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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新双眼迷离，百感交集地，看着两姐妹远去的背影。
人家已经走了好远，这才无奈地回过头来，
麦救济嬉笑着脸皮，肮脏的一双手板，接在他下巴那里，一时间，他惊愕了：
“你这小子，是要干嘛？”
“帮你接到起眼睛珠子。”
“接什么眼珠子？”
“老子怕它掉下来了嘛。”
孙立新一拳打来，苦笑道：
“见你娘的鬼。”
麦救济手指着人去的远方：
“怎样，还不动手，搞他一个？”
“什么搞不搞，你再胡说八道。”
“我胡说什么，看你那双狗眼睛，都他妈的，勾出血丝来了。干脆两个宝贝，一起要了吧。”
“两个？”
“要是是我，两个老子就全打包了。一个，放到厨房里，炒个红烧狗肉，洗洗碗盘，那多么有味道啊。一个，坐到客厅里，两个纵情胡侃，国际国内的一片大好形势。”
“你这家伙，流氓起来，也能他娘的，一套一套整。”
“那不是吗？一个留到房间里，天天滚床单。一个，就带起出去开一开会，喝一喝咖啡什么的。”
“你想的美。”
“两个奇葩花骨朵，简直就人间的尤物两个，要是能落到东莞城，那也是大家的福气。”
“做梦吧。以后不会我们东莞城的。”
“至少对于东莞城遗传基因的改造，那是能注进新活力的。”
“地里的大蒜还没吃完，倒是要品上咖啡了？”
“东莞的人都在说，你不是个男人，没有哪样用处。资本家们，却讲你的什么作风正派，一身正气。”
“乱说。”
“那些特别工作者，却说你大话连篇，扯皮调谎。说话不算话大王。”
“你做调查她们了。”
“人家个个说你，一回回的，都闪烁其辞，不要脸地临阵逃脱。我却跟他们讲，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完全正常的大男人。”
孙立新淡定地：
“在这个世界上，但凡想做点事情的人，能做出来一点事情的人，哪个又不是在流言蜚语的大江大海里茁壮成长？何况我们这些乡巴佬，凡夫俗子，你能够躲得过？”
“还不知道吧，有一付好犁好耙，可周围有那么多好田好土，你偏偏不去犁，也不去耙。哪个正常的人还不怀疑你？”
“什么人是正常的。”
“有的人还在说，仔细地数起来，你该是我们东莞城，开天劈地，第一位同志呢。”
“妈的，哪个敢讲，我是同志？”
“我听了当然不服气，还和他们争了起来。于是有人，就做出来个方案，计划是想要去弄一支人头马，找个好的点的地方。几个人联合起来，要共同来你一个火线破案。”
孙立新听了大笑：
“哪个敢？狗东西放马过来。不过也要谢谢众亲朋好友们的关心，只是我的缘分，还没有到呢。”
“什么缘分不缘分，还没有到什么？找得什么借口？是在骗鬼呢。你的那心事，老子早就晓得了。”
“晓得个什么？”
麦救济冷冷笑道：
“当然知道，你的那鬼心事。那心还在牵挂起当年，那棵在你的教室里头，鲜嫩鲜嫩的小白菜吧。”
“胡说。”
“告诉你吧。以前那棵小白菜，早就变成老冬瓜，还看不见了。现在你也是必须接受，看得见的老冬瓜了。”
“为什么。”
“你自己已经是中年油腻男的现实。时不我待啊。我的好兄弟。”
孙立新听着他的话里话，当然自己心知肚明。脸上一家伙从红白，从白又转去好黄，差不多让他给气青了，见他脸涨的漆黑，吼道：
“你这狗杂种，一天到晚，黑的，说成了白的。白的，又讲成了红的。在东莞城，还有哪些，你不晓得的东西？”
麦救济并不理他，依然嬉笑着：
“讲什么大道消息，我比你晓得的要少。那小道上来的流言蜚语，当然要比你的多得多。”
“这倒是真的。”
“船到码头要掉头，岁月可是不饶人的，机会我看对你来说，也该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是来帮忙的吗？”
“你现炒了一盘茄子，眼下是最好吃的。如果放到了下午，勉强还能吃得下。要是到了明天，哪里还能吃？千万千万啊，你不要那样子，再蠢下去了。
“你说我蠢？”
“一定不要到头来，弄成了东莞城的陈百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了那店。我的那宝贝儿子，你知道吗？”
孙立新却眼睛珠子一转，赶紧调转话头，急急说道：
“那惹不起的家伙，我不晓得，躲到哪里了。”
这段时间，麦救济本来一脑壳里，想的是孙大海。可那两姐妹，半路上弄出来了新的话题。
眼前这一出戏，刚刚想要好好地调侃几句，听见对方说到了正题，就赶快说：
“我的个天，还我的手脚快。才听一点风声，早早地就跑过去，把他给藏了起来。”
“你是个贼人。”
“要是那伙澳门黑衣人，过来看到他，那不要搞了他一条腿，也是要搞掉他胳膊的。那要人生要人死的场面，你是没看见过，就像他娘的，那香港古惑仔电影。”
“贫贱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老人家的千年古训。那他为什么，就连这一点道理也都不知？”
“一时入魔了吧。”
“身上才有几个臭钱，几年时间，得了个不再餐餐吃番薯，有白米饭饱肚子的好日子。怎么一家伙，就搞成了这样？那真的是什么鬼，迷了他的心窍？”
“人是这样子的。”
“再说：离那里这么近，平时哪个又不去那边，玩一玩？要是去了，谁又不赌上一个三把，或者是两把？谁又能想得到，他泥巴脚杆子，会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有时有小赢。”
“赚了，请过你吧。”
“嘿嘿。”
“才几天功夫，居然让他搞成这么大的一个阵仗？东莞城，还没有见过，有这一手功夫的。”
“实在话，有哪个能想得到？”
“我看这个人，在平日里，就爱吃喝点嫖赌点，想不到真的，就是四毒俱全了。”
“是全了。”
“人家说的，那是小赌怡情，大赌，就会伤人。居然伤成了这样？”
“是太厉害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