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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恋倾向’,强制劳教五年,归来后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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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兰,上海交大毕业生,1961年拒绝婚姻安排,被送入精神科‘治疗’,注射镇静剂致记忆力永久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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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梅,广州粤剧团演员,1965年与其搭档私奔未遂,双双判‘道德败坏罪’,一人入狱,一人送至边疆农场。**
名单末尾标注:**以上皆为‘0427网络’成员或关联者。存活者不足三分之一。**
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张折叠的工程图纸。展开一看,竟是整个哈尔滨康复中心的地下结构图!主楼下方有一条隐蔽通道,通往一处标为“w室”的地下室,门口画着一朵小小的槐花。
w……终结之室?
她忽然想起幻灯片最后一帧的话:“真相不止一种形式。”
这些仓库、名单、密码,并非只是为了保存记忆,而是指向某个终极证据??也许是一段录音,一段影像,或是一份官方承认的文件。而佩佩,早在几十年前就设好了这场跨越时空的寻踪游戏。
当晚,她在附近一家老旅店住下。房间狭小潮湿,暖气嘶嘶作响。她将琴盒放在桌上,反复研究那枚铜钥匙。标签上的“3F-11”应指三层十一号房,可那栋楼早已焚毁。除非……地下通道仍在。
第二天清晨,她前往市档案馆,试图查找康复中心的改建记录。接待她的是一位年轻女职员,戴着眼镜,态度温和。当林婉儿提到“B-7仓库”时,对方神色微变,随即低头翻找资料。
“这地方早就注销了,原始档案也烧了。”她说,“不过……我爷爷以前在那里工作,他说过一些事。”
林婉儿心头一震:“你能告诉我吗?”
女人犹豫片刻,压低声音:“他说,那场火不是意外。是有人放的,为了销毁一批病历。那些病历里记着什么,他不敢说。但他记得一个名字??李文秀。她说过,‘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这些本子,她是来还债的’。”
林婉儿呼吸一滞。
“你见过她?”
“没见过真人。但我家阁楼上有个旧箱子,是我爷爷临终前叮嘱一定要留下的。他说,如果有人拿着‘Δ声第九回’的信物来问,就把东西交给她。”
林婉儿立刻随她前往其位于南岗区的老宅。阁楼布满蛛网,木板吱呀作响。女人从一口樟木箱底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封口用蜡密封,正面写着:“致未来读者”。
袋内是一卷微型录音带,还有一张手绘地图,标明了地下通道入口的位置??就在B-7仓库西侧十五米处,一棵枯死的老松树下。
“我可以陪你去。”年轻女子忽然说,“我也想知道,我爷爷到底隐瞒了什么。”
两人回到仓库已是午后。雪停了,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废墟之上。她们按图索骥,在松树根部挖出一块活动石板,下面露出一段陡峭楼梯,通向黑暗深处。
林婉儿打开手电,率先走下。空气阴冷潮湿,墙壁渗水,脚步声在隧道中回荡。走了约百米,前方出现一扇铁门,门旁墙上刻着一行字:
**“若你听见我的声音,请替我说下去。”**
门未锁。推开门,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密室。四壁贴满泛黄的报纸剪报、照片、信件复印件,中央摆着一台老式磁带播放机,插着那卷录音带。
林婉儿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噪音后,一个虚弱却清晰的女声响起:
“这里是佩佩,1983年冬。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录音。药物正在侵蚀我的大脑,记忆像沙漏一样流失。但我必须说完。”
“我们不是疯子。我们只是爱错了性别,生错了年代。国家说我们‘情感错乱’,要用电流洗去我们的感情。可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是他们让我们互相揭发。让恋人举报恋人,姐妹出卖姐妹,只为换取‘表现良好’的评语。”
“我在碧云岛认识了一个叫苏青的女人。她是诗人,比我早进去两年。我们躲在洗衣房角落说话,只敢握一下手。后来她被加刑,说是‘传染危险思想’。一个月后,他们通知我,她‘自缢身亡’。可我去认尸时,看见她脖子上有淤痕,手腕没有挣扎痕迹。”
“我逃出来后,收集了四十一位同伴的证词,藏在这间屋里。这里有录音,有笔录,有医院伪造诊断书的证据。我把它们分成七份,分散在全国七个点。只要有一份留存,真相就不会彻底消失。”
“林婉儿,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请继续走下去。不要停下。下一个站点在西安碑林区某旧书店夹层,密码是‘C-3/w-5/Δ-2’。钥匙藏在一本1962年版《唐诗三百首》的封皮夹层里。”
“告诉世界,我们曾真实地活过。我们的爱不是病,不是耻辱,不是需要被纠正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