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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然再次笑得没心没肺的,让水柔也有些看不过去了。楚流风那张俊脸已经气得有些扭曲了,水柔心中暗想,若不是他定力好,估计如今已经气得拂袖而去了。
笑了好一阵,待得第三壶新茶都冷了,柒然才收住了那肆意地笑,清咳几声,带着沙哑地声音,认真问道:“楚流风,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短短的时间里就压过了这边的地头蛇?”
柒然所说的地头蛇,便是古国舅家古府,即古凌音的家里。虽说古家是皇亲国戚,与各国皇室皆有牵连不清的关系,但是古家以商起家,更是扶植起一个以商为重的安南国,所以他们不会忘本逐末,放弃其起家的行商。
“古家商业网虽巨,却也不是全部集中在南安城,这些年古家的生意一直想打入大政国与大漠国,所以这些年的财力物力,都抽调到那边去了。”
柒然恍然大悟,原来也不是楚流风有多商业奇才,只恰好的人家迁徙走了主力。
“那你如今可是扩展到什么领域去了?一个南安城的富商,总该不单单是靠客栈可撑起来的吧?”
柒然带着揶揄之意,一双眼微微上挑,笑意到达眼底,将那双氤氲的双眸点缀得烨烨生辉,如夜里的夜明珠,煞是亮人。
楚流风方抬头,便见到柒然靠近的绝美面容,有一瞬间的怔愣,手上抓着茶杯,本是要往一边的桌子上放的,如今却是僵硬在半空,那样子有些滑稽。
水柔忍不住噗嗤又笑了,让一旁的张问有些尴尬。虽他家老板这模样真与平日里的精明冷淡不相匹配,但也还不至于让这两个女子嘲笑了去。
张问轻轻咳嗽,不着痕迹地用手肘撞了撞楚流风的背部。楚流风也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残茶许久,才幽幽地道:“皆是些茶叶绸缎玉器类的买卖,另外还开了家当铺,别的就没了。”
“哦”
看着那有些别扭地回答,柒然虽有些想笑,但也知道这个楚流风看上去很好说话,也很难将他的怒气点燃,但是也不是当真如绵羊般任人调笑,所以也就适当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说起了别的。
柒然终究还是未曾去独孤傲的私宅看看,在才子掌柜客栈里的特色小菜都尝了个遍,在夜幕时分,踩着暮色中的零星灯光,柒然的坐骑一步一个脚印踩得踏实而清脆。
“你为何总往宫外跑?宫里的规矩多,怎能让一个后宫妃子如在娘家那般无规矩?”
柒然手上握紧缰绳,看着渐渐出现在视线里的宫门,眼睛开始渐渐模糊起来。深吸一口气,打马往侧面的宫门而去。
“得得”的马蹄声中,是柒然甩头将方才楚流风在她耳边低声提点的话语。
她自然知道,只是她在自欺欺人。她可以容忍那个男子对她怀着戒备,可以容忍他背着她做手脚,但是她能容忍他插手进入她的世界吗?
翌日清晨,柒然还未从睡梦中醒来,水柔便掀帘进来,将她从梦中摇醒。她睁大双眼看着有些摇晃着的紫色帐幔,缓缓调整自己的思绪。
重生太久了,安谧平静的生活太久了,她总有种不真实敢,似乎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梦醒了,她却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被钉在祭台的柱子上,任由弧芜欺侮的情景。
最近不知为何总想起前尘往事,本跟着古凌音与李紫倾变得有些开朗的性子,在这孤寂的宫殿里,似乎都能被掩藏了去。
“小姐,是还要再歇会吗?若是累着,可要我去将郡主打发去别处先?”
水柔的声音柔柔地软软地,与水秦的也相似,但是她知道这个人不是水秦。
“凌音怎么那么早就进宫了?”
“柒然姐姐,紫倾要回去了,想要见见你,与你道别,你可愿意出宫去看看?”
柒然方起身出声,古凌音已经在两个宫婢掀起的珠帘后转了进来,一身衣裳有些凌乱,发丝有些潮湿地贴在面颊处,还微微喘着气,看来是今早踏着晨雾过来的,赶得比较急。
“什么?”柒然有些怔愣,似乎没理解方才古凌音的话,待得细细品嚼后才猛然惊醒般,抓着古凌音的手追问:“怎的突然就要归国了?之前怎么没消息的?可是有别的急事?”
“这”古凌音看着柒然欲言又止,也不知要如何说,最后只一蹬脚,着急道:“你先换上衣裳,我们且一边走一边说。”
柒然让水柔与一群宫婢伺候着,很快就梳洗完毕。古凌音催得急,她也来不及让人帮助梳一个复杂的凌云髻,只草草的用一根绣带扎着拖在身后,随着走路的动作,在背后一摆一摆的,让她有些不习惯。
一行人走得匆忙,让那一群负责保护柒然的侍卫一阵手忙脚乱,也幸得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才不至于将人跟丢了。
“驾!”柒然大力的一鞭抽在马肚上,马儿吃痛,撒开脚丫子快速地跟上跑在前头的古凌音。柒然背后松松的长发随风飘扬,面容在浓浓的白雾里,却是分外出尘,如踏云而来的仙子。
“凌音,你先别跑那么急,究竟为何如此突然,紫倾在这不是好好的吗?”
快马加鞭赶上古凌音,柒然一张口却是被凌冽的风直灌入口中,整个喉咙头呛得厉害,却还是哑着声音,大声询问着。
而随着清晨的烈风,她的声音也渐渐消散在这暮霭重重的清晨里。
“昨日夜里,独孤傲突然辞行,走得匆忙,只来得及与那的管家交代一声,便人影无踪了。”因马赶得飞快,但是古凌音也只能扯着嗓子回答。
“独孤傲离开了?与紫倾回国有何关系?”
柒然一问出口,却是突然愣住。这些日子以来,紫倾都安静的充当着一个女大夫的角色,整个调皮跳脱的性子,似乎也沉静了不少,这让她一时忽略了,紫倾是一国公主,也是独孤傲未过门的妃子。
想到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涩涩地,闷闷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咽着难受。
“秦夜国以安南国扣留紫倾公主为借口,与大政国联合发兵安南,昨日紧急军情奏报,紫倾也是被逼无奈才选择回国的。”
柒然心里一个咯噔响,这本就在预料中的事,但是对于今天这种状况的出现,她还是不能很好的理清。
看来这阵子,又要有得忙了。
几人快速地穿过无人的街道,马蹄踢踏声在这寂静的清晨十分清脆响亮,两边模糊的建筑在后退,直到见到城门口一行人之时,柒然的脸已经被股股烈风,割得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