叔叔伯伯,不至于一去两湖就被当地豪强搞死。
    第二,年轻气盛,不够圆滑,在京城难免得罪人,江巡看着也烦,但调去两湖查贪腐,便截然不同了,腐败这种事,就得要他的性子。
    刀握在手上扎人,但若是去对了地方,就是难得的利器了。
    以沈琇的清高,是绝对不会同流合污的。
    江巡记得,后世大魏国破,沈琇屡经锻炼,圆滑不少,但历史上依旧评价他为“清正”,老来还在曾在朝堂上用笏板追着贪官打,江巡信得过他的人品。
    于是沈琇离京远调这日,江巡也出了京城。
    他依旧用和徐平徐英听曲子的借口,半路从红楼里拐出来,在面上覆了帷幕,白纱披盖下来,将他罩住了。
    他在沈琇离京必经之路的酒楼上包了房间,又押给侍者一枚银锭与一张字条,要他去拦沈琇的马车。
    那侍者倍感奇怪,沈琇虽然遭难,也远不是他能接触的,只当江巡在逗他,可江巡举止从容,通身贵气,不知是哪家白龙鱼服的公子,他不敢忤逆,试探性地拦了沈琇的马车。
    沈琇被贬,难免不痛快,见着个不认识的人也没多少好脸色,他臭着脸接过字条,却顿住了。
    江巡只写了一句话:“庭杖如何?可能正常坐卧?”
    意味不明,沈琇却浑身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别人不知道,沈琇自己心里门儿清楚,这杖刑放水了。
    不是放一点水,是放大水,放了一个东海的水。听上去风声呼啸很是厉害,但打在身上只蹭破了一点油皮,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沈琇甚至不用卧床,就能活动了。
    他只当是小叔叔在皇帝面前斡旋,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皇城之外无人知晓,沈琇害怕小叔叔难做,装着卧床了好几天,在马车里都是趴躺着的,现在莫名其妙有人递了张条子,居然戳破了真相?
    他不由抬头看去。
    酒楼二楼临床的位置坐着个人。
    帷幕遮面,看不清脸,但仪态舒展,袍服被风拂动,更显
    从容,此时也正执着酒杯偏头下望,看身形,该是个身量修长的年轻公子。
    沈琇只得道:“停车。”
    他借着车帘遮掩,鬼鬼祟祟地下了马车,从侧门进了酒楼,直奔二楼而去。
    江巡坐在屏风后。
    他不但垂了幕帘,还拦了屏风,屏风苏绣所做,半透不透,能隐约看见人形,见沈琇进门,江巡微微抬手,示意他坐。
    沈琇满腹狐疑,在江巡对面落座,还未说话,视线落在书案之上,便是大惊失色。
    那是一枚银锭,阴刻着吉祥纹案,莲花与冬青互相缠绕,正是宫里的东西。
    沈琇为人跳脱,要他办事,需要震慑,江巡特意带了枚宫中的银锭出来。
    哪知沈琇几乎撑着桌子探了过来,脱口而出:“你是洵先生!”
    江巡一愣,又想到宋知章大抵和沈确通了信,沈琇知道他也正常,如此也省得他解释身份,便默认了。
    沈琇讪讪的坐了:“先生……为何问我庭杖?”
    他还记挂着字条上的事情。
    江巡改换声音,丢出个平地惊雷:“你脱罪,是我的手笔。”
    这话不错,沈琇的处置是江巡全程授意的,而要让沈琇按他说的做,最开始就要镇住了。
    果然,此话一出,沈琇几乎握不住茶杯,他哆嗦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巡,一双眼睛瞪圆了:“您的手笔?”
    他只知道那封信里,洵先生有治国安民、经纬天下的才学,可是插手宫廷,左右刑罚,这又是何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
    江巡见他神色惊诧,说不出话,便知震慑完成了。
    他便推出一封信:“你此去两湖,有几件事希望你上心。”
    沈琇当即肃容:“您说。”
    江巡示意他翻开书信:“我罗列了两湖如今大半的官员和地方豪绅,以及他们所属的势力,是否贪腐及特征弱点,绿笔标注的这几位放心用,没有标记的可用,至于标红的这几位……”
    江巡停顿:“杀了。”
    都是后世有名的贪官污吏,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沈琇翻开,书信罗列清晰,两湖官员家世背景一览无余,他一愣:“如何杀?”
    名单上既有一方大员,也有豪门世族,别说沈琇只是个小小的长史,就算他是知府,也无能为力。
    江巡:“你不必动手,收集证据上报便可。”
    他怕泄露本音,便压着声音说话,能短则短,异常简略。
    听在沈琇耳中,就显得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虽然只见了二十分钟,沈琇却对这位“洵先生”又敬又怕。
    沈琇苦笑:“先生有所不知,我是遭了陛下厌弃,被贬出京的,我叔叔虽然在朝,却也处处受制于人,我上奏,恐怕没有什么效果。”
    江巡却道:“你只管上奏。”
    沈琇只管上奏,至于杀人这件事,由皇帝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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