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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沈啾啾于是一爪子戳进砚台里,在面前的宣纸上竖着写了一句话。
因为写得快,显得有点张牙舞爪,甚至还混进去好几个鸟爪印的“贴着睡”三个字闯入裴度的眼帘。
每一个字都和小鸟团子差不多大,再加上还有一只黑脚小鸟目光炯炯地立在旁边,显眼到裴度想装看不见都不可能。
裴度:“……为什么一定要这个?”
裴大人是真的不理解。
真的小鸟不该喜欢和人贴着睡,而作为人,更不应该喜欢和另一个人贴着睡。
沈啾啾扬起一边翅膀,霸道“啾啾”了两声。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裴度沉默好半晌,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最终还是点了头。
沈啾啾昂首挺胸地登上砚台,用得意的小眼神示意裴度给小鸟换宣纸。
裴度将面前的小鸟墨宝掀开放到一边,给沈啾啾铺上了新的宣纸。
沈啾啾:“啾啾?”
题目是啥?
裴度眸光微暗:“论『学校之教』。”
沈啾啾原本蓄势待发的小鸟爪顿住。
这个题目他当然再熟悉不过。
乡试过后便是会试,而那一年的会试,沈溪年这个曾经十五岁中举的天才解元却名次平平。
也因此没能进入殿试,又有镇国侯府暗中针对,更没能进入官场。
而裴度说的策论题目,恰好就是沈溪年会试那一年的策论题目。
沈啾啾没有回头看裴度,也没有问,而是深深呼吸后,抬起了小鸟爪。
书房外阳光正好,室内香炉飘散而出的轻烟袅袅。
桌上的沈啾啾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策论,身后的裴度静静看了小鸟一阵。
他一开始发现小鸟对镇国侯府感兴趣,怀疑小鸟和镇国侯府有关。
之后在猜出小鸟身份后,便让正在查镇国侯府的隋子明特意认真去查沈溪年。
隋子明之前就知道这小鸟说自己从前是人,来找裴度是为了报恩,后面裴度让他专门去查沈溪年,之后更是他最早拿到沈溪年的生平情报。
很多事情单独起来或许无法联想,可一旦摆在一起,真相便呼之欲出。
虽然沈溪年的身上仍旧有不少事情存在疑点,但从小鸟的表现,可以肯定的一点是……
毫无疑问的,沈啾啾就是从前的沈溪年。
隋子明走时,将所有查到的情报都留给了裴度,裴度方才简单扫了一遍,发现了隋子明故意没有当着小鸟面说出的细节。
沈溪年在京城的那段时间,腹背受敌,因为谢家产业的事被亲生父亲惦记。
继母周氏之所以选择大费周章利用科举大案设计陷害沈溪年,一是因其亲子的确有舞弊之举;
二是因为沈溪年一直有意无意表现出自己与当朝首辅裴度有旧交,使得镇国侯与周氏投鼠忌器,这才想了这种招数想要试探沈溪年与裴度的关系。
可阴差阳错的是,那个时候的裴度,的确不知道沈溪年的存在。
裴度闭了闭眼,压下所有复杂心绪,自桌后的矮柜中拿出一小截木料与刻刀,垂眸雕刻起来。
……
策论太长,以沈啾啾的小鸟爪不可能一次写完,于是决定分期书写。
晚上,沈啾啾二次爬床,有了裴度的默许,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过当沈啾啾想要贴贴的时候,裴度还是表现出了一点欲言又止的迟疑。
沈啾啾很大度的窝在裴度枕头边,准备等裴度睡着了之后故技重施。
但沈啾啾刚闭上眼示意小鸟已经睡着了后不久,就感觉身体被轻轻握着托起,动作轻柔地放在了枕头上。
沈啾啾惊讶睁眼,却发现裴度双眼紧闭,唇瓣微微抿着。
沈啾啾轻轻“啾”了一声,上前一步贴到裴度的脸颊边,用鸟喙蹭了蹭。
裴度果然不愧是小鸟的恩人。
又温柔又大方。
小鸟和你天下第一好~
第14章变态小鸟
裴度将小鸟放在了枕头上挨着。
但沈啾啾想到上一次的小鸟恶行,脚爪在枕头上踩了踩,视线落在裴度胸口的位置。
他这次主要是想去梦里找找关于随子明之死的细节,保不准就被再次气到,万一在梦里气狠了,又对恩公进行深夜殴打,那多不礼貌啊。
于是沈啾啾有些不好意思地啾了一声,用翅膀尖尖指向裴度的胸口。
裴度叹气:“会压到你的。”
沈啾啾重重摇头,啾声里满是对裴度睡觉姿势的信任。
说真的,醒着的裴度言行举止无一不是从世家贵公子模具里刻出来的,而睡着的裴度绝对是一尊静止的玉雕,头发丝都不带动一下的。
沈啾啾昨晚等裴度睡着的时候就感叹过,他还以为裴度并没有深睡,结果等了好半天,裴度的呼吸绵长而平稳,整个人愣是维持平躺的姿势,一动不动。
和沈啾啾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因为小鸟只听自己想听的话。
沈啾啾见裴度迟迟不同意,索性来个先斩后奏,动作轻盈地跳上裴度的肩膀,踩着裴度的里衣靠近裴度的胸口,小鸟脑袋顶开被子边缘,滋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裴度:“……”
想到今晚特意没有点燃的安神香,裴度迟疑片刻,再一次放任了小鸟团子的亲昵。
不放任的话,难道要大晚上的在床榻间和这小鸟团子追逐抓鸟吗?
裴度只觉得头疼。
沈啾啾趴在裴度胸口,听到裴度的心跳声,感觉到脑袋上盖着的被子被微微掀开,露出小半个鸟脑袋在外面自由呼吸,明白裴度这是应允了,顿时开心轻啾了一声。
裴度没回应,眉眼间浮现出些许无奈。
沈啾啾趴在裴度胸口,和裴度盖着同一条被子,这种暖乎乎的感觉是睡在枕头边上不一样的享受,舒服到尾羽都舒展开了。
然而小鸟酝酿了好半天,都没能酝酿出睡意,两眼一睁,清醒得可怕。
这不对啊。
他今天刚写了一截策论,累的鸟爪抽抽,怎么可能不困呢!
而且昨天晚上他刚贴到裴度时,就像是吃了瞌睡虫似地,很快就睡着了。
想到这,沈啾啾抬头看裴度,却发现裴度也似乎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蹙,身体甚至远比刚躺下入睡时还要紧绷。
沈啾啾伸长脖子,小鸟脑袋侧枕在裴度柔软的里衣布料上,暗自思忖今晚和昨晚有什么不同。
床还是那张床,人还是那个人,鸟也没有被掉包——等等。
沈啾啾眼睛一亮,猛地抬起脑袋。
鸟,今晚,没有,贴到裴度!
自信找到了问题所在,趴在裴度胸口的沈啾啾动了动小鸟爪,放轻动作,一点点磨蹭到裴度的衣襟边缘,见裴度一直没醒,便大着小鸟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