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他们要跟咱们打游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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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宝沉默了,这件事引起的地震绝对不小,差点造成群体事件,涿水县公安局副局长丁罗文死刑,治安科科长马大刚有期徒刑十五年,
    保州府公安局副局长张博文,有期徒刑八年,至于京城军区政委、参谋长被一撸到底,勒令退伍转业,回老家务农去了。
    这样的结果是大宝没有想到的,他是没想到判的这么重。
    “那杨雨呢?”
    谢部长冷笑一声。
    “便宜她了,吴江河死在她身上,她一害怕开枪自杀了,其实她要不死的话,有她挡在前面接受审判......
    我坐在供桌前,面汤的热气袅袅升腾,在玻璃展柜上凝成一层薄雾。窗外天色微明,巷子里传来扫帚划过青石板的声音,清脆而熟悉。我盯着那双红底黑面的小鞋,金线绣的“传灯”二字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像一簇不灭的火苗。
    这半年来,南锣鼓巷纪念馆成了许多人心里的一盏灯。每天清晨六点,总有人早早等在门口,有提着保温饭盒的老太太,说要“给桂花送顿热乎饭”;也有背着画板的学生,默默坐在桃花树下临摹那双蓝布鞋;还有从东北远道而来的老人,拄着拐站在《雪国十四行》的展柜前,嘴唇颤抖地念出一句诗:“我们不是罪人,只是被风雪埋住的名字。”
    赵文娟最近常来。她已退休,却比从前更忙。她说,《蓝鞋丛书》出版后,陆续有家属联系上来,有的寄来老照片,有的带来遗物,甚至有人翻出当年藏在墙缝里的日记本。她把这些都整理归档,命名为“回声计划”。昨天她告诉我,广西苗寨那位刻木版的知青后代找到了,是个四十多岁的木匠,听说祖辈的事后,当场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连夜雕了一块新木牌,上面刻着:“母亲,你的声音回来了。”
    林小满则去了云南大理,住在那位卫生院院长家的老屋里。她发来消息说,陈玉梅的骨灰一直藏在院中一棵老桂树下,墓碑从未立起。如今她亲手为她立了碑,碑文只有八个字:“生如野草,死亦有光。”她在信里写道:“我原以为我们在挖掘历史,后来才明白,我们是在缝合伤口。有些痛,隔了五十年才敢流血。”
    周野从漠河寄来一封信,夹着一片冻干的雪花标本。他说边境哨所的旧库房早已塌了一半,但那本《雪国十四行》完好无损,像是被某种力量守护着。他把书带回北京那天,正赶上大雪封城,地铁停运,他抱着铁皮箱步行十公里送到馆里,鞋袜全湿透了,脸冻得发紫,却笑着说:“这一趟,像替她们走了一遍回家的路。”
    我翻开发黄的《灶火集》手稿,指尖停在杨素芬写下的那句“她们是人”上。这句话如今被刻在纪念馆最中心的墙上,用七种字体书写,每一种都来自一位女知青的手迹复制品。游客们站在这面墙前,常常久久不语。有个小学生曾问妈妈:“为什么以前没人告诉我们这些?”妈妈蹲下来,轻轻抱住她:“因为有些人,害怕我们知道真相。”
    可现在,真相正在醒来。
    四月初,国家档案馆正式将《蓝鞋丛书》纳入“二十世纪民间记忆工程”,并决定在全国巡回展出。首站定在北京,就在我们这个小小的纪念馆。布展那天,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搬运展柜,忽然发现地板下有异响。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竟露出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盒。
    没有人记得这里有过暗格。
    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卷录音带,标签上写着:“1975年冬,李桂花绝笔录音。”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我们请来专业修复师,用了整整三天才让磁带恢复可播放状态。当第一句声音从老式录音机里传出时,整个馆内鸦雀无声:
    “……我是李桂花。今天是我被关押的第四十七天。他们说我‘思想反动’,因为我写了诗,说想家。可我想家有错吗?我娘做的槐花饼,我弟最爱爬的那棵枣树,村口小河夏天能摸到鱼……这些都不能提了吗?
    我知道我活不长了。昨夜他们把我吊在仓库梁上,逼我指认谁和我一起写诗。我没说。我说只有我一个人。他们打了我三小时,我的左耳听不见了。
    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个女孩,才二十一岁,我想活着,想结婚,想生孩子,想看春天。
    如果有一天,有人听到这盘带子,请告诉世界:我们不是数字,不是错误,不是可以抹去的灰尘。我们是活生生的人,爱过,痛过,梦过。
    还有……素芬,如果你听见了,请替我看看桃花。我小时候最喜欢桃花,粉的,像云一样。
    别忘了我。”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只剩沙沙的杂音,像风吹过荒原。
    那一晚,没人离开。我们围坐在供桌旁,点了七支蜡烛,放了一遍又一遍那盘录音。赵文娟哭了,林小满抱着自己蜷成一团,周野站在窗边,拳头紧握,指甲掐进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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