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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图哈罗夫斯基说教与指导完后三天,陆军统帅于晨间向他的君王呈上了精心修改过的新版军事方案。这次他就没有再不切实际地说要对马穆鲁克的军事制度全盘接纳了,而是明确建议仅学习马穆鲁克骑兵的装备与战术,其中的重骑兵特地被列位重中之重。此外,统帅还鲜明地在新方案中按凯撒教诲的那样提出了增加火器比重的提案,并提及要学习马穆鲁克训练精兵的制度化、体系化与基层管理。
对于这份新方案,曼努埃尔比先前满意了不少。但由于不够具体与详尽,所以他还是有些不满。因此在几天后,他在曼谷普慰问完老父亲阿莱克修斯亲王后,当即在老家王宫内召集麾下的将帅高层,跟他们共同讨论起接下来如何以图哈罗夫斯基提交的那份军事方案为基准,调整博斯普鲁斯目前的士卒训练方式。
次日下午的军事会议上,在与众将帅探讨完毕后,凯撒陛下正式确定了士卒的日常训练水平:常备军与菲拉卡军团都仿照马穆鲁克的训练方式,由教官将领带头带领他们在进行高强度训练;前者时间确定为早已定下的训练期,后者则为每日。
而在重骑兵的培养上,曼努埃尔明确说明了要培养一百名具装重骑兵,归属于菲拉卡军团;但他也会在大连队内培养至少两千五百人规模的普通骑兵。二者混以科穆宁时期与马穆鲁克的骑兵培养方式训练。
就这样,关于博斯普鲁斯骑兵与士卒训练形式的新制就这么确定了。而对于凯撒本人在这场会议中表现出来的军事素养更是让他的部下们纷纷赞叹不已。不过对于为什么曼努埃尔不亲自去编篡相关方案一事却在私下出了点争议。
“废话,朕难道很闲吗?”听到邓加尔等人私下交谈时的吐槽与抱怨,凯撒陛下人都被气笑了。他回来后的这一周天天都在处理政务,忙得不可开交,连多享受享受家人陪伴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空帮他们写方案啊?
而且他要忙活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出于对奥斯曼军事体制及文化习俗的了解,他并不认为自己花这些年时间能养出什么可以吊锤西帕希的骑兵部队。但如果机动的骑兵部队不在战场上掌握一定优势,那他的火炮轰得再响也很难取得自己意想中的战果。
因此,曼努埃尔打起了另辟捷径的想法:如果自己的骑兵是手持火器的回旋火枪骑兵呢?
为了验证该想法在目前时代的可信性,回到特拉比松己日后,凯撒陛下特地跑去拜访了现在被挂在书记处名下的军工司,找来当年任命的火器制品总管,那位从自己在储君时期就受他礼遇的老者腓力比兰,询问他目前能否制出能用于骑兵的火枪。
对于凯撒的要求,老总管在回去认真思考了许久后,于第三日正午给出了回复。
“不行吗?”曼努埃尔语气里满是遗憾。
“陛下,愚实在不知道现在火绳枪要怎么改良才能用在讲究机动的骑兵上。”腓力比兰犯难地说道。即便老人一辈子都没骑过马,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如果把枪管改短一点呢?”曼努埃尔思考一番后,提出了一个意见。
这话让枪炮匠犯了难,“陛下,这样的话有可能会削弱火枪的射程与精度,而且也没法剩下太多材料。”
“朕的意思是,”凯撒陛下耐心地做着解释,“如果改短枪管,是不是可能可以用于骑兵之上?”
改短火绳枪的想法不是他此刻脑子一热的胡思乱想,而是有前世知识提供的切实依据。在正史上的15世纪后期,德意志地区确实出现了几款枪身枪管加起来都没有前臂长的短版火绳枪,它主要被国士佣仆武装,同时也是后来卡宾枪的前身。所以现在他打算提前把它搓出来武装自己的骑兵,理论上应该是可以做得到。
“这,”匠人在认真揣摩后,低头俯身以示无策,“陛下,虽然鄙人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匠人,但也是知道短枪是只能让骑兵方便携带,没法缩短装填时间的。陛下,依愚见,用手铳如何?”
曼努埃尔无奈地笑起来。手铳这种早期火枪结构粗糙,精度和威力也不符合他的预期。就拿他的海军导师、现博斯普鲁斯海军都督法列罗当年作为生日礼物送他的那杆精致手铳来说,它什么都好就是不实用:装填速度虽然可以稍微快一点但火力在他眼里谈不上稳定,如果姿势步骤稍有不对还容易走火或炸膛。他自己为数不多说得上用了它的地方,也就当年私刑枪毙奥斯曼派往陶里斯的干涉军将领罢了。
这种在他眼里的旧时代废物还不如他少年时搓出来的样枪呢。要是他还能召唤代码显灵就好了,看着异常干净的双手,曼努埃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后,出于现实方面的考量,他最终暂时搁置了生产早期卡宾枪的设想,而是仅将其当作一个任务交付与军工司。不过在告别前,他还是按自己的记忆交给了老总管关于研制定装火药的潦草方法,让其顺便对其加以改进,以在不久的将来实用在战场上。
在博斯普鲁斯这边军队战斗力又将提升之时,约莫一周后,曼努埃尔陛下得知隔壁的格鲁吉亚貌似出了那么点小问题。
“黑羊苏丹贾汗·沙有将大军布置到格鲁吉亚边境的趋势,萨姆茨赫亲王国的阿塔贝格伊万二世暗中向我们提出抵抗异教徒的邀请,”坐于皇宫御座之上的凯撒陛下听完赛里斯努斯协同外务部的报告,脸上浮现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虽然抵抗异教徒是我等同宗应尽的义务,但由附庸提出该请求也未免太过于僭越了吧。”
“陛下,要我等回绝阿塔贝格的请求吗?”赛里斯努斯俯身问道。
“不用,”凯撒曼努埃尔挥了挥手,“先吊着他,静观其变。”毕竟比起一个小小的萨姆茨赫亲王国,他认为跟巴格拉季昂王朝达成共识更为有利,尽管目前对方尚未有跟博斯普鲁斯建立外交关系的行为与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