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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导现象就仿佛一阵飓风，瞬间在物理学之海掀起滔天巨浪。
当论文发表的那一刻，大多数物理学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与常识完全不符合。
按照经典热力学的解释，金属的电阻都是因为热运动造成的。
电子在金属原子中运动时，与热运动的金属原子发生碰撞，所以能量降低，宏观表现为存在电阻。
如果温度降低到绝对零度，那么所有原子的热运动停止，当然也就没有电阻了。
但是现在布鲁斯博士生的论文表明，汞在及以下，电阻就会完全变为零。
这简直和天方夜谭一样！
和0K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和等级。
很多人都认为是实验做错了，或者是测量误差。
“布鲁斯教授有点着急了，这种明显违背逻辑的实验结果，不应该发表出来。”
“我在玻尔笔记中看到过这一段，没想到布鲁斯教授真的去做了，我还以为只是随口一说。”
“电阻怎么可能为零呢？物理学领域最需要慎重的就是各种完美的现象！”
“估计是实验误差，电阻只是变得特别小，仪器没有测出来而已。”
“......”
不少物理学者都公开表示，钱五师的超导发现，肯定存在问题。
当然大佬们还没有公开发言，因为他们秉着审慎的态度，必须要先重复实验。
柏林大学，物理化学研究所。
热力学大佬能斯特正指挥着自己的学生，重复钱五师的实验。
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当时我让你们也做这个实验，你们几个竟然给忘记了。”
“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个震惊学界的成果，就从你们手中悄悄地溜走了。”
原来第一届布鲁斯会议上，李奇维还曾建议能斯特测测极低温下，物质的简单性质。
因为固体的比热测量起来很麻烦，远不如电阻简单。
但是显然能斯特没有在意。
而现在，超导的发现，就好像一柄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能斯特现在就祈祷，没有人从玻尔笔记中看到这一段，不然自己肯定要被骂愚蠢了。
几个博士生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还嘴，但心里吐槽：
“您老随口一说，我们就得累个半死。”
“自己本职的研究都搞不完，哪里还有时间做其它的。”
不过，他们肯定不敢说出来。
老老实实安装实验设备，准备重复汞、锡、铅的低温电阻实验。
有了钱五师的论文参考，实验进行的很快。
能斯特作为目前热力学领域的扛把子，他的实验室里有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电阻仪。
然而，测试结果依然让他不敢置信，浑身激动！
金属的电阻真的降为零了！
当然，还存在一种可能。
那就是电阻其实不为零，而是极小极小，小到超越了仪器的极限，仪器测不出来。
不过这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物理学家不是数学家，不用追求数学上的极限和完美。
对于电阻这种性质来说，0Ω和无限逼近0Ω区别不大。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理论。
既然超导现象已经被发现，下一步肯定就是研究它的机理。
在超导论文发表后十几天，能斯特团队在德国的学术期刊上，发表了对钱五师实验的重复实验。
论文以绝对精确的数据，证实了金属电阻在极低温下，确实会变成零的现象。
能斯特公开支持超导！
轰！
物理学界瞬间疯狂了。
能斯特作为参加第一届布鲁斯会议的大佬，在热力学领域，他甚至比李奇维还要权威。
一个小小的电阻测量，有了他的保证，那实验结果必然不会出现问题。
虽然有物理学家提出了质疑，认为可能是电阻太小，测不出来。
但是能斯特回答道：“我实验室的电阻仪可以测量到10^-15这个数量级。”
“这种数量级，我认为和零已经没有区别了。”
“当然，也许在未来，还有更先进的电阻仪。”
“但是我认为，它依然测量不出超导体的电阻。”
真实历史上，即便在李奇维那个时代，关于超导的电阻到底是严格为零，还是无限趋近于零，一直没有定论。
有物理学家做过实验，让电流在超导体里不停运行。
电流学习了...啊不...运行了两年半后，依然没有丝毫的减弱迹象。
根据最精确的数据，超导体的电阻小于10^-21这个数量级。
这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程度了，和零也没有多大区别。
当然，这里面存在一个循环论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