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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几句话后,又重新回到车上,调头开车走了。
少了车子的遮挡,沈年似乎终于看到了站在窗边的他,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江崇隐隐能感觉到,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沈年变得不高兴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沈年朝这边走过来,偏头看到窗户里的年糕和被拉开一半的窗帘,微微皱眉。
江崇赶紧给他解释:“就跟年糕玩了一会,我看它会晃那个把手,可能是想开窗。”
沈年脸色一变,想起上次年糕自己开了门,赶紧去看窗户:“它打开了?”
“没有,不过最好还是加固一下,它可能是平时看你开窗学会了。”
沈年试着晃了晃窗户,盘算着改天给门窗都要加点防护措施。
他站在窗口,离得近了,江崇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酒气,心头像是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他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拈着酸小声问了一句:“刚才送你回来的是同事吗?”
沈年看他一眼,没说话。
江崇低下头,手里的草被他慢慢捻成一团:“你们去喝酒了……”
“是同事聚餐吗,还是就,你们两个……”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去哪还要向你汇报吗。”沈年随口说。
“让一下,挡路了。”
江崇沉默几秒,慢慢地哦了一声,往后退了一点,站在旁边看着沈年继续检查完窗户,转身回去,开门开灯,然后拉上窗帘。
仿佛眼里压根没有他这个人。
江崇低头碾了碾地上凸起来的石头,又抬头看窗帘缝隙透出来的一点温暖的亮光,只觉得心脏跟个面团似的被人揉来捏去,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晚上九点多起了风。
江崇出发前,去敲了沈年的门。
沈年看起来像是微醺的状态,也没有问是谁,就穿着睡衣来开了门,被灌进来的冷风吹得抖了一下,毫无危机感的样子。
江崇忍不住多嘴叮嘱:“夜里冷,起来多穿件外套,有人敲门最后也问一下再开,注意安全。”
看见他之后,沈年似乎清醒了一点,反问道:“那你敲我门干什么?”
江崇情绪不太好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气压很低:“我有急事必须要回国一趟,很快就回来,走之前想再看看你。”
“还有这个”,他又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一直想着能找个更合适的机会送给你,但我一直也找不到。”
沈年没有接。
江崇低声说:“是这两年欠你的生日礼物,还有我们四周年和五周年的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沈年靠在门上,眨了两下眼睛,大脑缓慢地转了一圈后反驳道:“五周年,我们哪里来的五周年?我们连三周年都没有,你喝多了吧。”
江崇手不自觉握紧了一点,身上的落寞更浓几分:“收下吧......哪怕看一眼也好,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以后我再准备其他的……”
“我不要!”可能是因为喝了酒,沈年表达生气的方式直白了很多,大声道:“我不要你的东西你听不懂吗?为什么非要强迫我接受!你这样很烦人知不知道!”
江崇身形一僵,而后手慢慢垂下来,整个人几乎要融进身后浓黑的夜色里,他这副样子让人觉得不舒服,沈年抬手想去关门。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江崇突然低声问。
沈年关门的动作停顿住。
“有人跟我说,你有男朋友了,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愈发艰涩,像是疑问又像是自我安慰:“今晚送你回来的人,只是你的同事对不对,你没有喜欢他吧……”
沈年眉头紧锁,想问谁跟他说的,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仿佛是留什么余地一样,于是依旧说:“无可奉告。”
江崇目光有些难过又有些眷恋地看着他,突然伸手去触碰他的脸。
手停在脸颊上很轻地摩挲,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的血液都在升温,叫嚣着渴望。
想触碰他,想拥抱他,想把人紧紧地揉进怀里确定他的存在,确定他不会再离开。
沈年反应过来迅速偏头避开,江崇的手指努力克制地蜷起来又放下,声音低哑地说:“先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沈年,拜托你,不要走得那么快。”
江崇往前走了一步,眼底是化不开的情绪,外面只是阴天,雨却好像先淋湿了他:“沈年,你再等等我,我马上就能回来,我们不会到此为止的……”
动作先于大脑,沈年啪一声甩上了门。
不知道江崇是什么时候走的,外面没有再传来声音,直到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
沈年重新打开门时,看到装礼物的袋子就那么放在门口,一面已经被刮进来的雨滴打湿。
……也不怕被过路的人顺手拎走。
按照江崇以往的德行,里面的东西十有八九便宜不了,真要丢了,是算他收了还是算江崇自己扔了?
脾气和金钱观较了会劲,沈年还是把东西拿了进去,带着些火气扔到门后的置物架上,袋子歪倒,掉出个木质的盒子,沈年扫了一眼就扭过头,重新窝进沙发里,用毯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电视里的剧情还在演,他醺然的大脑里却隐隐闪现江崇刚刚那副落寞的表情。
思绪有些钝钝地往回飘,越想越觉恼火。
江崇现在越是表现得这么一副深情款款放不下的样子,就越是激起沈年的怒气,让他被迫重新记起两人之间那笔算不清的烂账。
当初他都接受了是自己的选择未得善果,接受江崇因为不爱他才对他冷淡,于是他放手了,他试图走出去,不再见江崇,想靠自己一点一点戒断这份感情。
可他无法接受江崇在那样对他之后,又三番五次地去纠缠和动摇他。
甚至如今两人撕破脸,他已经来到这里开启新的生活,江崇还要跑来没事人一样说和好说重新开始,非要把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再次搅得一团乱。
这让他那么多年的感情像是一个笑话,仿佛是什么别人可以随意处置的东西,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掉,扔完了却还想随手能捡回去。
他已经在这段感情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和热情了,如今好不容易要走出去,江崇却想用一点糖衣炮弹的把戏再把他拖回那样的关系里。
这让他愈发觉得愤怒。
在心里倒腾了一番情绪,沈年伸手接住凑过来蹭蹭他的年糕,和它碰了碰头,看着眼前的小猫脸,被情绪堵塞的心情突然通透了些,忍不住笑起来,张嘴嘬了一口年糕的脸,又打点计时器一样猛亲了几口,心满意足地小声发出感叹:“还好有你在。”
然后又把脸埋进年糕的脖子里,开始夹着嗓子吸猫:“是谁家小猫咪这么好看这么乖,原来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