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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努埃尔派兵加强西亚美尼亚边境防御与暗中联系前白羊苏丹阿里诸子的同时,他派往君士坦丁堡帮姻亲守御的那队一百五十人规模的部队也顺利在晨间抵达了城内,并得到了巴西琉斯约翰八世的正式接见。
面对着面前这支部队的主将,约翰八世稍稍有些皱眉:这怎么是副突厥人的样貌啊?
为此,皇帝还特地在接待完毕后,把主将唤到布拉赫纳宫外的庄园内,绕了一大圈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阁下是突厥人吗?”
对此主将只是平和地笑着肯定道,“是的,巴西琉斯陛下。鄙人艾迪安的确是突厥人。”不过艾迪安旋即补充道,“但鄙人自少时得到凯撒陛下的恩施以来,也一直是位虔信的基督徒。跟奥斯曼突厥人唯一相像的,恐怕也只有这副生来的突厥人面孔了。”
听完艾迪安的自陈,约翰八世心里微妙的狐疑随之消散而去。而在把他从自己心里的防备名单上划去后,皇帝又顺口问道:“那么作为虔诚的正教徒,这段时间看在上帝的份上还请而齐心同力。”
“那个,陛下,”听到巴西琉斯的这番话,艾迪安有点尴尬的提醒道,“鄙人不信正教,鄙人是皈依派信徒……”
“?”
还是注意一下这人吧,约翰八世默默地犹豫着把艾迪安的名字重新加回心里的防备名单中,同时对自己妹夫的举措更加疑惑起来:重用信仰异端的异族主将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不知道约翰八世若是得知这次他的妹夫派来帮扶他的这一百五十人中有25人就是信仰异端皈依派的菲拉卡将士,不知道会不会整个人惊得当场跃起。
而且若是曼努埃尔得知自己的大舅哥会有如此疑惑,估计会在心底当即乐得大笑起来:虽然当年引入异教异族突厥人的主要的锅得让坎塔库泽努斯背,但巴列奥略家族难道对当时的无能表现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哪来的自信这么怀疑他的?
不过此事曼努埃尔毕竟不知道,而一段时间后的他在调理经济、整顿兵马之时,如其所料地得到了前白羊苏丹阿里之子们的回应。
“禀告陛下,前苏丹阿里留下的子嗣及其势力们尽皆愿意接受我们的提议以反对现苏丹哈姆扎,而且他们全都许诺上台后愿意跟我国永结为友邦,永不犯边。”专制国的首席大臣在这天上午特地前来特拉比松皇宫内,向自己的凯撒报告此事。
“永结友邦之类的话听听就好了,这些突厥人真巩固自己的位子厚怕不是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对于白羊土库曼人那看似信誓旦旦的话,曼努埃尔表示十足的嗤之以鼻。
说是这么说,但他为了暂时稳住边境还是让赛里斯努斯继续叙述白羊方面的回应。
在对阿里诸子们的要求一一做出合时宜的批复,妥善安排完主要事宜,并让身旁文官记下后,首席大臣最后提到了来自一位白羊宗室的一点要求。
“陛下,阿里一脉表示,为了巩固双方的盟约,验明双方的立场,他们表示希望让前苏丹的次子乌尊·哈桑迎娶一位地位够高的罗马人贵族。”
听到这话,曼努埃尔停下了笔耕,尤为认真地盯住面前的赛里斯努斯,“白羊土库曼人的态度坚决吗?”
“他们对此比臣等想象中的执着。毕竟这百年来,他们一直有跟原本统治特拉比松的梅加斯·科穆宁家族联姻的惯性。”首席大臣俯首回道。
“这样啊,”科穆宁家算是给他留了个地雷吗?抱着这样的想法,凯撒陛下慎重地追问道,“如果朕没记错的话,白羊苏丹阿里之子乌尊·哈桑现在还是未婚吧?”
“是的,陛下。”
确定此事后,曼努埃尔顿时低下了头,沉思起来。片刻后,他提出了一个绝佳想法,“这样吧,朕择日去找科穆宁家的表亲,跟他们商量下,是否愿意把一位科穆宁家族的女孩嫁给乌尊·哈桑为妻,来让两国维系和平。”
这么说着,他脑子里想到了位合适的对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被他推下台的表兄约翰四世·梅加斯·科穆宁的女儿狄奥多拉,现在就是个很合适的对象。而且正史上,乌尊·哈桑的正妻也就是她。
不知道在他这么操作下,日后波斯高原还会不会钻出个跟他有远亲关系的统治者。抱着这种恶趣味般的想法,曼努埃尔的嘴角不禁当场以一种难以察觉的角度上扬了一下。
至于为何不让他自己的女儿尤丝蒂娅娜出嫁,开什么玩笑!?白羊王朝被他啃下了一口西亚美尼亚,能不能维持自身独立而不被黑羊王朝吞并都难说,他愿意接受他们的条件派本都旧皇室去联姻还不够吗?而且就算要嫁,他的乖女儿小尤斯蒂娅娜也肯定得嫁给有权有势的同宗君主才行。至于联姻没文化底蕴的异教徒,这种事情让族人或亲戚去就好了。
“遵命,陛下。”对于凯撒不把亲生女儿派去出嫁,赛里斯努斯也并意外。作为亲眼见证小公主长大的大臣,他知晓凯撒陛下尽管因故没有一直陪长公主长大,但其作为父亲对子女的关怀宠爱可是一点也没有因此缺少。
就在曼努埃尔的部下领命去跟科穆宁家族谈论出嫁人选之时,本该乘机亲征匈牙利王国的奥斯曼苏丹穆拉德二世却在埃迪尔内宫中,为自己那无故受难的长子与爱子焦虑不已。
今年入秋后,西南欧地区一时迎来了短暂而突兀的降温。虽然这次降温很快就过去了,但苏丹的长子艾哈迈德与爱子阿拉丁·阿里却惹上了伤寒。前者在两三年前就得过相关疾病,虽然后来病愈却落下病根;后者则是被低温给击倒,以至于现在整个人瘫倒在病床,意识模糊。
为了治好他最器重的这两名儿子,穆拉德几乎可以付出他能给出一切。此时这位位高权重的苏丹甚至直接趴伏在儿子们的病榻前,不断地向着真主虔诚祈祷,祈求来自神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