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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回头加重了口气：“嗯。是的，快去吧。”
他又对守勤说：“你带人去厨房把灶膛里的草木全部回来。越多越好，发白的最好。我跟他们说留了的，你们顺便叮嘱他们，以后都要留下。”
守勤又去了。
杨业又对一个兵说：“你去厨房找胡萝卜，药房里找石蕊。有多少要多少。”
孙大牛先回来。毕竟冬天饲料库里都是这个。
杨业指挥他把棉籽用石磨磨碎加入小麦桔杆粉、蒲公英粉等，加老面，用水搅拌均匀，过滤沉淀，得到像糊糊一样的东西。
他用石蕊泡在酒里的汁液滴在一小团糊糊里。
石蕊汁的颜色变成蓝色就加醋，直到糊糊滴上石蕊汁变成红色为止。
孙大牛又忍不住提问：“这又是干什么。试毒吗？”
杨业说：“调节酸碱性。青霉菌喜欢酸性环境。”
用个大锅把糊糊盖上布，闷在温泉上发酵。
发酵到糊糊外观呈红棕色，把它们倒薄薄一层在他自己做的，被他称作“玻璃皿”的玻璃小碟子里。
每个小碟子倒上糊糊后都会盖上一块纱布。用绳子扎紧。
然后跟一些小竹签什么的，棉纱手套什么的一起放在蒸锅里用大火蒸。
孙大牛感叹：“杨先生真是简朴。饿了也不舍得吃白面馒头，白米饭。用饲料做饼。”
杨业哭笑不得：“这个是培养基。什么饲料做饼，就知道吃。”
“培养鸡？什么鸡。公的还是母的。好吃吗？给鸡吃哪用那么麻烦，撒一把下去就好了。”
杨业叹气：“真是鸡同鸭讲，算了。当我没说。”
蒸完放凉。
杨业用白酒洗手，戴上手套把他选出来的青霉菌用蒸过的竹签挑了放在培养基里，依旧盖好纱布就这么层层叠叠盖在锅里，移到中温温泉的房子里。
25~28℃的温度下生长最为适宜青霉菌生长。
几日后取出，培养基上长出了无数圆形青霉菌群。
如是在分离几次，应该就基本上纯了。
在等待的时候，他指挥人一个大缸里用水把草木灰溶解，沉淀，过滤。
孙大牛他们又在旁边蹲了一圈，看热闹，接着开启提问模式。
“杨先生是要用草木灰做什么武器吗？”
“做药。”
“什么药？”
“关键时候能救命的药。”
“就草木灰？！！”
“草木灰是其中一个步骤。它含有碳酸钾、硫酸钾、氯化钾等可溶性盐，我要用其中的碳酸钾跟醋酸来合成醋酸钾。”
孙大牛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都是些什么？
什么“真”啊，“假”的？
还是酸了的“假”。
完全听不懂。
杨业停下说：“醋酸钾和乙醇饱和溶液，可以让青霉素结晶成青霉素钾盐。”
新中国第一批青霉素就是这么得到的。只是我不能说。
诶，这盐和霉，我们听懂了。
我们见过。
其他的......听不懂。
看了几日，也没看出杨业做出什么新的东西来。
他们终于看腻了：算了，干活去。
反正杨业做的很多东西，我们都看不明白。
所有住进这里的人，只要能干活的都要干活。
每个人完成每天的任务领饭卡，来食堂吃饭。
孩子们单独在一个食堂吃。
现在粮食和能源都有限，杨业只能用这个大锅饭，定量供应，来渡过难关。
一切都井井有条在进行。
相比以前经营大乾那个庞大的烂摊子，杨业现在不知道轻松惬意多少。
早上睡到自然醒，起来用过简单早饭。
听各个组长来汇报工作，安排当日的工作后，他就带着人去研发制作武器和各种能用来赚钱的东西。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这句话是绝对的至理名言！！
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至少要能自保，不然就等着当砧板上的肉！！
对于造兵器和酿酒这两件事，孙大牛都很积极。
特别是酿酒。
杨业花了十天，酿了第一批新酒出来。
这得益于热温泉的温度，让发酵缸能在大冬天里也一直保持在三十度左右的温度，很利于酒曲把淀粉转换成酒精。
而且他附近的石英矿，造了一堆玻璃的瓶瓶罐罐管子。
然后把新酒用一个小嘴大肚子的瓶子装着放在火上烤着，然后用管子把蒸汽引到上面的一个瓶子里。
孙大牛嗤笑了一声：“啧啧啧，费了老半天劲，跟太上老君炼丹一样，最后得了两瓶仙水。”
杨业指着小瓶子说：“什么炼丹？！！文盲。这个叫蒸馏，不过你非要说炼丹也没有错。本来最开始的化学家就是炼丹师。这可是烈酒。”
孙大牛：“我信你个鬼。什么‘化雪家’，听都没听过。”
他拿起那瓶子闻了闻。
一股酒香直冲脑门，辣的他鼻跟都发痛。
还真是酒！！
而且闻着就很烈。
杨业太了解他了，说：“别喝。”
话音未落，孙大牛已经仰头灌了一大口：“我喝了几十年的酒了，就没醉过，还怕这个。”
杨业把瓶子抢了过去：“你不要命了么......”
孙大牛伸手指着他手里的瓶子，瞪大眼睛，想说什么，却往后直直倒了下去。
杨业望着地上断了片的孙大牛，叹气：“唉，都跟你说了度数很高了，哪有你这样喝的。”
孙大牛第二天醒来，只记得自己喝了酒，对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为了让他长记性，杨业叫守勤趁他烂醉的时候，在他脸上用墨水画了个老虎。
孙大牛发誓再也不碰杨业用炼丹术造出来的毒药。
杨业用个划了刻度的玻璃杯把烈酒和孙大牛窖藏的陈年清酒混在一起。
他倒来倒去，最后自己尝了一口。
孙大牛：“啧啧，果然是毒药。”
杨业说：“行了。你尝尝。勾兑好了。”
孙大牛眯眼：“你又想哄我上当。”
杨业：“这才是仙品！！上次我叫你不要喝，你非要灌。这一次我说能喝，你又不敢喝了。”
“真的？”孙大牛将信将疑接过，抿了一小口，眼睛瞬间就被点亮，“诶，不错啊，比上次要好多了。”
杨业说：“嗯，既然你这个老酒鬼，都说好，那就开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