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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看见的只有漫天的血。
而这一世，她身边已经有了周野。
那些错过的时光，就像这些未拆封的信件，早就被岁月尘封，失去了打开的意义。
“啪！”的一声轻响。
贺乔干脆利落地合上文件夹，将它推到桌角。
拿起会议资料时，她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动摇从未存在。
会议内容出乎意料地与她预想吻合。
“...
第二项议题，关于航天级特殊材料的搜集任务...”
沈部长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贺乔垂眸翻看资料，整整五页的物资清单上密密麻麻列着上千种材料：耐极端温度的合金、高纯度硅晶体、纳米级防护涂层...
每一项后面都标注着令人咋舌的贡献积分。
更让她在意的是任务分配策略——A级战队被要求向更远的危险区域探索，将基地周边的安全区留给低级战队。
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击，贺乔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正中下怀。
她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远离基地核心区。
“...
各战队有异议吗？”
沈部长的目光扫过全场，在贺乔身上多停留了半秒。
贺乔迎上他的视线，平静地摇了摇头。
会议大楼外的长椅上，路灯将两道身影拉得很长。
从远处看，沈一和周野就像一对熟稔的老友。
沈一微微前倾的坐姿，周野搭在他肩上的手臂，都透着股诡异的亲昵。
只有沈一知道，那只看似随意搭着的手，正精准地压在他的膈神经上。
周野的拇指抵着他的第三肋间隙，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把钝刀在胸腔里搅动。
“这是组织特有的审讯手法。”周野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外表看不出伤，连尸检都查不出来。”
他的指尖又往下压了半寸。
沈一猛地弓起背，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他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
眼前开始发黑时，那只手才稍稍松了力道。
“以后离阿乔远点。”周野替他理了理衣领，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挚友，“明白吗？”
沈一拼命点头，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明白。”
周野笑了。
他站起身，逆光中的轮廓像是镀了层金边。
路过垃圾桶时，他把沾了沈一冷汗的纸巾团成一团，投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对了，”他回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不仅是你，还有你家总队长。”
沈一看着那个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终于敢大口呼吸。
他摸向隐隐作痛的肋间，那里连个红印都没有。
可他知道，有些伤，是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