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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时，贺乔和周野已经站在了基地第三层停机坪上。
金属地面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航空燃油特有的刺鼻气味。
远处，几支A级战队正在匆忙装载物资，发动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昨夜，基地任务更新后，很多人都想出基地寻找航天材料，换取高价积分。
“奇怪，”贺乔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停机坪。
昨天他们那架塞满武器的改装运输机明明就停在这个位置，现在却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架通体漆黑的小型军用运输机，流线型的机身反射着晨光，尾翼上印着醒目的“A+”标识。
周野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难道是飞机报备有问题？”
“不可能！”贺乔调出手环上的审批通知，全息投影显示着醒目的“已通过”字样。
她记得很清楚，连毒刺导弹都获得了特别许可——中央基地的阔绰作风确实令人意外。
停机坪的工作人员忙的飞起，根本注意到只有两人的他们。
贺乔只好把那枚A+级徽章从裤子口袋里翻出来，别在身上。
徽章在晨光中泛着冷芒，机器人识别系统发出“滴”的确认声。
一个穿着橙色马甲的工作人员，立刻小跑过来，胸牌在奔跑中晃个不停。
他抹了把汗，声音还带着喘息：“贺队长，实在抱歉！今出勤的战队太多了...”
“我们的飞机呢？”周野开口，声音比清晨的空气还冷。
工作人员慌忙调出平板：“系统显示...您的飞机此时正在后勤保障部进行检修。“
他滑动屏幕，调出一份标准流程文件，“这是新进入基地人员物资例行安全检测，通常三天内飞机就会送回来。”
“可我们今天就要出发。”贺乔打断他。
“啊，这是为您准备的备用机！”工作人员如释重负，小跑着引他们过去，“乔野战队专属配置，载重20吨，已经装载了您所有的武器装备。舱门支持晶卡、生物识别等多种开启方式...”
贺乔和周野交换了一个眼神。
走近了才发现，这架运输机比他们原来的那架先进的多，也更适合运送物资。
就好像，专为“拾荒者任务”准备一样。
机翼下方的导弹挂架闪着寒光，侧舱门上的智能锁正在等待识别。
工作人员识趣地退开：“祝二位任务顺利。”
贺乔的掌心贴上生物识别区的瞬间，舱门如同被唤醒的猛兽般无声滑开。
一股冰冷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枪油与新型复合材料特有的气味。
机舱内的应急灯自动亮起，在昏暗的空间里投下幽蓝的光晕。
两排武器架整齐地固定在舱壁两侧，各种型号的枪械在防震卡槽中泛着冷光。
最里侧，三个标着“高危”的黑色箱子被特种锁具牢牢固定。
周野的指尖划过最近一个武器箱上的编号，金属铭牌在他指下微微发亮。
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STG-7型净化步枪，这可不是咱们自己的装备。”
“还有暗舱里，放着两枚黑色量子湮灭弹，范围是白色湮灭弹的三倍，我不信这是A+级战队的配置，估计是军方S级别以上才有的配置。”
“还有满满四箱子的高温防护剂，飞机绕蓝星两圈也够用的。”
贺乔走向驾驶室，“管他呢，给咱们，咱们就用。”
手指不经意地拂过舱壁——触感冰凉，没有多余的震动或凸起。
驾驶舱的门感应到靠近自动开启。
两人默契地没有交谈，周野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游走，熟练地调出自检程序。
贺乔则装作整理装备，实则检查着每一个可能隐藏监听设备的角落。
“安全，未发现监听设备。”贺乔也受到周野的影响，每到一个新地方，最先检查的就是是否有人监听。
周野能在吃人的杀手组织顺利完成所有高危任务，并退役，靠的就是时刻小心谨慎。
“航程3500公里，”周野终于开口，他也判定这架飞机安全，“没有副油箱，比我们原来的飞机少了三分之一续航。”
座位上有一个文件夹，上面写着运输机物资清单。
贺乔打开文件夹：“机舱里有备用燃油，总航程预计可达5万公里。”
她的目光扫过窗外，基地的塔台正在空中若隐若现。
周野会意，启动了引擎。
涡轮的轰鸣声由弱渐强，震得驾驶舱的玻璃微微颤动。
当飞机滑出停机坪时，第一缕阳光正好刺破云层，将整个驾驶舱染成金色。
监察部。
部长办公室的金属门，在宁涞身后无声闭合。
将走廊的嘈杂彻底隔绝。
他站在沈部长的办公桌前，掌心躺着两枚微型监听器。
“赶在贺队长登机前取下来的。”宁涞的声音压得很低，“用的是最新型的非接触式探测仪，没留下痕迹。”
沈部长从全息报告中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谁的手笔？”
“军方情报处的型号，”宁涞将其中一枚监听器放在桌上，“另一个...是研究院的定制款。”
钢笔在沈部长指间转了个圈。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唐院长老了，糊涂些也正常。但方彭越...”
钢笔突然停在半空，“这个莽夫，真是固执。”
他已经多次暗示，这两人他有用。
宁涞忍不住皱眉：“恕我直言，贺队长和周先生确实有些本事，但基地运转从不依赖个人。就连南槿少爷当年，也没见您这样...”
他斟酌着用词，“...特殊关照。”
沈部长的目光忽然变得深远，玻璃上倒映出他晦暗不明的表情：“有些事，现在说了你也不会懂。”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运输机上的东西，”沈部长突然开口，“放好了吗？”
宁涞的瞳孔猛地收缩，“武器全部按您要求安置在暗舱，没人会发现。”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但是部长...那些绝密航天材料名单...之前都是军方SSS级战队才有资格参加寻找，连南槿少爷都不知道的存在。”
“按照《末世特殊物资管理条例》第七章第四条，接触这类材料必须满足三个条件：SSS级权限、三位部长表决通过、以及...”
沈部长突然抬眼看过来，那道锐利的目光让宁涞瞬间噤声。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全息投影仪运转的细微嗡鸣都清晰可闻。
“您就这样...直接交给一个A+级战队...”宁涞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化作气音，“要是让其他部长知道...”
“出去吧。”沈部长已经重新戴上眼镜，全息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线条。
宁涞张了张嘴，最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