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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身体有些发紧，双瞳隐隐颤动，如遭雷击。</P>
陆斩摸了摸小世玉的脑袋，温和道：“叔叔也想世玉，去玩你的吧，叔叔跟这位姐姐还有些事情要做。”</P>
小世玉这才看向涂山世玉，明媚大眼睛闪烁异彩，本能地有些亲近：</P>
“这位姐姐好漂亮！”</P>
涂山世玉沉默不语，胸腔像是被情绪堵住，窒息沉闷，她低头望着那活泼身影，像是穿过历史长河，跟年幼的自己遥遥相望。</P>
她伸手欲抚摸小世玉的脑袋，但终究没有这么做，手掌停在上空，像是承载万千感慨，愣愣地矗立原地，千言万语都化作酸涩跟沉默。</P>
“那世玉去玩啦，大叔记得带漂亮姐姐来我家做客。”</P>
小世玉见涂山世玉不语，以为对方不愿意搭理自己，也没生气，而是蹦蹦跳跳地离开，她本就是一段虚幻“梦境”，从始至终都在秘境中轮回，连情绪都像是设定好的，永远都开心愉悦。</P>
陆斩望着世玉背影，轻声道：“现在你明白了吧。”</P>
“……”</P>
此时此刻，她岂能不明白？</P>
涂山世玉沉默以对，显然不太想聊这个话题。</P>
无非是生来尊贵的青丘帝姬，刚满百天便被丢进婆娑林中，为了生存不得不残酷厮杀，在血腥中苟活十年，仅仅是所受的伤痕，都很难数清。</P>
原以为回到青丘王庭，生活会轻松些许。</P>
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比婆娑林更为残酷冷血的杀伐磨炼。</P>
涂山世玉曾经不懂，父王为何如此，可后来她才知道，她身为青丘帝姬，受青丘万民供养，她理应承担青丘责任，哪怕承担责任之路，遍布荆棘与鲜血，都不得有任何怨言。</P>
这是她身为帝姬的责任。</P>
后来，父王觉得她的意志足够坚韧，便将年幼的她送到万兽渊泽。</P>
万兽渊泽的危险程度，远远高于以往所有的历练。</P>
就在她承受不住渊泽之险，即将丧命于此时，是慈悲爱民的万妖王尊者，用残留的一丝神韵，在此开辟出世外天，将她保护起来。</P>
世外天的百姓、景色，全都是万妖王的伟力所化，是跟现实不同的虚无世界。</P>
可在这片虚无之中，涂山世玉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生活。她不必在血腥中挣扎，也不必被迫手刃同类，她可以跟万物生灵谈心，可以饮用最纯粹的清泉，可以安然入梦，可以不必担负足以压垮人的重担。</P>
这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也是她余生不愿触及的回忆。</P>
因为这点幸福的分，会不断腐蚀她的决心，会让她守护青丘的决心动摇，这是不应该的，更是奢侈的。</P>
涂山世玉不知道在此生活了多久，后来父亲来此，唤醒沉迷安稳的她，她迈进血河之中，几乎流干了精血，以生命献祭，终于得到万妖王认可，获得部分力量。</P>
离开万兽渊泽后，涂山世玉修为突飞猛进。</P>
万妖王残存的道韵、大道法则，帮她重塑自己大道，此后将海阔凭鱼跃，她的道路将拥有无限可能。</P>
可青丘虽为世外，但毕竟是妖族之国，内外征战严重。父王将她磨炼成一把最锋利的刀，从此之后，她便开始了带兵征战的麻木生活，一晃便是五百年。</P>
五百岁后，她的生活才多了些其他的选择。</P>
涂山世玉迫使自己遗忘这段美好时光，却没想到她已离去，可世外天还在，甚至里面还保存着她幼年的虚幻投影。</P>
“你想说什么。”涂山世玉自嘲一笑：“在这种节骨眼上，带我回忆往昔？”</P>
陆斩看出她神色动容，显然是被触及内心，就是不知道为何不肯坦然享受，反而裹上坚冰，一副带刺模样，摇头道：</P>
“只是想告诉你，你来过万兽渊泽，我亦来过。现如今世外天已成为我的秘境，你若是想回来看看，随时随地都可以。”涂山世玉语气缓和许多，望着如梦似幻的环境，轻声似呢喃：</P>
“我没想到，在我离开后，万妖王尊者还保留了幻境，甚至将我在此生活的过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