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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限的可能，就像从我们设想的起点，发射出无数条线。”
“而把一百年换成一万年，结果一样是无限可能，无数条线。”
“再换成十万年，一样是无限可能，无数条线。”
“而碎星前辈所推演的那个‘未来’，之所以说它超越了时间，代表着‘命运’……”
“是因为他推演到了——”
“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所拥有的无限可能，所发出的无数条线……”
“它最终，都会在某一个点收束！”
这个说法，听上去就更直观一些。
这时，很多百级大佬脑海中，都跟着浮现一个画面——
某一个点，射出无数条线。
但又在射出很久很久之后，那些线又重合到了某个点。
这……
就是所谓命运？
江异脑海，起初也是这般简单的画面。
但是很快，他自然也会疑惑——
这些发散的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折”，然后从向四周发散变到向某个点收束的呢？
他起初想到的画面，是一个菱形。
菱形的一个对角，就代表着所有线的起点和终点。
但这样看下来，这些“线”的“转折”就很生硬。
生硬到形成了菱形的另外两个尖角。
而了让这种“转折”更圆润一些。
江异脑海中，将菱形的画面转变成了一个圆。
发射点和收束点的连线，穿过圆心，形成圆的直径。
不过很快，他又将这个平面的圆，演变成了一个立体的球。
这样看上去，似乎更形象了。
江异构建过时间仓库。
他这时觉得，如果他用时间帧填满了时间仓库，所得到的，或许也是这样一个代表命运的“球”？
不。
或许这个“球”，也不是最终的答案。
只是他的认知中，比较接近命运模型的图案，是这样一个球形。
而命运模型真正的样子，必然比这复杂得多。
也就在江异和其他百级大佬们，都在为宿流提出的观点陷入沉思之时。
宿流却又出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索。
他引出这一切观点的最终目的，到这时才终于落地——
“也就是说，不论身处命运洪流中的我们，在走向命运终点的过程中如何折腾，如何去创造那些最离谱的可能性。”
“这些稀奇古怪所有可能性所指向的最终结果，却是注定的。”
“当然，那注定的命运终点，碎星前辈也并未参透。”
“他只是尝试着推演了，我们整个万族争霸的命运。”
“你们也可以尝试着设想一下——”
“如果万族争霸最终只会走向一个命运，那么它将会是如何？”
这话一出，众百级大佬纷纷思索。
修内是有点内秀在身上的。
他一个年轻一辈，此刻竟比其他大佬更早回应道：
“如果命运真的有起点和终点……”
“那么它应该会像所有生命一样，以‘生’为起点，以‘死’为终点。”
“那么万族争霸的命定终点，必然是万族灭绝。”
这话一出，一众大佬纷纷看向修内。
就是宿流，看修内的目光都有些诧异。
不过很快，他情绪恢复正常，平静道：“你说的没错。”
“就像再强大的存在，也终有一死一样。”
“万族的终点，必然也是灭亡。”
“但如果再将推演的范围缩小，你觉得，万族又会有怎样固定的走向？”
固定的走向……
修内顺着这个思路，其实不太能想到答案。
但他这人心思清透。
他没有直接想这个问题。
而是复盘了宿流说这么一大堆的动机。
宿流说这些，并不是真的要探讨万族命运或世界规律。
他一开始的论点，是灭绝长生族和不死族。
所以中间说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论证这个论点。
于是修内从宿流论点的方向，很快便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想，整个万族，应该只有两种大的发展趋势——”
“要么，长生族和不死族，灭了整个万族；”
“要么，万族提前灭了长生族和不死族。”
他这话，说得笃定又自信。
引得宿流看向他的目光，又是一阵惊诧。
而在场其他人，则顺着修内的话，认真思索。
如果万族不灭掉长生族和不死族，那么就会被这两大种族所灭吗？
其实，这两大特殊种族单看下来，完全没有灭绝万族的实力与必要。
长生族自然是没有实力。
而不死族，则是没有必要。
万族的存在，可以为不死族孕育“火”，属于是利大于弊的。
但是……
正如宿流之前提到的观点。
如果这两大种族，结合起来。
又或者说，不死族把长生族灭了，得到了操控时间的能力，不再需要依托于火来续命。
那么，这两大种族，确实有可能灭绝万族！
不过，这种情况就算发生，应该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而如果，万族选择灭绝长生族和不死族……
一时间，在宿流前后夹击的各种论证之下。
这些大佬，这时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
并且心中的答案，已经开始向宿流偏移。
而宿流也没要求他们此刻就直接答应共同灭掉长生族。
他见好就收，整个人看上去很有风度，又朝众大佬道：
“灭绝长生族和不死族的事，诸位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特别是，如果你们之中，有谁偷偷掌控着长生兽的，可以考虑得更认真一些。”
“我的这一观点，不仅来自于我，更来自于碎星前辈。”
“所以应该要不了多久，诸位应该就会从各个渠道，听到灭绝长生族和不死族的号召。”
说着，宿流最后朝着金光铜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后又专门看向铜人手中的赤背金童。
静默片刻后，他便一声招呼不打，突然原地消失了。
这显然，是退出了秩序之地。
江异窝在赤背金童中，隐约觉得——
这个宿流，可能已经对他“秩序之地执法者”的身份有所怀疑。
不过，再怎么怀疑，应该也看不穿他的来历。
而且，就算他有什么想法，等江异用“丧零”这个身份操作一番，他自然会忘记见过金光铜人的事。
其他各路大佬见宿流离开，于是有些也离开了。
百级大佬终究比普通天骄还更惜命。
而来到秩序之地，直接变成0级人族。
这种落差，他们可不太能接受。
于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过，危牙和赤犹，还有个别百级大佬，并没有直接离开。
危牙和修内对了个眼神，修内便主动朝江异问道：
“尊贵的执法者前辈，不知那位违反秩序规则的黄细鼠，需要多久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