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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煜还没说话，小崽汁不干了。
小家伙双手叉着小胖腰气鼓鼓说话：“我们不是来气你们的，我们是来看你们的。”
张家姨夫更生气。
“看我们？是看我们有没有死在医院是吧？”
小崽汁皱眉，用非常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
张家姨夫却觉得他们就是来看他们死没死。
“小畜生，老子告诉你，你们想让我们死，我们还偏不死了！”
小崽汁不懂小畜生是什么意思，扭头问张煜。
“张煜哥哥，什么是小畜生？”
张煜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姨爷爷，您好歹也是长辈，骂我也就算了，凭什么这么骂滚滚，滚滚有什么错，她还不到四岁！”
张家姨夫根本听不进去，看他们的眼神好像在看仇人。
“老子管她几岁，只要她和你们是一伙的，你爸他们是大畜生，你们就是小畜生！”
小崽汁急得团团转。
但不知道怎么骂人。
“张煜哥哥，他是不是骂的特别不好听？”
张煜尴尬又愤怒。
他连忙捂住小滚滚的耳朵，自己和张家姨夫说话。
“姨爷爷，我知道你们对我们有误会，可是您也不该这么骂我们！”
张家姨夫却满脸愤怒吼：“老子就是骂了！怎么的？大畜生小畜生，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畜……唔……”
一只拖鞋精准塞进他骂人的嘴里，张家姨夫瞳孔瞪大，满眼惊骇。
张煜也愣了。
他连忙低头看跟前的小滚滚。
小崽汁傲娇地抬起下小下巴哼哼：“哼哼！坏老爷爷，让你骂人，让你不讲理！”
张家姨夫迅速抓鞋子丢在地上，呸呸呸了好几声。
再抬头看向小滚滚时眼底的恨意如果能杀人，估计小崽汁已经被捅了无数个窟窿眼了。
“小畜生，老子……唔！”
被他拽出来的鞋子再次从地上弹起来精准塞进他嘴巴里，这次塞得更深，噎的张家姨夫直翻白眼。
还有那股子让人恶心到发晕的臭味，一股脑儿往他大脑里钻。
张煜虽然看得不可思议，也意识到这确实是个办法。
不然对方只会继续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可他们也不能对一个八十来岁的老人动手。
“滚滚，做得好！”
小崽汁更傲娇了，挺直了背脊。
“张煜哥哥，滚滚也觉得滚滚这样做的棒极了！”
张煜嘴角难得有了笑容。
“那是必须的！”
张家姨夫：“……”
“唔……唔唔……”
他一边唔唔一边使劲儿拔嘴里的臭鞋子，那鞋子还是他自己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飞到他嘴里，还塞得特别深。
小崽汁看他还要拔，继续用精神力控制着鞋子，一股脑儿往他嗓子眼儿塞，塞得张家姨夫恶心的直翻白眼。
胃里都跟着翻腾起来。
看到对方憋得面红脖子粗，脸色慢慢开始发青她才撤了精神力。
张家姨夫像离了水的鱼，终于一蹦跶跳进湖里。
翻腾的胃也跟着凑热闹，早上中午吃的那些东西消化的没消化的一股脑儿吐了出来。
“呕！”
张煜已经抱起小崽汁迅速转身出门。
“小煜，滚滚，你们怎么来了？”
拿了检查单过来的张启航看到他们有些惊讶，听到病房里传来的呕吐声又紧张起来。
“爷爷？”
小崽汁在背后奶凶奶凶地告状：“启航哥哥，你爷爷骂大伯伯他们是大畜生，骂滚滚和张煜哥哥是小畜生！”
张启航惊愕：“怎么会？”
小崽汁看他不信，委屈巴巴地看向张煜。
“张煜哥哥，启航哥哥不信滚滚。”
张启航忙摇头：“没有没有，滚滚，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我……”
张煜淡淡开口：“启航哥，滚滚没说谎，如果不是我们用鞋子塞住他嘴巴让他不能骂人，他现在应该还在骂，估计连带着我们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
张启航：“……”
张启航忙给两人道歉：“小煜，滚滚，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我没有不信你们的意思。”
他只是惊愕于爷爷的口不择言乱骂人。
更惊愕他连三岁半的滚滚都一起骂。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本该如此。
因为妹妹香菱不也是从小被骂到大的吗？
张启航心里乱糟糟的，也更羞愧更觉得对不起张煜和小滚滚。
“对不起。”
小崽汁看启航哥哥神色不对，哒哒哒走两步到他跟前抓住他的手。
“启航哥哥，滚滚没怪你，骂人的不是你。”
张煜也顺着说：“是啊，启航哥，这和你没关系，而且我们不是香菱姐，他骂我们我们不会逆来顺受，所以我们把鞋子塞他嘴巴了，还让他吐了。”
张煜咳嗽一声尴尬道歉：“对不起。”
张启航忙摆手。
“谢谢你们过来看我爷爷奶奶，不过他们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启航哥你忙，有事情帮忙给我打电话。”张煜说：“照顾姨奶奶他们我们不行，但是跑个腿拿个药啊单子什么的我们没问题。”
张启航点点头进病房。
张煜带着小滚滚往楼梯那边走，病房里传来张家姨夫的咒骂声。
隐约能听到启航哥的声音，似乎在努力解释，可最后都被张家姨夫愤怒的怒骂声盖过去。
张煜摇摇头，叹气。
小崽汁也摇摇头，小大人般叹气。
张煜看乐了。
“滚滚，你叹什么气？”
小崽汁眨眨眼说：“启航哥哥好可怜。”
张煜心中一动：“为什么这么说？”
小崽汁解释：“因为他爷爷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他爷爷脾气太坏了，启航哥哥就算再委屈也只能憋着，所以可怜。”
说完小崽汁又补充一句：“香菱姐姐更可怜，难怪香菱姐姐今天回家后几乎不说话。”
张煜嗯了声，神色低迷。
“是啊，因为香菱姐知道哪怕她说话了，努力解释了，努力争取了，可是那个家里除了启航哥没人会听她说话。”
说了等于白说，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也知道不过是浪费口水，自然就选择了缄口不言。
张煜将滚滚抱起来，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滚滚，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让你跟我一起被骂。”
小崽汁马上笑起来：“没关系，滚滚知道张煜哥哥已经尽力了，张煜哥哥是护着滚滚的就好了。”
爸爸说过，只要尽力了就行。
结果不重要。
张煜感动的都要哭了。
再想想同样听不进他解释的亲爸张建国，张煜心情更沉重。
他抱着小滚滚索性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下来，抬头看向天花板。
也不知道香菱姐拿到离婚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