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暗杀玛拉之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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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凯撒陛下突然提出的这一要求,暗部高层们全都傻眼了。
    “陛下,真的非常抱歉,但能请您再详细说明一下吗?”身为暗部最顶层的巴达尔斯斗胆发问,表示自己及其他人现在对此是一脸茫然。
    “没听清么,”对于自己忠心臣下的提问,曼努埃尔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惊诧或不满,而是非常有耐性地说道,“那么朕再重复一次吧:
    “朕要杀了布兰科维奇家族的玛丽亚,也就是现塞尔维亚专制公乔治·布兰科维奇之女、奥斯曼苏丹穆拉德二世的皇后之一,玛拉·哈顿。”
    确定他们没听错后,面对自己君主提出的这一要求,暗部高层们全部沉默了。半响,巴达尔斯才再次大胆开口,试图询问凯撒发出如此命令的原因,“圣母在上啊,陛下。虽然身为忠心臣属的我等不该有所疑虑,可愚确实有点疑惑:据我所知,塞尔维亚跟我们博斯普鲁斯应该没有过节吧,布兰科维奇家族跟陛下应该也没有吧?”
    对此,曼努埃尔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当然没有,不论是塞尔维亚还是布兰科维奇家族,抑或是玛丽亚·布兰科维奇本人。”但他未等自己的部下们抛出下一个疑问,就迅速补充道,“但我们跟奥斯曼有巨大的分歧与冲突,不是吗?”
    他的解答并没有让在场其他人豁然开朗,反而让他们更疑惑了:既然尊敬的陛下自己都说了从哪个角度看都跟玛丽亚·布兰科维奇都无仇无怨,那为什么还要杀了她呢?
    这也怨不得他们会这么想。如果不从曼努埃尔自己的视角来看,确实挺匪夷所思的。不过他会下达这条命令,并非只是自己一时突发奇想。
    玛拉·哈顿,塞尔维亚专制公乔治·布兰科维奇的女儿。与正史上直到今年才出嫁不同,在曼努埃尔现在的时间线上,她于几年前便因自己那摇摆不定的父亲意图讨好临近的宗主奥斯曼而被嫁与奥斯曼苏丹穆拉德二世。与穆拉德的其他嫔妃不同,她被苏丹视为自己的妻子而非妃子或者说妾室,因此在包括曼努埃尔在内的欧洲君主对她最为合适的称谓应是“苏丹娜”。而且直至嫁给穆拉德的现在,她的身份仍是基督徒而非慕斯林。此外根据曼努埃尔前世历史上的传言,直到穆拉德去世,她都有可能没跟苏丹正式圆房,因为她在正史上直至死亡都没有诞下任何子嗣。
    从以上这些已经可以看出玛拉在奥斯曼国内的地位之特殊了,然而这些还不足以让曼努埃尔决定冒着巨大的风险对她下手。真正让他决定对她采取敌对措施的,是她跟其他那些只会在苏丹的后宫里争风吃醋的绣花脑袋不同,玛拉·哈顿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家。正史上的穆罕默德二世能成长为一位杰出的君王,跟他的养母玛拉·哈顿的教育息息相关。因此后来不论何时,穆罕默德都对自己这位养母保持敬意,不仅亲封她为苏丹皇太后,还赋予她权力帮自己掌握帝国,甚至到了可以影响政局的程度。
    可她并没有滥用这种权势,而是安宁地住到宫廷之中,偶尔提出建议也都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养子。而在她于穆拉德去世时暂时回国的那段时间里,玛拉拒绝了她父母为自己安排的第二任婚姻,因为这次联姻的对象是东罗马帝国的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而她不想让自己变成养子征服罗马的阻碍。甚至在1453年之时,她还跟其他奥斯曼高门守在埃迪尔内,一起作为当时穆罕默德围攻君士坦丁堡的后盾。
    如果抛开立场不看,曼努埃尔还挺欣赏正史上玛拉·哈顿的人品的。但一旦考虑到对方的立场问题和自己复兴罗马的野心,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毫无余地可言的敌对手段。
    而且根据他的史学知识,虽然目前奥斯曼境内的各种宗教文化确实在后世所谓的公平循环论①之类的理论下表现得一片祥和,但也不是没有挑动的空间。如果他这边能伪造玛拉·哈顿真正的死因,那苏丹国还能像现在这样稳定吗?
    但肯定不是所有事情都会跟自己设想的发展一样,更何况现在才1435年,这些马后炮似的知识与观点真能完全一一对应现实吗?反正他总不能对自己的部下说,大概十年多后玛拉·哈顿会教育出一个极为优秀的奥斯曼苏丹来把罗马人统统干烂,所以要用暗杀来尝试搞崩奥斯曼人间的团结友爱吧?这种鬼话除了巴达尔斯这种死忠根本就没人会相信吧……
    要不自己还是撤回这道成命?凯撒陛下如是想。
    就在曼努埃尔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实际上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说服他们的理由之时,身为暗部长官的巴达尔斯仿佛开窍了一样,俯首请言,“陛下,愚有想法。”
    此时曼努埃尔陛下也有些不大确定,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这位臣下发言。
    得到凯撒陛下的准许,巴达尔斯便抬起头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或者更该说是鼓动,“列位,愚以为陛下这么下令必然有他的深意:
    “想想看,根据传统与历史的教诲,即便玛丽亚·布兰科维奇仍旧身为正教徒,已经出嫁的她难道还会向着自己在塞尔维亚的家人吗?”
    嗯,实际上正史上玛拉还是有尽力帮助自己那塞尔维亚专制公父亲维持一定独立的,但因为塞尔维亚内部亲奥斯曼和亲匈牙利的两派分歧实在是太大导致整出了不少抽象活,最后搞得穆罕默德和玛拉都失去耐心了。曼努埃尔在内心如此嘟囔道。
    “既然如此,她便是异教徒的帮凶,突厥人的亲朋好友,渎神的叛教者,博斯普鲁斯的敌人。对于这等人,我们就必须秉持圣父与陛下之意,尽数铲除!”
    说得好,但巴达尔斯啊,别忘了暗部是个情报机构不是暗杀机构,别讲得暗部是专门干阿萨辛那种活的啊!曼努埃尔心底一阵摇头。
    “而且如若至今明面上仍是正教徒的玛丽亚死于慕斯林之手,那广大正教徒们必然能认识到那群路西法的突厥走狗的真面目。到那时,罗马的双头鹰之旗,将会再次飘扬到色雷斯、马其顿乃至全帝国故地!”
    没那么简单,现在奥斯曼在那种“公平循环”的状态下,种群矛盾不是暗杀个玛拉·哈顿能激化的,除非让他们中的慕斯林突厥高门跟基督徒高门产生短时间无法弥合的矛盾。虽然曼努埃尔是这么想,但他那双褐瞳的眼神反而愈发清明起来——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在巴达尔斯想继续说下去之时,他那尊敬的君主打断了他,
    “正因如此,为了所有罗马人与博斯普鲁斯的未来,必须在这种地方也试这一试,”此刻的曼努埃尔神情与其说是冷静,更像是冷峻,
    “为了让那些敌人被自己的怒火吞噬,我们必须这么做。正如经书所言,‘惟有战惧等候审判和那烧灭众敌人的烈火。’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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