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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列车(第1/2页)
“这很危险。”吴家老爷子似乎知道很多,劝了一句:“这个人似乎专门干脏活的……”
“这里是贝德福郡,无论是待在我家,还是安排你离开,都是可以的。”
徐诚颌首,歉意说着:“给您惹麻烦了,不过就是在贝德福郡,所以我知道,他是不敢乱来。”
徐诚露出苦涩的微笑:“至少在明面上,他可是很守规矩的绅士,有了不好名声,可对他很不利。”
“还有就是,既然要离职,我总要跟老板打声招呼……虽然我们并无任何正式的雇佣关系。”
“但现在想想,或许这点正在重蹈祖父的覆辙,我也被他欺骗了。”
“是这样啊,你也无需过分自责……你祖父并非无能之辈,能骗过你祖父的人,本身就很有迷惑性……”
“在事件发生之前,谁都没能想到,他竟然那样做……”
“毕竟,他本人是蔡家的人!”吴家老爷子叹息着:“我替你安排马车吧,至少护送乘上火车。”
“非常感激您的帮助,但是真不用了。”徐诚深深的鞠躬,拿起了自己的手杖,出了房间。
老板只带着一名侍从,安静坐在会客室内。
女仆正低头冲泡着红茶。
茶水冲入瓷器的声响,落在空旷的室内,干净得纤毫可闻。
“冒昧打扰,自知失礼,但请容我见吴先生一面。”
“此行是临时起意,所以未能提前递交拜帖,还请顺带为我转告歉意。”
待徐诚赶到会客厅时,恰听到熟悉的声音。
脚步毫不迟疑进去。
霎时间,二人的视线聚焦了。
“蔡先生!”徐诚称呼不再是老板,略躬了下身。
老板的脸上本来挂着温和的笑,但听见徐诚这样说,表情就明显僵硬下来。
难言的沉默,老板的眼神阴沉,看向徐诚。
森森寒意在脊背蔓延……那是对死亡的嗅觉,眼角,刷的一下,仿若出现红色的身影。
视野模糊了瞬,幻觉如沙一样碎开。
“彭”,心脏重重揪了下,额已经布满细汗,寒透骨髓的压力,让他身体都似变得沉重了起来。
咬紧牙关,徐诚挺直了脊背,视线强硬地迎上。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退!
老板神色间流露出明显的诧异。
这徐诚,有点不太一样了。
“先生,先生……”上了年纪的管家,似看出些什么,主动挡在二人之间……也隔绝了徐诚所承受的压力。
徐诚全身顿时一轻,他的职业力量,对我太克制了!
“蔡先生,您在做什么?”管家语气严肃带着警告。
“也没什么,只是看到熟人,打个招呼而已。”老板甚至面带微笑,对徐诚轻轻颔首。
这副打招呼的姿态,就仿佛真的是面对普通的熟人,与预料中不一样的是,老板显得太平静了些。
咬着下唇,深深看了一眼,徐诚不想再当面发生更大的冲突,迈开脚步,径直从门口离开。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的走廊响起,徐诚的左手已深入兜里。
“徐诚!”身后跟来的是老板身边的侍从,在距离十步处停了下来,警惕看向徐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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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只是来传话。”
徐诚双眼微眯:“哦?那你想说什么?”
“老板说,像狗一样跪在吴家大门外,就饶恕你这次。”
巨大的愤怒如火焰般窜起,又被徐诚牢固地封锁在胸膛里,才没有让自己做出失礼的动作。
至少,不能在吴家杀人。
“回去告诉蔡江。”徐诚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冬日里昏沉天气下,刮过空无一物的枯枝时,那种冷瑟的寒风。
“五年前,我欠他半条命,所以给他干了五年脏活,现在什么恩情还清了……我不再欠他什么,他也不再是我老板了。”
“合作到此为此。”
“再告诉蔡江,祖父的债,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是他欠我徐家一个交待!”徐诚握紧了枪柄。
“他真是这样说的?”片刻,出了吴家大门,坐在了马车内,蔡江冰冷的回看。
“是,他就是这样说的。”侍从半跪在地上,全身都是汗,但一点也不敢动:“我一个字也没有改。”
“很好,很好,真是出息了,徐家的小子!”听到回复,老板铁青着脸,牙齿咬出了响声。
“哗——”
桌上的东西,都被挥手打落,精致的瓷器碎的满地都是。
“混蛋!混蛋!还敢放狠话!”
“连你祖父都死了,你还敢放狠话!”
“在我面前,你永远是条狗!”
怒骂了之后,老板下了马车,原地背着手走了几步,终于从盛怒下冷静了下来。
再一回头,侍从已经熟练退到了一角,小心翼翼避开着碎片,以及发怒的老板。
“你又在躲什么?”看到侍从那副样子,老板的火气又起了,眼神里写满了嫌弃。
顿了顿,他问:“他买了夜票?”
“是,夜票便宜一半。”
“快去,发电报通知,就在车上动手!”老板狞笑:“夜内列车还算安全,但他敢跳车么?”
“3个小时,最多3小时,我要看到尸体!”
列车飞驰在夜色中。
隔着三层百叶窗,以及厚重到几乎能够裁剪毛衣的黑色窗帘,窗玻璃外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似乎有“琐琐”的声音,随缝隙的寒气透过来。
徐诚没有看窗外,没有拉开窗帘,更不会发神经病打开窗户——话说,想打开都不行,得砸窗,按照法律,这是危害公共安全罪。
不过只要不打开窗,列车还是安全的,这是几千次运行后的结果。
对普通人来说,夜是禁区,对有些人来说不是,要不也没有守夜人了。
车厢内,昏暗微弱的煤油灯,悬挂在车顶,身体感觉到有规律地震动,外面发出些许噪音。
靠在包厢的软榻上,徐诚不再寻思,渐渐陷入了昏沉的浅浅睡眠。
不过,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依旧一手插在怀里,紧紧攥着什么。
轻微的脚步声,在包厢外不远处响起,这惊醒了他,徐诚双眼微眯,他竖耳聆听。
像是坚硬的鞋底与金属地面碰撞的声响。
列车员?
“先生,您预定的夜宵,还需么?