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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皇家学会报告大厅内。
李奇维鞭辟入里的分析，振聋发聩的呼吁，触动了在场所有大佬的内心。
“科学家人性和神性！”
“科学命运共同体！”
这些词，仅仅是听一遍，就会产生莫名的感动和颤抖。
那是心灵层面的震撼。
超越了人类理性之上的智慧之光。
这一刻，所有人对于李奇维佩服的五体投地，发自内心地尊重。
“布鲁斯教授的胸怀，让我望尘莫及，甚至自惭形秽。”
“他没有迂腐，没有偏见，他共情人的一切感性。”
“他能超脱自己作为人的束缚，让精神极尽升华。”
“谁都没有错，我们只是被现实迷乱了眼睛而已。”
“早已忘记，当初那个喜欢科学的年轻人，他的目标从来都是头顶无垠的星空啊。”
人群之中，哈伯非常激动，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李奇维刚刚的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让哈伯终于摆脱了长久以来的内心困扰。
战争期间，他拒绝了政府请他研究毒气的任务。
变成了布鲁斯教授口中的中立派。
后来，德国战败，国内的民族情绪降低到了冰点。
为此，哈伯曾深深地自责过。
“要是当初我答应了，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然而，他不敢想象，若他真的答应了，遭受毒气攻击的那些士兵和平民们，会是多么悲惨的光景。
作为顶级的化学家，他比谁都清楚，那是多么恐怖的武器。
在它面前，浓硫酸、王水等，都显得有点可爱了。
这种矛盾的撕裂感，一直折磨着哈伯的内心。
但是今天，他终于释然了。
是啊，他一直沉浸在科学家的身份之中，忘记了自己也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在真实世界，我只是哈伯，我的选择我愿意承担后果。”
“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没有错。”
“如果我是圣人，我不在乎你们的膜拜；如果我是恶魔，我不在乎你们的唾弃。”
“我生而为人，绝不后悔。”
“但在科学领域，我是人工合成氨之父哈伯，我是化学领域纯粹的求道者！”
“我不用选择，因为我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通往真理的路。”
“苍穹之上，我是丰收之神，哈伯！”
轰！
哈伯朝问道，精神化神。
从此刻起，他变成了真正的科学家。
许多和他一样的大佬们，内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精神摆脱了枷锁，灵魂得到了重生。
谢灵顿脸色震撼地看着李奇维。
今天，他终于亲身感受到当世科学领袖的风采了。
“一个人的胸怀竟然能博大到这种程度。”
“真是让人忍不住汗颜啊。”
“今天的演讲要是传播出去，那些年轻人恐怕会把布鲁斯当成神人膜拜吧。”
“一个科学家的力量或许很弱。”
“但是一群科学家在一起，足以决定科学的命运。”
谢灵顿突然又接着感慨道：
“哎，布鲁斯要是英国人，这个皇家学会会长的位置，恐怕几十年都不能换人了。”
在他看来，如果布鲁斯教授是英国人，那么他的地位将达到无法想象的高度。
虽然牛顿在物理学的地位超然一切，但是他仍然局限在自然科学的学术领域。
而布鲁斯教授，将科学与人性完美地合二为一，指出了一条能让科学永续的通天大道。
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称得上为万世开太平了。
因为科学才是人类的希望源泉。
此刻，李奇维看着众人，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铺垫已经到位，下面就是今天的重头戏了。
“前两天的物理学专业会议上，我最后做了一个总结。”
“物理学家的终极目标，是开启第二次大航海时代。”
“只不过这个海不是海水的海，而是星海的海。”
“以智慧为帆，炼日月为锚，遨游星空之海，追寻真理之岸。”
哗！
众多大佬皆是一惊。
这份气魄果然只有布鲁斯教授才有。
不过很快，大家就不服了。
有大佬笑着打趣道：
“布鲁斯教授，怎么这么伟大的事情，只有你们物理学家能做啊。”
“我们生物学家也想遨游星海。”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李奇维也忍不住笑道：
“各位，难道没有发现，这句话有个问题吗？”
“帆有了，锚有了，海有了，岸有了，但是却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大佬们闻言，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