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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P>
今日最后一堂是考试。</P>
郁礼做完便交了卷，眼看时辰还早，他决定先去附近的书斋瞧瞧，给老太君买些话本子。</P>
他挑了小半个时辰，只看中了一本。</P>
付完钱出来，大雪依然落个不停。</P>
他快步朝国子监走去，路过一条小胡同时，与一辆冲出来的推车撞了个正着。</P>
郁礼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声老人的惨叫：“哎哟——”</P>
孟芊芊脸色一变，顾不上自己疼痛，慌忙起身，将摔倒的老人扶了起来。</P>
“对不准，老人家，撞疼你了吧？可有哪儿受伤？要不要去医馆？”</P>
对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P>
老大爷扶着腰，艰难地摆摆手，疼痛难忍地说道：“不碍事，怪我，没看路，这位公子，可是弄脏了你衣裳？”</P>
“我没事的。”郁礼见他衣着寒酸，浑身上下打着补丁，鞋子也破了洞，便知对方是个穷苦百姓。</P>
他的目光又落在对方的推车上，那里有四个被草席盖住的箩筐。</P>
“老人家，你是做什么生意的？”</P>
他问道。</P>
老大爷道：“我是卖炭的。”</P>
郁礼掀开草席，发现箩筐里的炭是满的。</P>
老大爷扶住疼痛不已的腰叹了口气：“今日怕是卖不成了。”</P>
郁礼的心底升起几分愧疚：“老人家，你的炭我全买了。”</P>
“啊……”</P>
老大爷不可置信地看着郁礼。</P>
郁礼打开荷包，取出两锭银子递给他：“这些够吗？不够的话你等我一会儿，我家人马上就来接我，我让他们付给你。”</P>
“使不得使不得！”</P>
老大爷将银子推给郁礼，“公子你瞧着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当是用不惯这种黑炭的，今日我不长眼冲撞了你，你不与我计较已是开恩了，我如何还敢收公子的银钱？”</P>
郁礼正色道：“老人家，你就收下吧。”</P>
“这……”</P>
老大爷拗不过他，只得硬着头皮收下了，“公子你住哪儿，我把炭给你送去。只是今日怕是不行，我走不动了，公子不嫌弃的话，明日我让我老伴儿送去公子府上。”</P>
郁礼蹙眉：“老伴儿？”</P>
老大爷苦笑：“唉，我儿子去年冻死了，家里就剩我和老伴儿了。”</P>
郁礼心地纯善，见老人家如此凄惨，不由地生出了怜悯之心。</P>
“老人家，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P>
“这如何使得？”</P>
“使得使得！老人家你坐上来！”</P>
“不可……”</P>
郁礼将老大爷扶上了炭车。</P>
另一边，孟芊芊与陆沅抵达了国子监。</P>
“我去叫表少爷。”</P>
武哥儿将马车停好后，拿上都督府的令牌进国子监寻人。</P>
不多时，武哥儿一个人回到了马车上：“我方才碰到蔺公子了，蔺公子说表少爷半个时辰前就走了。”</P>
“不是才下课？”</P>
“最后一堂课是考试，表少爷提前交了卷。”</P>
陆沅道：“上对面的书斋问问。”</P>
“嗯？”</P>
孟芊芊不解地看着他。</P>
陆沅道：“郁礼常上那儿给曾祖母买话本。”</P>
孟芊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P>
陆沅慵懒地说道：“本督聪明。”</P>
武哥儿笑道：“姑爷对曾祖母和表少爷的事很上心的。”</P>
陆沅的指尖在腿上轻轻敲了敲。</P>
回头让岑管事给武哥儿涨个月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