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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道：“一切都是深渊的错。仙家斗法，可百姓何辜？”</P>
段云晓沉默半晌，不知如何回话。</P>
是啊…百姓何辜？</P>
两人驻足良久，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P>
“嗡——”</P>
可就在这时，哀号遍野的城池中，忽然传来一道嘈杂至极的琴音。</P>
刺耳琴声如群魔乱舞，刺痛人的耳膜。却又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抚平人心躁动。</P>
段云晓被这琴音震了震，本能地就拿起折扇：“何方妖孽？！”</P>
秦玄面色冰冷，也以为是妖魔趁机作乱，刚欲出手，脑海中却闪过霹雳，他先是愣了愣，而后猛地抬起头，露出惊喜之色：</P>
“是陆斩大人！不是妖孽！是陆斩大人的琴音！”</P>
对天下百姓而言，陆斩的名头并不陌生。可是还记得陆斩是夜医的人，却少之又少。</P>
秦玄身为秦家人，对陆斩自然格外关注。再加上陆斩又是镇妖司执刃，他更是对陆斩的往事了如指掌。</P>
能弹奏出如此难听琴声的人，只有陆斩！</P>
幸存百姓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抬头看去。</P>
就见苍山城门之上，身着黑衣的青年端坐高空，他轻轻抚弄着面前的长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浮现出悲伤之色。</P>
琴音固然难听至极，可随着琴音流淌，那些陷入梦魇的百姓，却犹如被甘霖滋润，竟在缓缓苏醒。</P>
秦玄身躯颤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城楼上的青年，拥有这种能力。</P>
他踉跄着上前，在长街上叩拜：“卑职秦玄，拜见执刃大人。”</P>
“……”</P>
高空之上，陆斩静默不语，眼底有遗憾亦有悲哀。</P>
遗憾的是他来晚了。</P>
悲哀的是，就算镇妖司早已是成熟体系，可在这种恐怖的魔头手下，也支撑不住一刻钟。</P>
这是绝对的实力压制，更是深渊魔物的恐怖。</P>
而他的琴声，自然没有净化深渊妖毒的功效，可他的元神之力却能。</P>
以元神之力弹奏，自然能将百姓们唤醒。此举十分耗费力量，但却是最快捷的方式。</P>
陆斩望着神色悲悯、痛苦又茫然的百姓，望着血流成河的城池，从始至终都未曾多言一句。</P>
在这种时候，任何话语都比不上绝对实力。</P>
只是当看到秦玄跪拜时，陆斩眼眸才有了第二种神色，他微微低头，神色平静，轻声问道：</P>
“苍山镇妖司，还能握刀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