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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毒堡虽然是雁云城最大的江湖势力，但行事作风颇为友善，甚至特地在门口开设商铺，让百姓们在此谋生，以至于门口十分热闹，不像是威风凛凛的帮派地界，倒像是置身闹市之中。</P>
万无涯来到门前，并未见陆斩身影。</P>
守门小厮提醒道：“堡主，陆斩大人在对面用餐。”</P>
“？”</P>
万无涯有些意外，神识扫过周围，很快便落在对面街道的小摊前。</P>
小摊十分简陋，四周用木头撑着，顶上搭着雨布，下方摆着两张木桌。</P>
身着黑色长袍的青年坐在桌前，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一碗韭叶面，其神色认真，像是在品鉴什么绝世美味。</P>
这种小摊的面条做法并不复杂，将煮好的面条跟青菜，放在提前做好的臊子里拌匀，便是一碗面了。</P>
万无涯从没吃过这种小摊，可那黑衣青年却吃得优雅，冷峻的眉眼间，甚至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跟满足。</P>
而在青年旁边，站着一位白衣少女，少女用帷帽遮面，瞧着像是侍女。虽然看不清脸蛋相貌，但依稀能感知到，少女盯着那碗韭叶面，像是被馋得不行。</P>
“……”</P>
万无涯观察半晌，确定这便是陆斩，心底还有些嘀咕。</P>
汴京的大人物口味确实刁钻，约莫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竟对一碗地摊上的面如此珍爱。</P>
思至此，万无涯大步上前，满面红光，笑着道：</P>
“阁下便是陆斩大人吧？老夫万无涯，有失远迎，实在失礼。大人真是与民同乐呀，这面条可还可口？”</P>
陆斩慢条斯理地吃着韭叶面，待吃完后，才抬起头，看向对面英姿勃发的中年男人，笑着道：</P>
“万堡主不必客气，陆某路过雁云城，这才登门拜访，堡主何必亲自出来迎接？”</P>
说着，陆斩看向旁边的摊贩：“给万堡主来碗羊汤。”</P>
北境严寒，羊肉能暖身，故大街小巷都有羊汤摊子。</P>
万无涯更是钟爱羊汤，可此时却丝毫不敢放松，陆斩刚刚来到雁云，随口闲谈间，便说出了他的喜好，可见是有备而来的。</P>
关键是，他跟陆斩是初次见面，两人并不熟悉。陆斩如此自来熟，这种相处模式，令万无涯心底有些忐忑。</P>
“多谢大人。”</P>
万无涯满脸笑意，不敢多思，急忙坐在陆斩对面，忍不住探究青年心思。</P>
青年正在擦拭着手，冷峻无双的脸上满是笑意，可那双眸子却十分清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P>
万无涯心底一紧，能坐到执刃这个位子，陆斩绝不可能是人畜无害的少年，否则根本爬不到这个高度。</P>
万无涯看不清青年情绪，反而愈发紧张，只能主动打破僵局：</P>
“万毒堡虽是江湖门派，可早已归顺朝廷多年。大人在雁云城若有需要，尽管跟我开口便是，只要万某能做到的，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P>
陆斩实则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初次见面，吃点喝点打破尴尬，眼下听到这话，就微笑着点头：</P>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P>
“？”</P>
热腾腾的羊汤端到面前，万无涯连吃的心思都没有，询问道：“大人有何事？但说无妨。”</P>
陆斩觉得贸然提起，有些太过唐突，就抬了抬手：“万堡主不必紧张，先喝汤。”</P>
“……”</P>
万无涯表情管理都要僵硬了，陆斩说话说一半，他哪里还有喝汤的心思，但眼下这种情况，他又不得不喝。</P>
摊贩做的羊汤跟府中大厨做的相差甚远，或许是没处理干净的缘故，膻味儿很重。</P>
万无涯不敢露出嫌弃神色，强忍着才将这碗汤喝个干净，再加上旁边那抱剑侍女，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更是坐立难安：</P>
“大人，要不让您的侍女也喝一碗？”</P>
陆斩的侍女，自然是楚晚棠假扮的。</P>
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