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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慌忙的打殿外连爬带滚的来到了跟前,小心谨慎的道:‘大王有何吩咐?’
‘慢腾腾的,干什么在?’
巴王硬邦邦的口气,让侍从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唯唯诺诺的应道:‘奴才有罪,奴才该死。’
‘好了,你派个人给寡人将太卜大人请来。’
‘这么晚了……’侍从话还未悉数出口,便感到大王那两道风霜般的眼神向自己袭来,马上改口道:‘小臣明白了,这就去办。’
说完赶紧的退出大殿,巴王的眼神这才平息下来。
从睡梦中被人唤起,任谁都不会乐意,当太卜披着衣裳出现在侍从面前时,便是满口的怨气,道:‘是谁呀!三更半夜扰的人不得安宁。’
侍从可是满嘴的委屈:‘哎哟,我的大人哟,若不是大王的差遣,您借我个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呀!’
‘大王?’先前酒宴上分手之时,大王不是已经酒意正酣吗?怎得一会工夫又差遣人来召见自己,太卜心中顿生狐疑。
见他犹豫不决,侍从可是心急如焚,催促道:‘我的大人哟,您怎得还能如此悠闲,大王那里心情不佳,那边已经是急的快要跳脚了,赶紧跟我走吧!’拉着太卜就要往外面走去。
‘唉,总得等我将衣裳穿整齐了吧!’太卜套上衣袖,拿上发冠也不及戴上便随着侍从而去,只好待会在路上再行整理了。
到偏殿面见大王之时,太卜已然穿戴整齐。
当他向王座上的大王望去时,果然如侍从所说,大王是满脸的严峻,和先前散宴时比起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太卜谨慎的下拜道:‘臣依召而来,不知吾王深夜召见有何要事?’
巴王缓缓道:‘孤有一事十分棘手,数次行事都不见成效,特召卿前来为孤王卜上一卦,且看看此事该如何行事方会有进展?’
太卜一听不由得喜从心生,巴王向来刚猛,对占卜一说极为不信,在位的数十年间自己简直就成了一件摆设。想不到今日却有机会一显身手,只要自己将此事办的妥当,日后还不成了大王跟前的红人。
想及于此,太卜心底就不住的高兴,道:‘臣请大王稍等一会,臣去取所需的龟甲与楚焞。’
得到大王的首肯之后,跃跃欲试的太卜一阵疾步退出偏殿。
楚焞者,乃是用荆木扎成的一个火把,用从太阳里取来的明火燃烧。
这么晚了当然不会有阳光,更不可能在阳光中取火,好在偌大的王宫之内有一间宫殿,便是专门保存火种用的,更有专职的官员照看,不间断的往里面加柴薪,不让火种熄灭。
龟甲,也不是随意找来就行的,讲究春季取龟壳,秋季收龟壳,也与火种一样既有收藏之室,又有照看的官员。
过了好一阵,太卜才回到偏殿,双手还端着一只托盘,上面装着所要用的龟壳,身后跟着一人,举着楚焞。
遣退了那名侍从后,太卜道:‘大王,一切已经就绪了。’
‘嗯,那就开始吧!看看本王所求的东西,究竟要怎样才能到本王的手里?’
太卜点点头,不再做声回答,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片凝重,大殿内的气氛也显得庄严而诡异。太卜奉上龟壳,让大王在龟壳之上用小刀做上记号,然后用楚焞来烧灼,等到龟壳裂开便算是好了,再由太卜根据裂开的纹路说出所代表的繇词。
正在主持仪式的太卜,有如神灵加身一般,双手奉着龟甲来回的摇晃,但火苗却始终围绕在巴王方才刻的那个记号之上。发冠早在仪式开始之前就被取下,太卜摇头晃脑的迷离状跟白日里那些舞者有着惊人的相同,嘴里还不停的念叨一些古怪的句子。
看着太卜嘴里念念有词,巴王忽然觉得挺可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会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来了。若往回倒数个十年,他都会对此不屑一顾,难道人老了心态就变的不像自己了?
未几,那龟壳出现了裂痕,这仪式也算是成功了。太卜献上龟甲,道:‘请大王过目。’大王当然不会看卦象,这只是太卜表现恭敬的意思。
‘不必了,太卜快看看,繇词上究竟是如何说的?’
大王是这般的急切,太卜也不敢再扭捏,捧起龟甲开始慢慢端详。
此裂开的纹路又称之为兆,兆分玉兆、瓦兆、原兆三种。玉兆纹路最细,瓦兆纹路次之,原兆则更为大。倘使是依刀所刻画的地方豁裂甚大,叫作兆广;裂在旁边纷歧细出的,叫作璺坼。
说起变化来,粗分便有一百二十个,细分则有一千二百个,每个各对应着一个繇词,以断吉凶,繇词总共有一千二百个。
对着火光端详了半天之后,太卜将龟甲放在托盘之上,又闭起双目沉默了半晌,再睁开时就露出了一脸的惊喜之色,道:‘启禀大王,此卦的繇词微臣已经看出来了。’
‘哦,快告诉孤王,这繇词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