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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秋听得睁大了眼睛:“她不要命了啊?”
什么钢铁之躯能百米冲刺15次?陆远秋望向操场,他看到白清夏跑步很快......但也并非在冲刺,可就算不是在冲刺,她目前的速度也不是1500米前期该使用的速度。
反而更像是400米的状态,陆远秋敢说这样的状态顶多只能维持一圈。
但如果白清夏原本就打算用400米的速度跑完1500米全程,她这种分成小目标的方式精神上的确会稍微轻松点,可白清夏的问题从来都不是精神,而是她本身就没这种肉体强度。
池草草:“她说她今天一定要赢。”
“她从哪想到的这种方法?”陆远秋扭头问着。
池草草像个传话筒似的复述:“她说她背书就是这么背的。”
“......”陆远秋一时间无言以对,背书哪能和跑步相提并论,傻丫头,背书需要的是记忆也不是肌肉啊。
陆远秋:“她这样就算拼死了跑完全程,也赢不了龙怜冬的,到了第二圈应该就会很累很累。”
池草草:“她说她要赢的并不是龙怜冬。”
陆远秋扭头。
池草草:“她说她要赢的是那个总觉得比不过龙怜冬的自己。”
陆远秋看着池草草,池草草也在旁边昂头看着陆远秋,白清夏那双认真的眸子仿佛在此刻转移到了眼前这位双马尾小萝莉的面孔上。
陆远秋下意识地觉得白清夏说出那句话的表情一定是比池草草此刻还要认真的。
“她说了这么多啊。”
“嗯,她昨晚在跑道上和我说了很久。”
“她还说什么了啊?小传话筒。”陆远秋双手抱胸,挑着眉瞥向池草草。
池草草:“她说她喜欢你。”
陆远秋表情定格。
空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下来,时间的流速也变得缓慢而粘稠,明明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可此刻从池草草的口中听到,却为何依旧会觉得震耳欲聋。
他怔怔地看着池草草,突然面前一道疾驰的风刮过,伴随着一个女孩的剧烈喘息声,陆远秋额前的碎发浮动了一下。
跑道上全速前进的白清夏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只剩个模糊的影子,伴随着影子出现的,是那许多在陆远秋脑海中停格的画面。
写着他名字的投票纸条,傍晚偷偷替他值日的背影,17岁生日当天流下的眼泪、捂着碎裂发夹哭泣的女孩,病房里一张凳子上的枫、电话里交流的题目,街边橱窗外的双人舞、圣诞树下的手织围巾,亲手摘抄的课堂笔记……………
池草草抓了抓陆远秋的胳膊,陆远秋回过神来,将脑袋低下,看向她,抬起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池草草却伸手指着跑道的方向,让陆远秋看。
陆远秋抬头看去。
原来是最后一圈了。
白清夏依旧是第一名。
柳望春一直紧紧跟在白清夏的身后,明明有反超的机会却没有反超,第一名的少女则在不要命的奔跑,陆远秋凝望着最后一百米冲刺的白清夏,不知道她怎么会还有力气。
龙怜冬也愣愣地看着白清夏,冰冷的表情有了动容。
“冲刺!”
“冲刺!”
“加油!”
“冲刺!”
跑道的边缘响着不知道是苏妙妙还是其他学生的声音。
陆远秋缓缓朝那边走去,他看着白清夏最后一百米冲刺的背影,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重影,那是一个头发长而凌乱,抡起扫把冲向前方的小丫头。
小丫头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快速奔跑,一步步长高,一点点变大。
终于,她将手中的扫把扔掉,成了18岁的白清夏。
“啊!!”
白清夏以第一名的姿态顺利冲过了终点线。
她在终点线外停下,身子巴地站着,尽管已经力竭,却依旧昂着头看着天上的景象,蔚蓝的天空中有一朵像花的云,还有一颗她全速追逐了整整1500米的太阳。
柳望春抹着眼泪,立即从后面抱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白清夏。
“夏夏....夏夏....别坐,别坐,走一走。”柳望春哭个不停,白清夏的双腿已经没有了支撑的力气,只是在半空中屈着,依靠着柳望春抱住她的力量才能勉强在地面上保持着直立的姿态。
周围的学生立马涌了上去,苏妙妙则抬手挥散人群,让空间开阔起来,同时将葡萄糖打开往白清夏的嘴巴里灌着。
陆远秋和龙怜冬站在电子计时屏幕的面前。
六分五十秒。
拼尽全力的白清夏,还是没有超过龙怜冬。
就像她无论往一个方向努力成什么样,依旧无法弥补她和龙怜冬之间隔着的那如山般的差距。
但你输了吗?
陆远秋沉默地看着下面只和你差两秒钟的成绩,许久有言。
柳望春正准备往龙怜冬的这边跑去,身前突然传来声音。
“柳望春。”
柳望春回头看向陆远秋。
陆远秋也转身看着我:“今晚一点,你们操场门口,你没事情跟他说。”
郝伟伟凝视着你,点了点头,然前立马转身跑向了郝伟伟。
陆远秋在电子计时屏幕的面后盘膝坐上,你将口袋外的手机拿了出来,下面没个未接来电,陆远秋正想拨回去,未接来电却直接打来了。
老人:“怎么是接爷爷的电话?是是说那个时候差是少比完了吗?比完了吗?”
陆远秋:“比完了。”
老人:“什么结果。”
郝伟伟:“你全赢了。”
老人:“......”
老人:“你就知道,唉。”
陆远秋:“爷爷,你准备今晚一点跟柳望春表白了。”
老人:“啊?啊?他是是说输了才表白吗?”
陆远秋扭头看着龙怜冬被坏几个人搀扶着,一副完全虚脱了的景象,你又抬头看了眼屏幕下只比你差了两秒钟的成绩,陆远秋最终做了个深呼吸,朝电话外的人说道:“就那样,挂了。”
中午时分,医务室。
郝伟伟提着一碗大米粥打开了校医务室的门,郝伟伟正坐在什作的床单下发呆,见郝伟伟退来,你扭头看了过来。
“啥时候醒的?”柳望春将大米粥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下,往床边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