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驻军君士坦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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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仔细思考一番后,巴达尔斯就把该想法暂时藏入心里。虽然他从以前开始就认为只有他尊敬的凯撒陛下才应该入主君士坦丁堡,但眼下如果他让暗部因此乱来的话于公于私都有弊无利。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因为这种不合利益的想法而失去凯撒的信任与任用,所以也没把它开口说出。
    加夫拉斯家族成为帝国的加夫拉斯王朝,这不是一次暗杀或兵变就可以达成的事。细水长流,凯撒都不急他一位侍卫长急什么?
    想是那么想,可巴达尔斯在返回自己的岗位上后,还是派了几名手下调查起君堡皇帝约翰八世的出行踪迹,来预防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状况。
    与此同时,曼努埃尔已经离开了伯罗奔尼撒,正乘坐博斯普鲁斯的船只前往君士坦丁堡会见他的大舅哥巴西琉斯约翰八世。约莫四五日后,舰船便停泊至金角湾内,而凯撒陛下也在侍从部下们的陪同下抵达了君士坦丁堡的圣埃米利安努斯门。
    一到城内,曼努埃尔就直奔约翰八世所在的布拉赫纳宫而去。自从去年年中左右巴西琉斯自亚平宁半岛回国后,他便一直待在色雷斯,等待后续的消息与抚慰首都民众。
    然而就曼努埃尔的亲眼所见来看,巴列奥略家族的抚慰收效甚微。一到阿卡狄乌斯广场与君士坦丁城墙附近,他就撞见了不只一队的示威市民。如果只是有静默派等教士煽动,这次反对浪潮不可能闹成如此规模。像这样这种动辄百余人数百人的反对队伍,足以表明目前的君堡对所谓教会合一的真正态度为何。
    对于该现象,他深知这些民众倒不一定是对宗教和解、教会合一有什么概念,只是纯粹愤恨皇帝向公教会与拉丁人那堪称驯服的表现。
    这也是难免的情况。毕竟自从1204年的灾难后,最终选择了积极为拉丁帝国提供支持的公教会在广大罗马人的眼里由原先的忽视与中立变为更明显的歧视。而信仰公教的拉丁商共与十字军国家那烂透的统治更加重了中下层对天主教会的厌恶。尽管现在由于时间推移,这种民族情绪稍微减轻了点,但罗马人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要按皇帝的命令那样跟西边的教廷共融。
    对于这种情形,曼努埃尔表面上一言不发地悄然路过,实则将其默默记在脑海里:这种情况,未来可能能派上用场。
    很快,载着博斯普鲁斯凯撒等人的马车便抵达了布拉赫纳宫。此时晚冬正午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暖,而君士坦丁堡这种滨海之地由于沿地中海,还是比内陆稍稍暖和些,让他穿得轻便点也能颇感舒适。
    而此时约翰八世由于已提前从自己妹夫那得到了其有事欲与他相商的消息,早已准备妥当要接待对方。在皇宫为数不多的士兵,曼努埃尔便顺利见到了对方。
    “圣父在上,好久不见,妹夫。”皇宫内,因政务缠身乃至生出白发的约翰八世热情地接见了势力已然不容小觑的妹夫。而相比之下面容基本符合其年龄的曼努埃尔也报之以相同的态度,“圣父在上,好久不见,内兄。”
    而后他们又寒暄了一小会,聊了些闲杂话题后,才由曼努埃尔这边开口进入今日的正题。
    “博斯普鲁斯要在君士坦丁堡驻军?”听到对方的要求,约翰八世顿时有点警惕。
    “安心吧,内兄,不会在城内驻军的。”为了消减对方的怀疑,曼努埃尔顺口补充道。
    但即便如此,约翰八世仍旧有所狐疑。虽然他在内政、外交与军事上都比不上父亲曼努埃尔与弟弟君士坦丁,但执政这么多年的他还是对该要求背后的意义非常清楚。
    “既然这样,那内兄您要不也按之前的条款派兵驻军我这边的曼古普或特拉比松?”为了说服约翰皇帝,他索性按先前条约上的隐性内容提出了互派驻军的这种天才般的设想。
    “这,这,这……”约翰八世差点整个人当场呆掉。而曼努埃尔则乘他一时语塞趁机做了进一步的补充,“我要派来的部队不过百来人,甚至主要用于驻防边境,指挥权也将全在内兄您手上。如果内兄着实担忧的话,那博斯普鲁斯这边也尊重您的要求,再也不会派任何部队到埃默斯半岛,以防有干涉内政的嫌疑。”
    不得不为之,他这一手以进为退效果斐然。一听自己的姻亲盟友可能真要退出欧罗巴,反而是约翰八世开始跟他讨论起驻军的事来。最终,曼努埃尔如愿让他的大舅哥同意让博斯普鲁斯驻军于君士坦丁堡城郊边境一百五十人以巩固当地国防,此外他也会进一步促进双方贸易往来以增进关系。
    在这张谈判桌上如愿以偿得到了他想要的条款后,曼努埃尔在继续于君士坦丁堡短暂逗留了一会后方才回国。这期间,巴列奥略家还特意避免谈论宗教问题,以免触及各自的敏感神经。
    而在曼努埃尔即将返回曼古普时,北方的严寒冻土上,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变正在发生。
    “大公陛下,您这是做什么!?”被士兵控制住并即将被押解到修道院内的基辅与全罗斯都主教伊西多尔不可思议地死盯着面前的莫斯科大公瓦西里二世与他身旁的波雅尔们,脸上的神色尽是不解与愤怒。
    “没怎么样,只是让都主教猊下您在国内乱来对谁都不好,”年纪不轻的大公只是很有风度地笑了笑,脸上的大胡子微微抖动起来,“而且这次还是看在圣父的份上才留住您的。”
    “你们怎么敢这样!?”伊西多尔惊呼起来,脸上的神情因暴怒而变得尤为扭曲,“这可是巴西琉斯陛下与教皇冕下乃至几乎全体东西双方教会主教们的共同决定!”
    “不是猊下,”听了这话瓦西里二世整个人都乐了,“您不会真觉得我们这些罗斯人在乎这所谓的‘教会合一’吧?
    “您自己看看您要在这片虔信之地搞什么:推广拉丁礼、弥撒前都要像拉丁教会一样给罗马牧首唱词、‘圣灵自圣父与圣子而出’……”
    说到最后,瓦西里二世愤愤地转身,不再理会伊西多尔的指责与谩骂,
    “押下去,软禁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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