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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
一时间，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歌名层出不穷，陆远秋揉了揉耳朵，再次挥舞着荧光棒与众人一块儿大喊：“枫！”
白清夏本觉得能不能听到枫其实都无所谓了，能看到周杰伦的演唱会就已经很满足很开...
陆远秋冲进厕所，反手“咔哒”一声锁上门，背靠冰凉的瓷砖墙缓缓滑坐到地上。他胸口剧烈起伏，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死死掐着掌心才勉强压住喉咙里翻涌的干呕感。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眼底泛青，嘴唇发抖，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在白清夏面前温柔缱绻的模样。
“操……”他哑着嗓子骂了一句，抬手拧开冷水哗啦啦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颌线滚落，混着不知何时溢出的眼泪，在洗手池里砸出细小的涟漪。
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陆晴敲门的声音：“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陆远秋清了清嗓，“刚有点反胃，马上就好。”
“妈说饭快凉了。”
“知道了。”
他扶着墙站起来，指尖触到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张姨发来的消息：【小远啊，今晚让清夏住下吧？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年轻人也好说说话。】
陆远秋盯着那条信息看了足足十秒，忽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像要把肺里的浊气全挤出来。他回了个“好”，又补上一句“谢谢妈”，然后把手机倒扣在洗手台上，盯着镜中的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陆远秋，你他妈现在连演都不用演了，直接就是个废物。”
回到饭桌时，白清夏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从楼上下来，发梢还带着湿气。她看见陆远秋进门，立刻起身走过来：“你还好吗？”
“没事。”他扯出个笑，“可能是中午吃坏东西了。”
她皱眉：“要不要去医院？”
“真不用。”他握住她的手，触感微凉，“倒是你，刚才……不舒服？”
白清夏摇头：“就突然有点恶心，可能闻到油烟味了。”她说着轻轻按了按腹部，动作极轻，像是怕惊扰什么。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陆远秋心脏猛地一缩。
晚饭吃得沉默而压抑。张姨热情地夹菜，阮月如时不时插两句俏皮话试图活跃气氛，可每个人心里都像压着块石头。尤其是当张姨提到“等你们结婚的时候，这老宅子正好翻新做婚房”时，白清夏筷子尖一颤，汤汁滴落在桌布上晕开一圈深色痕迹。
饭后，陆远秋主动收拾碗筷，却被陆晴拦住：“你去陪清夏吧，我来就行。”
他顿了顿，点头进了客厅。白清夏正坐在沙发上看窗外夜色，月光洒在她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线。他挨着她坐下，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你在发抖。”她仰头看他。
“冷。”他撒谎。
她没拆穿，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低声问：“明天真的要去上岩村？”
“嗯。”
“你觉得……他们会接受我吗？”
陆远秋闭了闭眼。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不是曹爽父母，而是她肚子里那个孩子。那个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却又无法否认存在的生命。
“他们会的。”他说，“因为他们见过更糟的。”
次日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五人便已集合在高铁站入口。霍冰奇背着双肩包，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我妈煮的粥，路上喝。”
周杰伦接过一个，笑道：“你还真把你妈当后勤部长使唤。”
“不然呢？”霍冰奇耸肩，“我又不像某人，连请客吃饭都要算计打折券。”
张茹站在一旁没吭声，目光落在白颂哲身上。后者正低头核对车票，眉头微蹙。她忽然上前一步，把一瓶温热的牛奶塞进他手里：“别总熬夜。”
白颂哲一怔，抬头看她，欲言又止，最终只点了点头：“谢谢。”
列车启动后，车厢内渐渐安静下来。白清夏靠在陆远秋肩上假寐，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链??那是昨夜临睡前，陆远秋悄悄给她戴上的。链坠是一枚小小的月亮，背面刻着日期：2023.9.17，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陆远秋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思绪却飘回七年前那个雨夜。那时他刚被公司裁员，醉倒在便利店门口，是白清夏撑伞路过，蹲下来问他：“需要帮忙吗？”
他记得自己当时狼狈地甩开她的手，吼了一句“穷鬼别假慈悲”。
可第二天，他在信箱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和一句话：【我不是施舍，只是想认识你。】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她本可以绕路回家，却特意多走了二十分钟只为确认他是否安全。她说那是“命运的牵引”。
而现在，命运又一次把他推向深渊。
福州南站下车后，一行人转乘大巴前往夫人市。再换当地公交，颠簸近两个小时才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