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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后坐着个身着鹅黄锦缎衫的年轻女子，气质高傲，打扮精致。
她正低着头，指尖拨弄着一枚亮得晃人眼的水晶算筹珠，算珠碰撞声清脆。脚步声近了，她才像被扰了清梦似的，慢悠悠掀了下眼皮。
那目光，又冷又硬，跟小刀子刮过似的。先是戳在莫海露了线头的破鞋尖上，再刮过沐晚风袖口蹭的泥点子，最后，像粘了胶，死死糊在那个寒碜的破布包裹上，挪不开了。
她细长的眉毛几不可见地拧了一下，快得像被针扎了。嘴角往下一撇，扯出个凉飕飕的弧度，那股子嫌弃劲儿，隔八丈远都闻得着。
“本阁，”她开口，嗓子倒是清亮，可那调子冷得能冻住三伏天的汗珠子，脑袋依旧歪着，正眼都不给一个，“不收破烂。识相的，出门左拐走三条街，旧货堆里碰运气去。”
这话音不高，却像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潭。
“噗嗤…”旁边一个正装模作样看玉符的锦袍胖子，没忍住笑出了声，肥肉在脸上抖了抖。
“哈哈哈！”他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同伴立刻跟上，声音拔得老高，生怕别人听不见，“听见没？破铜烂铁！这是哪个犄角旮旯的铁匠铺子倒闭了，学徒抱着师父的‘传家宝’跑这儿来碰运气了？”
一个倚在柜台旁、摇着折扇的公子哥儿，用扇骨遥遥点了点莫海，对身边女伴低语，声音却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啧，怕不是连这‘通宝阁’三个鎏金大字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吧？这可是天下第二商会的门脸儿！随便一件东西，够他们那种人吃用十年！”
“啧，瞧他那身打扮，下品灵石长啥样怕是都没见过几眼吧？谁给他的胆子往这儿蹭？”
又有人小声嘀咕，语气里满是优越感。
嘲讽声不大不小，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围拢过来，带着居高临下的鄙夷。
角落里杵着的几个护卫，抱着胳膊，嘴角撇着，那眼神儿，跟看街边猴戏似的，就差抓把瓜子嗑了。
那些话像细密的针尖扎过来，沐晚风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微微发白，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她面上沉静得像块青石地砖，可眼底深处，一丝冷冽的锋芒倏地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莫海却像是没听见那些聒噪。
他脸上那点无奈的笑意反而深了些，非但没恼，还透出点古怪的从容。
他非但没走，反而将手里那个寒碜的破布包裹，轻轻放在了光洁如镜的紫檀木柜台上——包裹显得愈发刺眼。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柜台后脸色已经彻底冷下来的黄衫女子，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那些嗡嗡的议论：
“姑娘，”他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商量的口吻，“麻烦，请你们管事的出来一趟。”
“不需要管事的，你这笔买卖我自己就能做主，这笔买卖我们不做！”
黄衫女子脸色冰冷语气决绝地回绝道。
莫海见女子仅凭外表穿着打扮就轻易地对他人下判断，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拿起包裹来到最里侧一个柜台前，之前众人各种嘲笑时，莫海发现这个绿衫女子一直神情严肃，莫海把包裹放在女子面前的柜台上：“你好，我卖几把剑！”
绿衫女子先是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随后说道：“好的，我先看看剑！”
“啊——！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