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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做的牛肉火锅,让整条街的人都闻香而来,跪着求一碗汤。”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
“你疯了吧!”朱悟能脱口而出。
“还是那句话。”白珩平静道,“世上没有废料,只有不会听的人。动物死了,它的身体还在说话。你若肯等,它会告诉你什么时候最合适入口。”
空气凝滞了几秒。
忽听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节目组导演推门而入,脸色发白:“白老师,不好了!”
“嗯?”
“刚才送检的样品……出问题了。”
“哪个?”
“软骨宝塔。”导演喘着气,“质检部复测时发现,那块半月板的胶原蛋白结构……不对劲。它不该这么稳定。高温蒸了一个小时,按理说早就该水解成碎片,可电子显微镜下看,它的纤维排列比新鲜软骨还规整,甚至出现了类似‘再生’的迹象。”
全场一静。
“什么意思?”尹盛江问。
“意思就是……”导演咽了口唾沫,“这块软骨,可能不是普通的猪身上取的。”
白珩眉头微动,但没说话。
夏鸣却猛地盯住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白珩缓缓起身,走到保温箱前,掀开盖子。那半块软骨宝塔仍在微微冒着淡金色蒸汽,香气未散。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塔尖。
“我说过,我听得到食材的声音。”他低声说,“但这块半月板……它一直在唱歌。”
“唱歌?”
“嗯。从我把它取出来那一刻起,它就在哼一段调子,很低,很慢,像是某种古老的诵经声。一般人听不见,但我能。”
众人面面相觑。
“所以你用了豆瓣灰?”夏鸣忽然反应过来,“不是为了去腥提香……你是怕它醒过来?”
白珩看了他一眼,没否认。
“陈年豆瓣灰含有大量嗜盐菌群和碳化酶,能抑制活性蛋白的自我重组。我撒上去,是为了让它安静。”
“那你成功了吗?”
白珩沉默片刻,才道:“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延缓了它苏醒的时间。”
房间瞬间陷入死寂。
“等等。”庞诚艳声音发紧,“你是说,这块软骨……有意识?”
“我不确定。”白珩望着手中菜肴,“但我敢肯定一点??它不属于这个时代。它的基因序列太古老,肌纤维类型接近灭绝的野猪亚种。而且……它不该出现在养殖猪体内。”
“会不会是实验品?”乔若宁颤声问。
“有可能。”夏鸣沉声道,“国内确实有过‘超级食材’项目,试图通过基因编辑培育高蛋白、抗病强的新型牲畜。但九年前就被叫停了,据说是因为部分样本出现异常增殖现象,甚至……具备一定神经反应。”
白珩点头:“我在滇南那家野味馆见过类似的肉。老板说是‘特供黑猪’,其实是军方淘汰的试验体。它们死后,某些组织仍保持代谢活性,尤其是关节软骨和脑垂体。”
“那你现在吃的这个……”尹盛江指着盘子,声音都变了,“是个活物?”
“曾经是。”白珩平静地说,“但现在,它已经被彻底烹熟。高温破坏了所有潜在活性。它不会再醒来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竟带着一丝……惋惜。
仿佛在哀悼一个未能完成觉醒的生命。
导演吓得脸都绿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上报?封存证据?”
“不必。”白珩合上保温箱,“我已经吃了三分之一。如果真有问题,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说话。”
众人愣住。
的确,他面色如常,气息平稳,甚至连瞳孔都没有异常收缩。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诡异。
这个人,居然敢拿未知生物做菜,还亲自试毒!
“你到底是谁?”庞诚艳盯着他,声音沙哑,“你根本不是普通厨师,对不对?”
白珩没回答,只是拎起保温箱,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要走了。”
“去哪儿?”
“北疆。”他说,“有人托我去找一头羊。”
“什么羊?”
“据说是最后一头‘歌喉羊’。”白珩顿了顿,“它的胃里长着水晶状的菌囊,能在零下四十度发酵草料,产出的奶煮沸后会浮现梵文。牧民说,喝过那奶的人,夜里做梦都能听见雪山在吟诗。”
说完,他拉开门,身影没入夜色。
留下一屋子人呆立原地。
许久,尹盛江才喃喃道:“这家伙……真他妈是个邪修。”
夏鸣却笑了:“可你说,要是没有这种邪修,咱们还能吃到这样的菜吗?”
没人回答。
手机突然震动。
朱悟能低头一看,脸色骤变:“卧槽!热搜爆了!”
屏幕上赫然显示:
#白珩软骨宝塔基因异常#
点进去一看,竟是某个匿名账号上传了一段实验室检测视频,画面中,一块软骨切片在培养皿中微微跳动,周围细胞竟呈放射状向中心聚拢,形成诡异的螺旋图案。
评论区彻底炸锅:
【我靠!这真是人吃的?】
【细思极恐!节目组是不是故意的?】
【建议立刻查封所有相关食材来源!!】
【楼上别慌,人家都说了是艺术创作,当真你就输了】
【笑死,这才是真正的黑暗料理吧?】
【有没有人跟我一样,看完反而更馋了……】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多家高端餐厅连夜联系节目组,愿以每份五万元高价订购“软骨宝塔”复刻版。
更有神秘富豪开出千万年薪,邀请白珩担任私人主厨。
而这一切,白珩都不知道。
此时,他正坐在一辆开往漠河的绿皮火车上。
车厢老旧,灯光昏黄。
他打开保温箱,取出最后一点软骨宝塔,放进搪瓷碗里,加了点热水泡开。
对面坐着个裹着军大衣的老汉,眯着眼看他:“小伙子,吃啥呢?香得我都醒了。”
白珩递过去一小块:“试试?”
老汉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放进嘴里。
下一秒,他整个人僵住。
眼角竟缓缓淌下一滴泪。
“这味道……”他哆嗦着嘴唇,“像极了我死去三十年的老伴儿熬的汤啊……她说过,最好的饭,是能把人心煮软的饭。”
白珩没说话,只是默默收起碗。
他知道,这道菜已不再属于他。
它开始有了自己的命运。
就像那些被遗忘的食材,终会在某个深夜,轻轻叩响人类的胃与灵魂。
列车驶入风雪,呼啸向前。
远方,一座雪山静静矗立,山顶云雾缭绕,隐约似有歌声传来。
白珩闭上眼,轻声呢喃: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