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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他几乎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种如涓涓细流一般的孤寂。
他聒噪，活泼，也恶劣。
他鲜活吵闹到永远像个高中生，不应该露出如今这种模样不是吗？
明明在笑，明明嘴角扬起的弧度是标准的温柔笑意，但出云粹就是觉得他很孤寂，孤寂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孤寂到仿佛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样。
出云粹有点分不清这是哪里，这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
她的手还保持着递向对方的状态，五条悟却只在最开始的时候瞥了一眼。
指尖动了动了，下一秒，她似乎穿越了那道薛定谔的无限，直直的碰到了五条悟的胸口。
“悟……”她叫他的名字。
五条悟顿了一下，缓慢的垂眸看着戳在自己胸口的手指。
阳光下，纤细的手指白皙的仿佛羊脂玉，薄而透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脉络一览无余。
他不明白，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出手。
他看向出云粹，出云粹正怔怔的看着手指与他胸口接触的地方。
出云粹的手指触碰到柔软的白色纯棉T恤，指腹下面，仔细感受的话是砰砰跳着的心脏，强劲，有力，生命力旺盛。
“我触碰到你了吗？”
“什么？”五条悟愣了一下，没明白她的话。
“无下限就是这样吧，在别人跟你之间永远有一道看不见的无形的壁，可以无限靠近，却始终无法真的触碰到一起。”
出云粹的指腹用力的按压，在五条悟白色的T恤上按出一道褶皱。
停留了一会儿后，有温暖的温度透过这层薄薄的棉质布料传递到她的指腹上，这热度源源不断，越来越强。
“咦？”她有点不懂，触感实在是太过真实了，并不像她说的那般中间隔着一层无限接近却永远无法真正碰在一起的壁。
五条悟虽然没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实验”，但他还是说道：“这个是可以人为控制的，不然我洗澡的时候怎么办？”
“……？”
不过想象一下，如果洗澡的时候水无法冲刷在他身上，而是被一层看不见的壁阻隔的话……
这画面实在是有些搞笑。
五条悟瞥她一眼，看到出云粹微微嘟着嘴巴似乎在想象什么，这一幕让他由衷的笑出来，“这是在光明正大的想象我的L体吗，真是失礼呢，粹。”
五条悟这么一说，出云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虽然总叫嚣着自己脸皮很厚，但遇到这种事，她的脸皮比很多人都薄。
白皙的面庞瞬间变红，她狠狠地瞪了五条悟一眼，“我才没有，你别瞎说。”
五条悟没理会她的辩解，笑道：“至于为什么你可以触碰到我，那是因为你对我来说没有恶意啊。”
出云粹有点懊恼于自己刚才的冲动，飞快地将手指收了回来。
她觉得有点糟糕，她好像正在被这个男人影响着。
极度自私的她，正在沐浴佛光，纵使心里不太乐意，却好像正在被度化，真是奇怪的心情。
“有人可以触碰到你，那么……”
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这种忽然感觉到的孤寂是假象呢？
她希望这种孤寂是假象。
五条悟扁着嘴巴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因为实在是猜不透出云粹在想什么，最后终于耷拉着脑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喂！”他不满的大叫，一只手落在了出云粹的脑袋上，泄愤似的揉了揉，将人家梳的清爽的马尾辫揉的乱糟糟的。
“你做什么？”出云粹歪歪脑袋想要逃脱他大手的蹂躏。
五条悟很不满，语气里也有委屈。
“哄我。”
“哈？”出云粹以为自己听错了。
五条悟哼哼唧唧，那张童颜脸孔上尽是孩子气的别扭。
他说：“粹，你哄哄我，只要你哄我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看他这副无赖的劲儿，出云粹很是不解，“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要哄你，不要！”
“你这个嘴硬心也硬的女人！”
出云粹也露出原本的可恶嘴脸，她挑眉，“关你屁事？”
五条悟少有的没说出反驳的话，因为对方说的是真的。
她是他的谁吗？
她凭什么要为他的喜怒哀乐负责？
两人互不服气的瞪着对方对峙，五条悟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依旧是硝子打来的。
电话里，硝子软绵绵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不满，她质问五条悟到底在哪里。
“所谓的买甜品都是假话吧，五条，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五分钟之内不到的话，我们就要原地解散了。”
五条悟听着硝子的话，眼睛却瞪着面前的出云粹。
出云粹的眼神望向了不远处的垃圾桶，百货商场内的垃圾桶都是统一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