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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到底是什么问题?”
大宝压低了声音说道。
“首先是干部和群众脱节问题,尤其是现在,经济状况越来越不好,整个北方几乎所有人都在饿肚子,老百姓用野菜充饥,干部呢,却摆出一副我是功臣,现在胜利了,该到我享受的时候了,
这种心理在干部队伍中普遍存在,这就和普通老百姓拉开了距离,虽然谈不上骄奢淫逸,但是这些干部总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这就形成了一种新的官僚主义,这种情况很普遍,
还有就是地方性管理的断......
夜深了,南锣鼓巷37号的灯还亮着。我坐在老槐树下的藤椅上,手里捧着那本刚整理完的《讲述者名录》,封面上是林小满用毛笔题的字:“他们说过的话,不该被风吹走。”名单里有名字,有代号,也有“无名氏”??那些在沉默中留下声音的人,终于被一一记下。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门外传来。赵文娟抱着一台老旧录音机冲了进来,发丝凌乱,眼神却亮得惊人。“找到了!”她喘着气,“在伊犁寄来的包裹最底层,夹着一盘没标注的磁带。标签掉了,但……我一听就知道是杨素芬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跳。周野立刻调来设备,在展厅角落架起临时播放台。我们围成一圈,屏息等待。
磁带开始转动,沙沙的底噪像春雪融化时屋檐滴水。几秒后,杨素芬的声音缓缓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轻、更缓,仿佛怕惊扰什么人。
“1964年秋,我在卫生所值夜班。那天晚上来了个年轻女人,怀里抱着襁褓,浑身湿透。她说她是知青,孩子生在路上,没人接生,她只能自己咬断脐带。她问我:‘大夫,我是不是很脏?’”
她顿了顿,呼吸微微颤抖。
“我说:‘你不脏,你是母亲。’可她摇头,说:‘不是这个脏。是说出来的话,会让别人觉得脏。’然后她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她的带队干部。她没反抗,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一个‘不’字,就会被扣上‘破坏上山下乡’的帽子,送进学习班。”
录音继续。那女人临走前问杨素芬:“你说,等将来孩子长大了,我要怎么跟他讲这段事?说是梦吗?可梦不会流血。”杨素芬说她答不上来,只能塞给她一点药和半块干粮。
“后来我再没见过她。”杨素芬的声音低下去,“但我一直记得她的眼神??不是恨,是羞耻。她不恨那个男人,她恨的是自己没能装作快乐。”
录音结束,展厅里静得能听见钟表走动。赵文娟的眼泪早已滑落,林小满紧紧攥着母亲的手。良久,陈明远低声说:“这种事……太多了。不是所有伤痕都在档案里,更多藏在夜里醒不来的人心里。”
第二天清晨,我把这盘磁带命名为《未命名的母亲》,列入“回声计划”第157号讲述主题。我们决定不做解读,不加注释,只在小程序上线音频,并附一句提示:“如果你也曾因说出真相而感到羞耻,请按下播放键,你并不孤单。”
没想到,反响如潮水般涌来。
第三天,留言区出现一条匿名语音:“我是那个孩子的儿子。我妈去年走了。她一辈子没再提那段往事,直到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对不起,我没给你一个清白的出身。’今天我听了这段录音,哭了一整夜。原来她不是软弱,是太疼了。”
接着,一位退休教师写道:“1972年,我们学校有个女老师突然‘病退’。后来才知道她怀孕了,男方是校长。全校开会批判她‘作风败坏’,她站在台上一句话没说。三年后听说她在河边投水自尽。我当时没站出来,现在才敢写下来:错的不是她,是我们都装作看不见。”
越来越多的声音浮现。有女儿替母亲诉说被批斗时当众剪发的屈辱;有儿子回忆父亲在劳改农场写检讨时偷偷藏起一页真话;更有年轻人说:“我们现在谈性别平等、职场霸凌,其实你们那一代早就经历过最残酷的版本,只是没人听。”
舆论悄然转向。曾经质疑“翻旧账”的声音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来我们从未真正告别”。
就在这股浪潮中,教育部徐怀民老先生再次来电。这次他的语气不同了。“你们做的……是对的。”他说,“昨天我翻出一份1980年的内部报告,提到当时平反冤假错案时,有三千多起涉及性权力滥用的案件被‘淡化处理’,理由是‘维护干部队伍形象’。现在想想,那是第二次伤害。”
他停顿片刻:“我想申请加入‘百名教师共读计划’。也许……我们可以从中学语文课本里,加一篇关于‘沉默代价’的拓展阅读?”
我握紧电话,喉咙发紧。“徐老,谢谢您。”
挂断后,我立刻召集团队调整方案。既然官方态度松动,我们就趁势推进教育落地。林小满提议:“不如把《未命名的母亲》做成校园巡讲,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