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你特么知道什么？！”波波夫陡然转身，怒喝。</P>
一杯二锅头被李建昆喝出茅台的感觉，不是装逼，实在太辣，只能细抿，好像在品，“不就是不知道为何而战了嘛。”</P>
波波夫缓缓睁大眼睛，什么妖孽啊这是个？</P>
就算对方手腕通天，能拿到关于他的所有资料，但是他的心里想法可不会体现在档案资料上。</P>
是，他确实不知道该为何而战了。</P>
这不亚于信徒某一天发现自己所信仰的主，根本不存在。</P>
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是很长时间内，很多事情引发的情绪的不断积累，最终爆发，压倒一切。</P>
比如他最后一段军旅生涯。</P>
他为国家荣耀和世界和平而出征，在那片异国战场上，他和他的队员们出生入死，枪林弹雨中难免会有人倒下，亡魂永远留在异国他乡。</P>
曾几何时，他们认为这是最终归属，是身为军人的荣耀。</P>
可歌可泣。</P>
后来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们一巴掌。</P>
波波夫永远无法忘记，某天他们进入一个小镇，当地人让开道路，缩在路旁看着他们，突然一个胆大的男孩挣脱母亲的手，冲到他身侧，对他吐了口唾沫。</P>
波波夫当时很生气，十分较真地喊来翻译，让他告诉那个男孩，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P>
男孩阴冷地笑着，说没有你们，我们会生活得更好。</P>
波波夫被气笑了。</P>
半个月后，他接到命令，配合空投部队拿下这个地理位置特殊的小镇，当他们急行军赶到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和火海，他在死人堆里，发现那个男孩。</P>
他是敌人？</P>
那么被男孩死死抱在怀里、只剩下半边身体的，一个约莫两岁大的女童呢？</P>
她是敌方份子？</P>
狗曰的命令！</P>
这场一百多万人死亡，六百多万人被迫逃离家园，沦为难民，己方伤亡五万余人的惨烈战争，最终却堪称草率的收场。</P>
称不上凯旋，也没有欢送。</P>
毫无荣耀。</P>
自己所在的部队撤离的那天，在车队通行的那条大道上，波波夫透过车窗只看见满目疮痍，以及道路两旁的难民们投来的冷眼与恨意。</P>
而他兜里，则揣着二十七张身份牌。</P>
回到家乡，天仿佛一下变了，原本繁华的大街变得无比萧瑟，商店的橱窗里空空如也，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摩登女孩，几十卢布招手即来。</P>
有人告诉他，经济不景气，甚至无法给他们安排一场像样的接风宴。他说行吧，但是请保证我死去兄弟们的家人，得到妥善照顾。</P>
那人说好。</P>
好个鬼！</P>
在几个兄弟遗孀相继找到他哭诉之后，某天夜里，他驱车去找当初答应他的人，单位和家里都扑空，最后得知那人在一家饭店。</P>
来到饭店后，他看见那人和一群人，正好吃完饭，走出包厢，等他们在廊道里走远后，他来到包厢门口看了眼，满桌的盘盘碟碟，许多食物没有吃完，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们惊喜不已，纷纷找来袋子将盘底刮干净。</P>
他跟着那群人，来到楼上的卡拉oK层部。</P>
看见服务员用四轮车往那间包厢里送酒，然后又有人带进去数量多出两倍的年轻女孩。</P>
劲歌热舞，杯觥交错，春光满屋，好不快活。</P>
他冲进去将那人揍了。</P>
所以他被开除。</P>
多半兄弟选择跟随他。</P>
“黑帆”因此解散，不过只是原因之一。</P>
似乎，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P>
他们觉得是。</P>
他们也觉得是。</P>
“所以我就要为你而战？”波波夫冷笑着问。</P>
李建昆看似答非所问道：“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