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第比利斯之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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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城下那排排列列的火炮,不少格鲁吉亚守军人都懵了。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博斯普鲁斯罗马人有火炮,但完全没想到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撞上。
    眼见守军士气猛然下滑一大截的模样,亚历山大一世心态都快炸了。虽然他认为第比利斯城墙足以抵达敌军长达几月,但也不至于直接搬这么多火器来轰吧!?
    而城头下的曼努埃尔可没想什么复杂的东西,此刻的凯撒陛下只想快速拿下第比利斯后接过格鲁吉亚的王权,然后赶紧跑到东边给黑羊王朝干一拳,让自己那该死的土库曼人表姐夫尝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苦痛。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得把格鲁吉亚王国的首都给拿下。不然自己谈何收服格鲁吉亚剩余的封建领主,直面黑羊?
    因此,虽然没直接看到守军的真实状态,但曼努埃尔仍没有丝毫迟疑地就在前线下令:
    “开炮。”
    伴随着第一门火炮发出轰鸣,直面博斯普鲁斯军的第比利斯正西城墙仿佛呜咽着被轰下大量的瓦砾石块,让守军中的征召民兵们顿时惊慌不已。但在短暂的硝烟散去后,格鲁吉亚守军们才发现城墙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一击隳毁,而是仅被打出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坑洞。对此,感到劫后余生的格鲁吉亚人们纷纷送了口气,连带着亚历山大一世也受到这种氛围影响,整个人稍稍安心了一点。
    不过他们的敌人并没有过于气恼,毕竟刚刚发射炮弹的就是门口径一般的中型火炮。而曼努埃尔也是同感,刚刚那次发射在他眼里更多是带了实验目的,“虽然但是,果然不能对中世纪的火器水平有太多期望啊。”看着被砸出坑洞的城墙,再想到这发炮弹即便火药是用上了他特制的改良版依旧高达数杜卡特的价格,他就感到隐隐心痛:这门炮弹要是砸到奥斯曼人的城市里该多好啊。
    但他很快就调整心态,下令让这次军中的几十门中大型攻城火炮一起齐射一轮,继续向格鲁吉亚守军制造压力。
    而对面也正如他所预估的一般,在长达半个多小时的炮火连射后,在第比利斯城墙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大量弹坑弹槽的同时,这些高加索人也纷纷恐惧地窝到城墙里头躲避火炮。这让博斯普鲁斯军的不少士卒不禁当场耻笑起来。
    可曼努埃尔却有些笑不出来,没怎么死人就躲进去了?这些格鲁吉亚人怎么能如此辜负他的“好意”?
    一时间,凯撒就想下令强攻把这些守军逼出来。但要为了这座唾手可得的城池让麾下将士或忠实臣民送死强攻又有些浪费。仔细思考一番后,他想起了之前打姆茨赫塔城的用上的完美耗材了:
    专制国的异教徒不是还很多吗?
    对此感到自矜的曼努埃尔立即下令如同先前那样故技重施,以赋予被征发的异教徒家庭正常公民地位与信仰自由为酬,从本都境内继续强征两三千根攻城耗材来帮助大军围攻第比利斯。而在这些炮灰到达高加索之前,博斯普鲁斯及仆从军就像第一天这样,以规律性地开炮轰城但不直接攻城,制造压力,切断城内外联系,死死地围困城池。
    在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后,邓加尔麾下中早已被提拔到后勤军官的彼得罗斯便顺利地运送着所需的辎重物资在晨时抵达了博斯普鲁斯大军的后方军营。与它们一起被运到的,还有专制国在大后方强征到的三千异教壮丁。
    “说是壮丁,但大部分都不怎么壮硕啊,”前来接收查阅这些征召兵的副将尼古拉斯在粗略看了看他们后,不禁当场嘟囔起来。自从当年跟着他的长官与君王出生入死几轮后,这位原来的普通农兵也成为了陆军统帅的左膀右臂的左膀右臂,甚至还被分配了食邑,给家里人购置了块宅基地。
    今天他被分配到的特殊任务就是仔细检查这些壮丁中有没有不该征入的正教徒。而这条军令任务自然是来自曼努埃尔的亲自命令,尽管还要检查拉壮丁时有没有“误抓”对于一个中世纪政权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的部下们还是忠实履行了他的命令。
    这次检查结果是这些被征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异教徒,其中可能还掺有少数异端。这应该足矣,不会酿成上次那样的灾难了,尼古拉斯如是想。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前不久凯撒进军格鲁吉亚前临时检查了波征召兵时,发现了不符规范被当作异教徒征入的正教徒而下令彻查,结果引得好几名相关的违法军官被处决的大案。
    在从那之后军中就再也没有强征良民的事情发生,这次教训可谓是相当有效。
    在这些异教征召兵抵达后方的次日正午,他们就在炮火硝烟的掩盖下被赶上战场,登上攻城工兵早已备好的云梯,在主力部队的督促下向城头发起进攻。
    这下格鲁吉亚守军就当不了鸵鸟了。跟可能被炮弹炸死相比,他们还是更害怕城池被占领攻破。于是在国王的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千百来名守军不得不冒着被波及的风险赶杀这批质量远不如他们的炮灰。
    这场战斗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博斯普鲁斯主动暂时停止火炮轰城与继续驱使耗材送死为止。
    通过这种软刀子割肉的战术,罗马人成功磨掉了城头上的近百名守军。而被他们赶上去的征召兵则是当场毙命数百人,伤亡比接近将近1:4的程度。
    但谁在乎呢,也就只有那些同情心泛滥的蠢货会在乎吧。观察着第比利斯的城防现状的曼努埃尔露出一抹冰冷的微笑,令他身旁侍卫他的部下们都感到了隐隐寒意。
    不过凯撒很快就恢复了平时那副温和乃至平易近人的平和表情,下令全军做好登城准备。
    “第比利斯撑不了太久了,接下来就是一个月、两个月或者半年的问题了。”看着已经千疮百孔的第比利斯城墙,曼努埃尔脸上转而露出了自信和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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