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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灵力缓慢灌了进去。
    “篡改我的记忆,然后不辞而别。不久之前你才这样做过,不是吗?”
    随着那股柔和的灵力游走在经脉中,疼痛得到些微缓和,伏钟不想再和程危泠纠结伤势的问题。
    “……你把我关在了什么地方?”
    “我们在南正殿的幻境中。待在这里,我总能想起自己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那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候,虽然全都建立在你的谎言之上。”
    程危泠的身上染满槐花的淡淡香气,令伏钟在昏沉之间,想起那坍圮在烈火中的旧居。
    他已经记不起毁灭前的一切是什么样子。
    时间过去得太久,久到足以使彼此都面目全非。
    #肆
    第36章
    彻底置身于黑暗中,伏钟丧失了对时间流逝的感知。
    因为伤势太重,维持意识清醒的精力需要用更长时间的昏睡来弥补。失去意识的时间最初持续了好几日,这使得他得以暂时逃离伤痛的煎熬。但随着时间推移,未愈的伤势加上昔日的旧伤卷土从来,他一次又一次从沉睡中被生生痛醒,断断续续的睡眠使本就精神不佳的伏钟变得更加虚弱。
    和他相反,程危泠并没有一直待在幻境中,伏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只在偶尔醒过来的时候,能觉察到对方在潦草处理他的伤口。
    可能是担心他挣脱这重重枷锁,程危泠输入的灵力仅仅护住了他的心脉,并不能完全缓解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一日,伏钟刚从昏沉的睡眠中醒来,恰好遇上程危泠在替他更换包扎伤处的绷带。
    初秋的天气已经渐渐凉了下来,幻境之中从不下雨,伏钟却在程危泠身上嗅到了一丝秋雨寒凉的气息。
    这股清爽的凉意让伏钟摇摇欲坠的意识清明了几分,他几乎用尽全力,才顶住腕间锁链的重量,抬手抓住了程危泠解开他衣襟的手。
    “我要沐浴。”
    陈腐的铁锈味混杂着草药味,几乎快要将他整个人腌入味。伏钟顾不上自己这一身伤碰了水只会状况更糟,抓着程危泠的手提出来这次见面以来的第一个需求。
    鸟类极爱干净,即使是有着神格的伏钟也不例外。
    程危泠没有制止伏钟的手,也没有停下动作,他用没被伏钟抓住的另一只手剥掉了对方身上的衣袍,看着那片瘦削的胸膛上渗出血迹的绷带,拧起了眉。
    伏钟没能坚持太久,同样被绷带层层包裹着的手很快无力地摔落在身侧,虚弱到连一个指头也抬不起来。
    两人靠得极近,近到可以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程危泠听着伏钟那断断续续的呼吸声,觉得似乎下一秒,眼前这人就能断了气。
    皱着眉将又一股灵力输入伏钟体内,程危泠等了一会儿,等到伏钟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缓,才开口拒绝。
    “你这样子能站得起来?上次差点淹死在水里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
    对于程危泠的拒绝,伏钟全当没听见。
    ——算账,他还没算被关在这里剥夺自由的账……
    这样的无声抗拒让程危泠本就不好的心情一时间更差,按在伏钟心口的手力道一重。
    但事与愿违,他非但没等来伏钟的妥协,这一按反而让被锁链禁锢着的伏钟猛地一挣。
    这下好了,随着锁链一阵乱响,伏钟浑身上下的伤口尽数崩裂,骤然爆发的剧痛让程危泠差点压不住他。
    来不及咽下的血就这样溅了程危泠一衣袖,伏钟陷在锁链间奄奄一息。
    “程见微。”
    就在程危泠以为伏钟已然晕厥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这样不是要把我当阶下囚,是直接要我的命吧。”
    伏钟咽了一口血,强忍着痛,哑着嗓子惨兮兮地笑了出来。
    剧痛之下,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狰狞的表情,眉宇间的浅淡笑意,依旧温柔得一如没有隔阂的当初。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与流露出来的温柔截然相反。
    “你不如再给我一刀算了。”
    上一秒伏钟还在故意刺他,下一秒程危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头轻轻一歪,失去了意识。
    隔着厚厚的湿润绷带,程危泠已经感受不到掌下的心跳,他有些慌张地按上伏钟的颈侧,那微弱不堪的脉搏让他方才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感到惶恐。
    心底和滔天的恨意相持不下的,是一份他不愿承认的软弱留恋。
    他想要这人血债血偿,却在捅下那一刀后,不可抑制地感到心痛。
    不过,那又如何。
    他留着这人一命,不过是因为如今知晓剩余骨骸所在的,极可能只剩伏钟一人。
    待到拿回附着在骨骸上的全部力量,他一定会给如此的纠缠划下彻底清算的终止符。
    滂沱的大雨下了有多久,陈星就在中庭的石阶上跪了多久。
    额角被茶杯碎片割破的伤口被雨水冲刷了整整一天一夜,泛白的伤口流尽了血,狰狞的红色褪去,剩下哑然的沉默。
    因为他没有带回陈辞想要知道的有用信息,所以迎面砸来的茶盏他也没有躲开。
    并非不敢躲,而是没有躲开的必要。
    但凡和睡在那玉棺中的人相关的事出了差错,陈辞都会变得不可抑制的暴躁。
    就像此时他跪在这雨中,不过也是陈辞罚过他的千百种中的其中一种。
    雨水洗去了血的腥红,却未能抹灭他赤裸的脊背上情欲的残痕。
    作为一个并不完美的替代品,他时时因叛逆而使陈辞未能遂愿,如今还苟活着,仅剩的价值便是这一张和那沉睡不醒的人极为相似的脸。
    “你又何必硬要去触他的霉头。”
    一把伞停在上方。
    陈星没有抬头,一双沾着雨水的漆黑皮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面色苍白的盲女一身鸦黑长裙,撑了一把黑伞,像是要去参加谁的葬礼。
    “是我咎由自取。”
    陈星握着拳的手背在身后,在萧瑟的初秋中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双眼皆盲的陈松夜,是他仅有的可以坦然裸露伤痕的人。
    她可以理解他一文不值的倔强,同时看不见那些充满耻辱的狼狈。
    僵冷的指尖刺入掌心,陈星闭上眼睛。
    陈辞对于他跟丢伏钟和程危泠以致一无所获而勃然大怒,但事实并非如此。
    蓄意的隐瞒,只因为他觊觎着不该得到的东西。
    ——是他咎由自取。
    第37章
    洁白的衣料顺着程危泠的手指覆落,掩去裸露在他眼中的一片苍白景致。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而倚在他怀中的人从始至终都紧闭双眼沉沉睡着,无声纵容了他的一切行为。
    给伏钟换好干净的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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