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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摸过去,找到他的手,帮他把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微微仰头,把生命的源头暴露给桑也,以示忠诚。
“这样,能让你感到安全吗?”
桑也目光落在那手与颈的阴影下,仿佛看见了那间病房,那道楼梯,似曾相识的画面历历在目。
“我可以哭吗?相召南。给我带来那么多伤害的人是你,又作出臣服姿态极尽所能要我感到安全的人也是你,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没等相召南回复,又自问自答道:
“我不该在你面前哭的。”
“没有什么该不该,想哭就哭吧。”相召南指尖抚过桑也薄薄的眼皮,又湿又热。
但桑也没有哭。
相召南心脏骤停了一下。
“别考虑理性的结果了,考虑考虑你这儿吧。”
相召南已经为理性付出过最深的代价了,他深知理智的缺陷。
他将大掌贴在桑也的左胸口,感受那里面生生不息的跳动,却隔着衣料碰到了一条蜿蜒的疤。
桑也没哭,只是从相召南手中抽回手,缓缓道:“楚大哥说,如果不是我家对我的教养方式出了问题,我不会和你有那么多的纠缠。”
他望着跑道中间,目光落不到实处。
“但你就是有了。这不正好印证,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相召南生怕桑也说出不要他的话。
桑也只轻飘飘扫了一眼相召南,又移开目光。
“相召南,我问了很多人,听了很多话,可我还是找不到正确答案。”
相召南握着桑也的肩头,让他看向自己,“因为他们都是正常人,而我们,是两个疯子。”
桑也笑起来。
从胸腔内传出来闷闷的笑声,震颤传到车上,传到地面上,仿佛天地都在为他们动容。
“我想你死,又怕你死了,我的怨愤无处宣泄。”
未被表达的情绪不会消失。
反正相召南早已见过他最丑陋、最难堪的模样,有对他的宣泄甘之如饴。
“遇见你,我才知道爱与恨可以共存。”
桑也不得不承认。
他是爱相召南的。
伤害他的人那么多,只有相召南,让他恨到了现在。
恨到一提及他就心脏抽痛,一见到他就呼吸凝滞。
没有爱,哪有这么长久的恨啊。
他曾经说相召南只是不甘心而已。
其实,最不甘心的是他自己啊。
他怎么能甘心?
付出了那么多,遭遇了那么多,痛苦了那么多,却还是得不到!
怎么能甘心!
他怪异地笑着,像深林里的巫师,神秘而诡谲。
“就让我们两个神经病相互折磨吧……你把我变成这样,你一辈子都该被我折磨。”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一个拥抱。
等相召南将他揽入怀里,桑也突然低头,一口咬在了相召南的腺体上。
处在易感期的腺体敏感,脆弱,根本经不住这样一次毫不收敛的咬噬。
没两秒,就有腥味从衣服里透出来。
相召南没有挣扎,只说:“好。”
良久,黑夜的云朵从东到西,掠过了他们的头顶,自动旋转的射灯投下的圆形光圈两度将二人套牢。
桑也松开口,抹了下自己的嘴角,擦去血渍。
“相召南,等我哪天不要你了,你就去死吧。”
他坐在车前端,捧着相召南的脸,深情道。
“好。”
相召南仍旧回答。
稍稍侧头,唇角吻过桑也的手背。
——正文完——
第87章番外
“明天安排人修复场地,报价单直接寄到相氏。”
桑也给经理发完消息,发现跟在身后的相召南没了人影,四下扫了几眼,才在大开的监控室门内找到相召南的踪影。
相召南删完监控出来,顺手带上门,“裤子脏了,去华润湾换身衣服吗?”
桑也下意识想回避华润湾,眉心下压:“都是多少年前的衣服了。”
那时候他还在穿各式各样的毛衣,像个乖巧听话的Omega。
相召南神色似有纠结,半晌才道:“新的。”
桑也又想起半年前在酒吧被下药后第二天相召南给他的那套衣服,合身服帖。
他眼神躲闪,径直朝着俱乐部外面走去,上了车。
相召南倒是自觉,问也没问直接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桑也没说什么。
相召南现在易感期,又是个特殊患者,就算他想开车,桑也也不可能把方向盘交给他。
华润湾没怎么变,桑也轻车熟路地停了车,走在相召南前面,上楼。
到了家门口,相召南没有开门的意思。
桑也便明白了。
他把指腹贴上感应器,听见滴的一声,家门就打开了。
推开门,里面的格局、布置都让桑也感到熟悉,好像三四年来一尘不变。
相召南到主卧里取了一条黑色西装裤,看长度就知道只能是桑也穿的。
“要洗澡吗?”相召南把裤子放在沙发扶手上,“我帮你放热水。”
桑也出门前就洗过澡了,没有必要。
他摇头,“你去洗。”
闻言,相召南怔了一瞬,小心地用眸光去打量桑也的神色,确认他没有理解错,才点头,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后,桑也推开主卧的门。
那以前是他住的房间,相召南很少留宿,但现在满是相召南的生活气息。
半开的衣柜门全是各式黑色高定西服,放在床头柜的手表还在滴滴地转着指针,平铺整齐的白色床被折出一个死板的三角形,两只枕头放在床头,间距恰到好处。
花瓶空着,没有水,没有花,相召南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格调和情致。
另一个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银白色的保险箱,不算大,但很显眼。
桑也想过要不要尊重相召南,不去侵犯他的隐私,转念一想,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相召南凭什么有隐私。
便直接上手。
保险箱是密码锁,桑也随手拨了几下,心里有了主意,把数字调成0729,果然听见咔哒一声,保险箱门弹开了。
桑也笑了一声。
没改的房门指纹,以他生日为密码的保险箱,防得住谁?还是特意请君入瓮?
桑也一笑而过,懒得去计较。
保险箱里不是俗套的金条、现金或者是银行卡,而是一堆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东西。
第一件是相片。
过塑之后的相片内容清晰,纸质硬挺,穿着红色赛车服的少年迎着风踩下油门,赛车直接跑出虚影,拉爆身后的参赛者。
桑也对这场比赛还有点印象。
比赛结束后领奖时,亚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