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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好像被什么重重地锤了一下一样。
一个想法飞快地窜进我的脑子。我为我这个突然冒起的想法而感到高兴。想欢呼。想歌唱。
老天爷啊。你太眷顾我了。
是您。安排了我的昨天和今天吗。这前后的顺序有一个不一样。我也许不会想到这个点子啊。
但是。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要想真正的办到。我还得让人去帮我做。
我找來沃达木。听说他是他们部族里最巧手的木匠。
“沃达木。你能帮我做一样东西吗。”
我拿出我早已准备好的图纸。又拿出两个硕大的骨头。骨头的形状已经被人磨圆。好像一个梭子一样。
沃达木看了好久。不解地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歉意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想。这个骨头要穿四个洞。这里是用來穿过箭身。这里就好像我们吹笛子一样。能够发出笛音。”
沃达木困惑的说：“那它能有什么作用呢。”
“这个吗……你先按照我的要求做就是了。现在我还不好说明白。”
沃达木的手很巧。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按照我的要求做好了这样东西。
我高兴极了。打听到莫顿回來的时间。于是提前到他的住处去等他。
因为额古刚刚嫁过來。按照规矩。这段时间。莫顿要常去额古那里。
对于我的到來。额古非常惊讶。也热情地招待我。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呼延族长对她的教导非常用心。小小年纪。她待人接物都是不卑不亢的。
我和额古说了一会儿闲话。无非就是问她习不习惯。单于对她好吗这些客套话。
其实。要说起习惯來。比起我这个楼兰來的女子。她们应该比我更习惯和适应。
因为额古年纪小。呼衍族长走之前还特意留下了她的乳母。
这一点倒是和我、夏克娜很相像。
此刻。额古的乳母正愤愤不平地对我诉苦：“……有好几次。单于和我们额古刚睡下。亚曼娜阏氏就让人來告诉单于。说是肚子里的孩子动來动去的。自己一个人害怕。硬是要单于过去歇息……额古也拦着我。不让我去和您说……”
我皱眉。亚曼娜的行为也太不像话了。仗着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就谁也不放在眼里了么。
“你怎么不早对我说呢。以后这种事不要闷在心里。”我和颜悦色的对她说。
额古一脸的羞涩。低头微笑：“我还小。让着各位姐姐也是应该的。再说。亚曼娜姐姐肚子里有了孩子。大单于多陪陪她。这也是应该的。”
看着额古。我不禁摇头。这么善良的女孩子。碰上了亚曼娜这种性子。注定是要多吃苦头的。
我坦白地对她说：“你的家族是匈奴的呼衍部。论地位和权势。都是排在她丘林部的前面。你的身份。也是大单于的表妹。和她相比。你比她要尊贵得多。就算她肚子里有了孩子。那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大单于的女人这么多。每一个都会为他繁衍子孙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題。”
我很诧异我能说出这番言不由衷的话。我不禁在心里自嘲。看來我已经将大阏氏这个角色扮演得非常得心应手了。
额古抬起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惊讶地瞪着我。微笑着问：“那姐姐就不难过吗。”
“啊。”
“是姐姐最先嫁给大单于的。姐姐心里就沒有任何想法吗。就不会感到难受吗。”额古继续问我。
她的乳母立即在一旁打断她的话。对我赔笑道：“她有口无心。还望阏氏莫怪。”
“不。”我定睛看着额古。她天真无邪的神情。说出的话却能击中我的要害。
我慢慢摇头：“她沒说错。她能想到这一点。问出來。真、难、得。”
额古的神色也黯然。她低下头。只听她说道：“在我家里。我的父亲也是有很多女人的。我经常看到。我的母亲背地里偷偷流泪生气……”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感到一阵寒意。她只是小小年纪。表现的却与她的外表完全不符合的成熟。
一时之间。我们两人相坐无语。
天色快黑了。莫顿终于带着大军回來。只是。他却沒有來到额古这里。反而去了我的居处。
听说莫顿去了我那里。我好一阵沒回过神來。
额古笑着对我说：“姐姐快去吧。别让单于等急了。”
我笑着和额古道别。不知为什么。步伐也变得轻快。心情也开始变得舒畅。我甚至好想唱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