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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的手腕,一道咒封痹住她的咽喉。
语言不通,威逼利诱便通通无效,他只能挟持住她继续往前躲,没成想这女孩竟是个练家子,泥鳅一般滑出他的掌控,洛予念急忙追上,不料黑暗中,却被她一矮身,握住脚踝狠狠一拖。
他登时失去平衡,与她一前一后滚落斜坡。
坡道狭长,坑坑洼洼,滚得人七荤八素,洛予念听到耳边叮咚作响,似乎是那姑娘满身的银饰铃铛被刮落。
猝不及防,水汽扑面——是暗河!
洛予念一道标记才脱手,整个人便滑落水中。
水面看似平静,可水下暗流湍急。
一股浓烈的腥味瞬间涌入口鼻,洛予念脑袋里一阵眩晕,胸中登时开始翻江倒海。
他已辟榖近三年,味觉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刺激,反射性地干呕起来。
然而那女孩这节骨眼还来添乱,一只手狠狠掐住他脖子,洛予念反手一握,将她那条胳膊拧到她身后。
两人就这样在激流中扭打起来,洛予念花了好大的力气都未能将其制伏,且他渐渐意识到,对方许是故意将他拖入水下的,因为他浑身的皮肤都开始发麻,失去知觉,这伏流,怕是有毒……他被迫松开手,生死关头,别无选择。
他悬浮在水中,快速捏出一串手诀,心中默念——银竹。
双手合十,掌心一热,分开手掌时,他身前渐渐显现出银色光圈。
法阵快速旋转,膨胀,与另一个空间连通,他似乎听到了那一边傅子隽的呼吸声。
就在他伸手取剑时,手臂却忽而被什么缠住,他本能的挣动几下,这下连腿脚腰身也动弹不得了。藉着法阵的白光,他蓦然发现暗流已将他带进了水草丛生之处,细长的紫黑色叶片韧性十足,他并指为刀,切段一簇,可又会有更多缠上来。
毒性凶猛,呼吸受阻,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法阵也难以为继,暗淡下去。
还是大意了么……
然而就在光亮彻底消失之时,他的额间忽而一凉,那个南夷姑娘又重新出现,一双微暖的手拖住了他的下巴。
他眼前骤然一花,唇上载来极度柔软而的触感,清甜的味道被一截灵巧的舌尖送入。恍惚中,执明镜微弱的光照亮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眸子,蜜糖色,熟悉的角度,熟悉的触感,生死边缘,他眼前出现了极度真实的跑马灯。
濒死的幻觉中,他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腕,吸走她渡来的一口珍贵的气。
唰啦一声,他似乎被拽出水面,空气瞬间挤进他的身体,纠缠的舌尖分开,留下一丝清甜的味道,眼皮沉重的好似两块铁,怎么也睁不开,紧接着,他后颈一痛,再没了知觉。
第85章月亮渊
春昙前日夜里走的,说是去采依克山溶洞壁上的苔藓,那是暗河水的解毒药材。
一日不见,劳罗皱着眉打量他坐在外头花丛里的身影,弯腰找药,“怎么伤成这样?”
“嗯?”春昙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灼伤遍布,但多数已开始愈合,“哦,没事。被雷劈了。”
“……”哗啦一声,箱子里的药瓶倒成一堆,劳罗起身,从窗子里看他,像看傻子,“你喝酒了?”
“没有。”春昙一弹指,一簇含苞的金卷耳,连着半寸软枝一并落到他摊开的手掌,“真的是被雷劈的,劫雷。”
他垂眸看花,枝上一对绿茸茸的花苞,竟在他极近温柔的注视下缓缓浮空,渐渐吐露出内里的金黄。
两朵并蒂的花眨眼便从微微绽开到盛放。
“劫雷过三关九窍,人还好好的,就算破境了。”他笑道,“我如今,也是蓬莱境的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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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能露出这样温暖的笑意,劳罗半晌才回过神,埋下头。
药箱里乱糟糟的,瓶瓶罐罐,尽是他近日里配的新药,避障的,解毒的,清心的,致幻的,唯独不见最普通的外伤药。
今时不同往日,春昙再不是过去那个动辄遍体鳞伤,彷佛一不留神就要一命呜呼的病秧子了。自打修炼了明湜心经,他体魄渐渐变得异于凡人,瘦削的身体一天一天饱满起来,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发丝都散发著健康耀眼的光泽,脱胎换骨一般,他身上的伤口不消三日变会自行愈合,他甚至可以许久不进食,不睡觉……可与之相应的,他的脾性也不再像凡人,鲜少流露出真情,眼神永远波澜不惊,隐隐拒人于千里之外,彷佛这尘世间再没什么能牵动他心念,只等某一日得到,修成个化外神仙。
好容易在箱底翻到疮伤药膏,劳罗推开门,蹲到他面前,踌躇半晌,还是选择将药罐子抛给他:“擦药吧。”
虽然知道他这一副外表下,实则是男儿身,可,他头戴银饰身着红裙的样子,总令人想起他的阿娘。
“所以这些都是被雷劈的。”劳罗叹了口气,指了指他的手腕,“这劫雷,还长了手指头?”
春昙一怔,彷佛这才注意到自己腕上明晃晃的指印。
“还有你这嘴。”劳罗一言难尽地盯着他下唇,那明显是咬伤后的结痂,“也是给雷劈的?”
春昙抬手,用指腹轻触嘴唇上的血痂,眼神竟是懵了,片刻后连脸颊带耳朵,倏而涌上一层可疑的绯红,更可疑的是他泛起的痴笑。
“嘶,好痛。”口中叫痛,可他嘴角的笑意却愈发盎然,连痂都被重新扯裂开,又有鲜血渗出,被他舌尖一卷,舔到口中去。
劳罗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就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在依克山招惹了什么邪物,脑子烧糊涂了,又或是误食了什么没见过的菌子,毒性还没过。
不想才触到他飞起的头发丝,那人就碰瓷似的,倏而向后倒下,砰得一声,压碎花丛里野生的蒲公英,白绒漫天飞舞,一双眼弯成一对新月,眸子清亮灼人:“被他咬的。”他举起手腕,对着光翻来覆去地看,“骨头都差点被他捏断。”
……劳罗目瞪口呆,思绪开始飞快旋转,他?哪个他?哪来的他?
能让眼前这人笑得发自真心,笑到脸红心跳的人,这世上除了洛予念,不做他想,所以,手腕……嘴唇……劳罗脑海里不自觉描绘出一副不合时宜的香艳画面,他猛地晃了晃脑袋,可那人不是在灵津岛闭关吗?
“他出关了。”春昙好似猜到他的疑问,一条手臂搭上了眼,浑身笑得一颤一颤,又轻轻重复了一次,“他出关了。好快啊。”
劳罗一惊:“所以,你见到他了?他来南夷了?在哪里见的?来了多少人?是,要动手了么?”
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醒一般,春昙笑容一滞,顷刻褪去,手臂滑到一边去,面无表情望着天:“在依克山,暗河边……只有他一个人……”
春昙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