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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惜灵轻轻推开房门，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夕阳西下的光线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的目光瞬间落在了趴在书桌上的身影上。
江惜玉正埋着头，肩膀一颤一颤地抖动着，压抑的抽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的长发散落在桌案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红肿的眼角和湿润的睫毛。
“惜玉？”江惜灵轻唤一声，声音里带着关切。
江惜玉听到声音，身体猛地一僵，但并没有抬起头来，反而将脸埋得更深。
江惜灵快步走到桌边，看到桌上摊开的书册，上面还有几滴泪痕。
她伸手轻抚妹妹的后背，感受到那微微颤抖的身躯。
“怎么了？是不是在学堂里发生了什么事？”
江惜玉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哭声更加压抑了，仿佛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江惜灵心中涌起一阵疑惑。
她清楚地记得，前些日子妹妹还兴高采烈地说着去学堂的事情。
江惜玉一直都想去学堂读书，渴望成为像陈风一样的读书人。
虽说女子入学确实有些困难，但陈风临走前还是特意找到了张商英，让他办成了这件事。
那时候的江惜玉眼中闪烁着光芒，每天都在憧憬着学堂的生活。
可现在…
“惜玉，你不是最想去学堂吗？”江惜灵轻声问道，“怎么现在…”
听到这话，江惜玉的哭声骤然大了起来，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江惜灵的心瞬间紧了起来。
她能感受到妹妹内心的失望和委屈。
“是不是学堂里有人欺负你了？”
江惜灵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江惜玉听到这话，终于抬起头来，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一样，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
“姐姐…”她的声音哽咽着，“我…”
看到妹妹这副模样，江惜灵再也忍不住了。
她直接上前，一把将江惜玉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
“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
江惜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
江惜玉向来乖巧懂事，能让她哭成这样，一定是遭受了很大的委屈。
江惜玉被姐姐的气势震住了，呜咽着说道：“是…是学堂里的几个男孩子…”
“男孩子？”江惜灵的眉毛紧紧皱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江惜玉低着头，泪水滴落在地面上：“他们…他们说我是女孩子，不应该来学堂…还说我爱哭，是个废物…”
江惜灵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顶点。
她的拳头紧紧握起，“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说…女孩子就应该在家里绣花做饭，不要出来丢人现眼…”江惜玉的声音越来越小，“今天我想回答先生的问题，他们就在底下嘲笑我…说我不配…”
江惜灵的脸色变得铁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
“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江惜玉抹了抹眼泪，怯生生地说：“应该…应该在学堂旁边的蹴鞠场地…他们每天下学后都会去那里…”
江惜灵二话不说，拉起江惜玉的手：“走，我们去找他们。”
“姐姐，不要…”江惜玉想要阻止，但看到姐姐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房间，路过院子的时候，江惜灵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武器架上。
那里放着扈三娘特意给她制作的木质长枪，虽然比正常的长枪稍微小一些，但对于江惜灵这个年纪来说正合适。
江惜灵大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抓起了长枪。
扈三娘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看到江惜灵拿枪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并没有出声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
“姐姐…”江惜玉看到江惜灵手中的长枪，心中既害怕又感动。
江惜灵回头看了妹妹一眼：“不要怕，姐姐在这里。”
两人走出院门，沿着熟悉的小径向学堂的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金黄色，远山如黛，炊烟袅袅。
但此时的江惜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没有人可以欺负她的妹妹。
蹴鞠场地就在学堂旁边的一片空地上，那里有几个简易的球门，地面被踩得很平整。
远远地就能听到男孩们嬉戏打闹的声音。
江惜灵握紧手中的长枪，步伐坚定地向前走去。
“就是他们吗？”她低声问道。
江惜玉怯生生地点了点头，指向场地中央的几个男孩：“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叫李大宝，还有那个最高的叫王富贵…他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