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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种封建大家长的心态,认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没有可以成了婚再培养。
当时宁汐听了就很无言。
如今重活一辈子,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于是她后退一步,手里扫把一挥。
赫连为猝不及防,被扬起的尘灰呛住,猛地咳嗽起来。
宁汐再接再厉,将手里的扫把舞得虎虎生风,大声道:“哎呀好大的风!赫连二公子还是去避一避吧,免得扫起来的尘灰弄脏了您的衣裳!”
赫连为额上爆出一根青筋,张口想说什么,立刻又被尘灰涌进了喉咙,一时之间咳得涕泪俱下,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趁他被尘土飞扬包裹、一时上不来前,宁汐返身一扭,逃走了。
她不知道赫连为从哪里听说了她的名字,还巴巴地找了过来同她对质,但在解除婚约之前,她不想再和这人见面。
真是讨厌,方才和赫连为凑太近,身上还染上了一点他的味道。
世家公子都惯用熏香,也不知道赫连为用的什么香料,味道这么霸道,宁汐在原地用手扇了好一会风,那令人不适的香味也没有散光。
干了半日活,才是午后,日头高照,宁汐身心俱疲,干脆找了个僻静的小树林钻了进去,爬到一株老樱树上,舒舒服服地蜷成一团,闭眼打盹。
日光和煦,春风湿暖,白樱清香。
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嗅闻自己的面颊,湿热、黏腻的吐息喷薄在面颊上。
耳畔响起沉重的呼吸声,那东西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在喘。
宁汐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沉得很,怎么也睁不开,仿佛被鬼压床,身上被沉重的躯体死死压着,令她动也不能动。
她的心脏砰砰狂跳,是躲藏在白玉京的妖物吗?不会把她吃掉吧!
因为目不能视,其他感官就更加敏感,粗重的喘息,衣料摩擦沙沙作响,潮湿的热气喷薄在她的面上,鼻尖萦绕着越来越浓的白樱花香。
那东西在她耳边喘了一会,热气缓缓下移,擦过少女珍珠般的耳垂,皎洁的面颊,纤细的脖颈,然后拱开了衣领,什么冰凉而挺直的东西重重蹭了一下她的颈窝。
宁汐的头皮瞬间炸起来。
什么妖物,贴着她脖颈的分明是鼻梁??那是个人!
她很想翻身坐起,暴打这个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轻薄自己的登徒子,可是她才稍微挣扎了一下,身上的人就骤然发力,一把掐住了她的双手,紧接着大力拉高,摁在头顶。
这人的力气好大!
宁汐怀疑过不了一会,她的手腕上就会被掐出淤青。
攥住她手腕的手指浑像刚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又湿又凉,宁汐被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颈窝处又传来热意,那人似乎又贴了上来,鼻息之间的热气一股股往她衣领里钻,激起她一片鸡皮疙瘩。
身上的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却似乎渐渐兴奋起来,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到后来几乎像是在贪婪地吞嗅她身上的味道。
宁汐以前在人间流浪时见过吸食了五石散的瘾君子,药瘾发作时就类似这种癫狂情态。
她毛骨悚然地心想这人该不会是磕多了,要知道人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做什么都不奇怪……直接在这里杀了她也不奇怪。
然而下一刻,身上的负重、犹如毒蛇吐信一样的喘息兀然消失。
宁汐感到一阵轻松,立刻睁开眼睛。
一片白樱缓缓飘落,清风拂过树梢,阳光如碎金,洒满林间。
她不信邪地跳下老树,拎着裙角跑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
撞鬼了?
宁汐纳闷地检查自己的手腕,有点红肿??可那说不准是睡觉时被压出来的睡痕还是别的。
微风习习,吹起裙摆,宁汐却打了个哆嗦,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她逃也似的回了怀照峰,飞快地将门窗关死,又蹬掉鞋袜,钻进罗汉床。
有了被窝当“结界”,宁汐砰砰直跳的心脏才逐渐平静下来。
胡思乱想停不下来,熬到后半夜,传音玉简突然响了。
居然是卫书。
他怎么会主动给自己发传音?
宁汐讶异扬眉,连白天疑似撞鬼的事情都顾不上想了,点开那条传音。
“你想知道关于大师兄的秘密吗?”
宁汐:……好强的诈骗小广告既视感。
她回复:卫管事,你被盗号了?
那边默然一会,直接发过来一段留影。
宁汐正担心这东西会不会有病毒,那段留影就开始自己播放了。
画面模糊不清,光线暗淡,晨昏不分,也不知年岁。
手持留影珠的人应该是躲藏在某个建筑物的角落。
壁画重彩,香炉描金,半敞的窗外依稀可见古松苍苍,宁汐没见过这地方。
但下一刻,画面边缘,出现了一道熟悉的缀金边八重樱月白身影。
大师兄?
留影珠的画面立刻对准了裴不沉,他手里提剑,背对着留影珠的视角,站在一张绣着牡丹的屏风。
这下宁汐才看仔细,发觉了不同:留影里的大师兄明显小了一号,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手里提的不是逐日剑,剑柄上也没有挂着上次宁汐见过的晴天娃娃。
大师兄在干什么?
屏风后似乎有人在生病,一直在低低地咳嗽。
裴不沉就这么站着,一直没有动作,画面里也一直没有人说话。
宁汐在床上翻了个身,给卫书打字:你就让让我看这??
最后一个字打到一半,留影中的小裴不沉突然动了。
他走到屏风背后,影如皮戏。
长剑刺罗床,血溅牡丹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